魔兽争霸之“攻心战”：九城、网易激战三回合

漫画:陈婷　　4月24日,九城在公司二楼挂起了“九城与您荣辱与共”的横幅。其针锋相对的正是即将接手运营“魔兽”且将办公地点选在距离九城
客服中心仅数步之遥的网易。　　从你做你研发、我做我代理的相安无事，到“魔兽”代理权易主过程中的争夺，九城、网易的“攻心战”仍在继续。　　4月15日，令“魔兽世界”500万玩家和业界颇感意外的消息：“魔兽”原中国运营商第九城市总裁陈晓薇给员工的内部邮件中披露，《魔兽世界》的中国代理权易主；随后，网易方面亦对外证实此事：网易公司自今年6月1日起，将接手《魔兽世界》在中国内地的运营权，为期三年。　　这则消息的爆炸性除了源于“魔兽世界”在玩家中不可替代的影响之外，也意味着原有网游行业的“传统豪门”格局很可能被打破———虽然第九城市此前靠《奇迹》起家，但是其“兴于魔兽”、目前90%收入来自“魔兽”的情形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九城、网易两家此前基本相安无事的同行，从这一刻起，就开始了公开性的摩擦。———而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逞一时之快，为各自的江湖颜面，更重要的似乎在于“攻心”二字。　　而这“心”———除了有“员工”之心、玩家（客户）之心，也并不排除争取大众之心（甚至可能影响到主管部门的决策）。《孙子兵法》中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可见攻心的重要性。而在现代战争中，美国等国家对“心理战”的重视也颇为耐人寻味。　　但需要特别强调的是，目前两家公司开始的举动，只是“攻心”的必要条件，绝非充分条件。要想真正获得心之所向，做好产品与用户体验，是更强大的攻心术。　　第「壹」回合　　九城悲情牌“显威力”网易见招拆招　　这场“攻心战”各有缘由。　　从与“魔兽”开发商暴雪谈崩那一刻开始，九城无疑是被逼入了背水一战的境地，从消息公布两天之内其股价大跌35%可见一斑。　　而网易也并不轻松。不同于相对风险较低的自我研发的游戏，虽然网易已经与暴雪组成了“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的合资公司，但是从目前媒体披露的情形看，以往九城所支付的昂贵代理费用已经成为“魔兽”行情，网易的这场大手笔代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每一个环节都不容马虎。如果游戏尚未开始运营，而心理战领域任由对方“轰炸”，那么后果也很难预料，这可以说是两家“攻心”的主要缘由。　　九城美女总裁陈晓薇，以前曾是CCTV的知名主播，自然深谙舆论与大众心理，在暴雪与网易公布合作消息之前两天，她的内部员工信已经在网上被披露出来。　　在这封信中有这样几段话：　　《魔兽世界》在
中国市场获得的巨大成功和我们每一个九城人的汗水和努力是分不开的，但这款游戏的成功也让一些竞争对手向我们的合作伙伴提出了异常优厚的合作条件。　　及至去年8月，国内另一家网游企业与我们的合作伙伴成立合资企业，并签约发行该合作伙伴的另几款游戏。我国政府依法禁止外资企业在中国以独资或合资的形式发行游戏，而我们的竞争对手却继续抛出成立合资企业发行《魔兽世界》这样的条件做谈判价码，九城陷入了无解的谈判局面。　　中国市场之大、发展速度之快，国外游戏公司想要独立进入这一市场的心情之迫切可想而知。但我们不能理解的，是某些国内企业，竟以国家法规明令禁止的方式增大国外公司利益、挤压国内同行。　　最近，这家国内游戏公司更通过我们的合作伙伴向我们提出了“转移”要求，其中包括可以把我们投入7300万美元购买的服务器等硬件设备以2200万美元转给他们，而九城所有运营《魔兽世界》的人员，尤其是客服人员，以一百万美元“转”给这家公司，理由是没有《魔兽世界》了，你们这些机器和人都将成为纯成本。　　这样的条件，我们没有接受，我们也无法接受。　　每一个九城人都是九城最宝贵的财富。　　可以说，这封内部信同时发挥了“攻心战”的三重威力，第一：对公司来说，最怕这个时候“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因而绝不把宝贵的员工财富“转”给对手的信息的披露，除了增加员工对公司的认同，自然也不排除公司希望达到哀兵必胜、同仇敌忾的效果；　　第二：对于玩家和大众来说，“民族主义”是很敏感的一根神经，虽然美国EA也有九城15%的股份，是其大股东，但是九城信中所指“增大国外公司利益”，对玩家来说，似乎更具有刺激性。而“国家法规明令禁止”字样的“政策”暗示性，似乎更不言自明。　　此外，也可能会有业内人士觉得网易“不厚道”，此后，网易也曾经以内部公开信的方式，否认有对九城提出购买服务器和转让员工的要求，但是借用一位业内人士的话说，“即便是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从商场规则来看也是合情合理，又有何妨？”　　与此同时，网易方面也对外澄清，“魔兽世界”的运营是由网易公司自身、而不时与暴雪的合资公司来负责，———这就暗示了其并不违背国家相关规定，而合资公司的成立，是为了在与黑客的斗争中，向玩家提供更好的技术支持。　　第「贰」回合　　九城期权激励网易就近招贤　　此后，九城董事长朱骏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仍是“举重若轻”的态度，“拿下这个游戏代理权的时候九城赚了1.3亿美元，之后把一部分股份卖给EA公司又赚了1.7亿美元。”　　朱骏在买上海申花足球队之后，就以提着放现金的箱子在球赛现场激励球员、现场兑现发钱而令人印象深刻，现在到了公司浴火重生、在“魔兽”之后重新杀出新产品血路的时刻，此前的资本储配更是到了最重要的动用时期。据了解，朱骏已经在公司内部会议上透露，将用新派发期权等手段稳定团队。　　此外，据媒体报道，九城“保卫战”的措施还包括“不会裁员”、签署更长时间的竞业禁止等等，都是为了防止军心动摇。　　而就在家门口———九城所在的张江微电子港，仅隔数步之遥，网易《魔兽世界》的客服中心已经挂牌，并且正在紧锣密鼓地招聘GM（GameMaster）、客服专员、培训专员、质检专员等从业人员。在招聘条件中，网易还特别注明，“将优先考虑有相关工作经验者与熟悉《魔兽世界》、愿扎根游戏行业的人”。　　据透露，网易出手阔绰，租下了整个第6层楼，面积超过1000平方米，人员月内即将进驻。尽管对此网易方面的解释是，公司选址并非故意，“上海所有IT公司都在一个园区，盛大也与九城只有几步之隔”，但是在人才流动与竞争本来就异常频繁的网游行业，网易大肆宣传招聘信息的做法，也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同时有消息透露，网易通过某猎头向一些九城员工开出的条件包括：首先代为支付“违反竞业禁止赔偿金”；其次，月薪在现有基础上翻番。　　九城方面，则是将写有“九城与您荣辱与共”的横幅悬于客服中心对面，与网易针锋相对，而且是非、“荣辱”判断分明。这到底是一个商业的选择，还是道德的选择？相信不少人都会迷惑于这样的问题。　　第「叁」回合　　网易稳定人心九城开始“潜伏”？　　另一方面，在公布“魔兽”代理权易主之后，很多玩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游戏里的虚拟财产、玩家装备以及玩家资料能不能实现平稳交接。而在九城发布对员工公开信指责网易之后，网易CEO丁磊的首次回应，则是围绕提升魔兽的游戏体验，并保证不盗号、无外挂、100%解决不流畅的问题。　　据悉，网易公司客服部门已陆续开始接受“魔兽”玩家的咨询，其游戏客服每天都会大量收集玩家关注的问题及建议，并归纳出来，把它们整理成“日报”的方式，提交给网易与暴雪双方高层。　　虽然暴雪方面也保存有客户资料，但是对于九城方面的不公开表态，不少玩家对此还是持忐忑心态。但是也有业内人士指出，九城如果在玩家资料上“感情用事”，必然会给其此后与其他游戏厂商的合作、以及玩家认同方面产生负面影响。　　而在此后，九城注册的网站wofchina.com上线，该网站的域名地址同《魔兽世界》的wowchina.com仅有一个字母之差，而且外观也很接近，粗心的网民可能会误把这个网站看作《魔兽世界》的网站，因此该网站也被称为是“山寨版”。　　“这令中国媒体猜测，九城正在加紧对《魔兽世界》实施报复。”《华尔街日报》对此如是说。　　而据业内人士分析，九城的做法，除了让对手有“潜伏”的隐忧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公司即将推出的新游戏WoF（WorldofFight）。　　同时甚至有消息说，九城还在和盛大谈合作，“潜伏”到老对手那里去了。虽然双方对此消息都不置可否，但是从心理战来讲，两大公司的合纵连横，难免会令对手有所忌惮。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潜伏不意味着破坏，而是把潜伏看成“卧薪尝胆”，这也是一个公司走向成熟与新生的开始。　　本报记者 李宽宽　　中国网游业的第一次PK　　网易CEO丁磊　　提升魔兽的游戏体验，并保证不盗号、无外挂、100%解决不流畅的问题。　　九城董事长朱骏　　拿下这个游戏代理权时九城赚了1.3亿美元，之后把一部分股份卖给EA又赚了1.7亿美元。　　“魔兽”开发商暴雪　　攻心战中扮演的是配角还是主角？遥远的被争夺者，抑或想要更多话语权的主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