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小说广受追捧,与其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有着莫大(博客,微博)的关联。有观点认为,莫言能够熟练运用民间修辞的技巧来拆解历史和现实,并力求凸显出文化的象征蕴含。从某种意义上说,“狂欢化”的民间话语才真正是莫言小说艺术上最突出的贡献,而莫言的“残酷叙事”手法,正是其语言风格“狂欢化”的一种体现。而“残酷叙事”是怎么一回事?“狂欢化”又代表什么?
昨日,《收获》杂志编辑部主任叶开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他也是莫言《蛙》、和《司令的女人》等几部重要作品的责编。在采访中,叶开为记者精辟解读了莫言作品中运用的“残酷叙事”及其背后的“狂欢化”语言风格。
叶开表示,莫言的语言能力非常强,他具有很高超的语言表现力。余华也曾说过,莫言的语言相当震撼,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气魄。
叶开告诉记者,莫言首先在中篇小说《欢乐》中发展出了他特色的“残酷叙事”,作家余华为此写了一篇精彩的文章《谁是我们共同的母亲》,为莫言在语言方面的独特创作美学辩护。而后,莫言的代表作品《生死疲劳》将其独特的语言表达发挥到了极致。莫言自己也曾表示,今年在瑞典出版的《生死疲劳》,较为全面地代表了他的创作风格。
在《生死疲劳》中,莫言力争用一种最自由、最没有局限的语言来表达内心深处的想法和对社会现实的关注,所谓的“残酷叙事”,是将粗话、脏话、荤话、骂人话、调情话穿插其中,透着一股浊气;血与分泌物、处刑的场面、生育场面等等一些粗俗污秽景象的描写不时渗漏其中。
在当代中国,莫言是一个真正深入民间的作家。他彻底摆脱了知识分子惯用的修辞手法,抛弃了美与丑,善与恶这样简单的判断标准,追求一种“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的混沌表达,罗列了世上所有残忍的事情、讨厌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猥亵的东西,将这些残酷现实用语言表达到极致,也映衬出世上最圣洁的美与情感。
叶开说:“实际上《生死疲劳》是在现代小说框架内,恰到好处地采用传统小说的各种优良的因素,运用了技巧性很强的”残酷叙事“手段,舍弃西方小说中那种繁冗的心理描写,在对话和叙述评议中表现个性。看起来是一种重复,向故事回归,向宏大叙事回归,似乎昭示了小说历史或者说是文学历史的循环,但事实上这是螺旋式上升,看起来回到原点,其实高于原点,是对文学探索、文学创作的一种比较完美、统一的结合。 ”
在叶开看来,无论莫言的语言风格有多么玄妙,但都是基于他匪夷所思的文学思想基础之上,如果没有思想,他不可能有这样的语言表达。 记者 李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