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老员工的回忆：都靠运气

达斯汀·莫斯科维茨本来是要去商学院继续上学的，或者是去读研究生。或许还可以去一家科技公司工作，但他最期待的就是能够毕业。莫斯科维茨：大学没毕业的员工在 2004 年年初，莫斯科维茨正在哈佛大学读大学二年级，主修经济学，跟克里斯•休斯、比尔•欧尔森和马可•扎克伯格同住一间寝室。同年，扎克伯格是哈佛大学一年级的新生，他当时已经是校园红人，因为他开发的选课软件 Course Match 帮了很多同学，而且他开发的 Facemash 也受到了在校学生的欢迎。莫斯科维茨在搬到这间寝室之前，并不知道扎克伯格这个人，宿舍是随机分配的，不过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然而，莫斯科维茨对扎克伯格的早期项目并不感兴趣，“一开始感觉有点琐碎”。扎克伯格的下一个项目就跟此前的项目有些不同。哈佛大学当时准备把学生名册做成一个更容易在线搜索的数据库，称之为“facebooks”，但是校方一直推迟不动，莫斯科维茨觉得学校的做法很“可笑”，而扎克伯格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完成这个任务。2004 年 2 月 4 日，TheFacebook.com 正式上线。莫斯科维茨说：“当时他想上线这个网站，但是需要校方的行政允许，而我正好帮了他的忙。其实不算是多大的忙，他坐在我身边写代码，我坐在他身边，他说‘嘿，帮我个忙呗?’”TheFacebook.com 很快就在整个哈佛大学扩散开来，莫斯科维茨回忆说走在校园里都能看到有人用电脑注册 Facebook。网站上线三周之后，很快就传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到了 2 月底，斯坦福和耶鲁的学生也纷纷注册了 Facebook。“当发现 Facebook 这个网站在哈佛大学流行之后，我们就认为社交网络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虽然我们还不确定 Facebook 能成为最大的那个网络，但我们觉得肯定会出现一个这样的网站。”当年夏天，莫斯科维茨随扎克伯格搬到了帕洛阿尔托市一栋租借的房子里，在之后的 4 年里，莫斯科维茨陪伴着这家创业企业一路走来，员工数量逐渐涨到 200 人，最后成为全美国最年轻的十亿富翁。莫斯科维茨说，“离开学校的那个夏天，我们以为秋天上学时就会回来。最后我们没有回来。想到这段日子，我们就觉得当时的决定非常合情合理。”以斯拉•卡拉哈姆，Facebook 第 6 位员工当以斯拉•卡拉哈姆打开肖恩•帕克发来的电子邮件之时，这个小伙子都快穷疯了，邮件中写着“你在干什么呢?”他在干什么?他正坐在都柏林一家青年旅舍里用着一台公用电脑，思考着花完了大学期间攒下的钱之后他该怎么办。他的欧洲之旅或许就此别过了，然后只有回到家里陪着父母，等上 6 个月然后去法律学校继续上学。帕克在邮件中写道：“来 Facebook 干活吧。”这不是帕克第一次给卡拉哈姆突然发电子邮件。2003 年斯坦福大学毕业之后，卡拉哈姆跟 5 个大学好友搬进了一栋租借的房子里，里面还有一间房子是空着的，所以准备给其他人发邮件，谁最先回复谁就可以住进来。帕克是第一个回复邮件的人。卡拉哈姆回忆道：“那时，我们在说‘这不是开发 Napster 的那人吗?’我们都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邮件。”1999 年，帕克发布了 Napster 文件分享软件，当年他只有 19 岁，结果这款软件扰乱了音乐市场，招来了音乐公司和音乐人的官司。两年之后，他和斯坦福的同学发布了在线地址簿工具 Plaxo。他当时也穷的叮当响，靠几个朋友过活，直到 Plaxo 拿到了风投。2003 年 7 月，帕克和另外 5 个人住进了那栋房子。在合租开始的半年里，很少有人看见过帕克，而帕克正全身心投入到 Plaxo 的开发中。然而，2004 年初，他被投资者踢出了这家公司。卡拉哈姆回忆说，之后他就回来了，和我们成了朋友。2004 年 12 月，卡拉哈姆收到帕克的邮件时，那栋房子里的室友都已经各奔东西，帕克发现了 Facebook，认为这可能是他的新家。在 Facebook 上线不久之后，帕克在纽约遇见了扎克伯格，2004 年夏天，扎克伯格邀请帕克加入 Facebook。帕克成了 Facebook 第一任主席，也是扎克伯格在 Facebook 的一位室友。卡拉哈姆在那时对此事并不知情。他听说过 Facebook，也知道他在斯坦福大学很流行，但他本人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影响力。他的同学都已经毕业了，并没有加入这个校园社交网络。收到帕克的邮件之后，他决定加入 Facebook，最起码这比回家要好很多。三个星期之后，卡拉哈姆出现在了 Facebook 公司门口，说自己被帕克录取了，然后搬了进来。因为没人说过这事，其他 5 名 Facebook 员工一头雾水。就这样，他成了 Facebook 第 6 名员工，负责开发本地商业产品让投资者觉得社交网络有盈利的潜质。帕克选他来干这种活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上大学期间，帕克见识到了卡拉哈姆在大学报纸上卖广告的能力。Facebook 的早起员工的加入完全可以理解成是偶然。布赖•维罗索：没有Facebook账号的员工2005 年 10 月 Facebook 设计师布赖•维罗索联系到了索里欧•奎尔沃，当时奎尔沃还是旧金山市的一名独立设计师。2005 年早些时候，奎尔沃为朋友的球队设计的网站获得了网站设计大奖。维罗索也获过这个奖，对奎尔沃的设计风格很感兴趣，所以希望奎尔沃能来 Facebook 交流一下。奎尔沃搬出了自己的房子，前往 Facebook 去交流。因为当时 Facebook 还没有多少员工，所以那套房子还是很空的，但是在职的员工都天天在键盘、显示器上忙碌。奎尔沃回忆道：“这群人简直疯子。他们讨论社交图谱的想法，加入信息流，认为如果做得好的话，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联系在一起。有些想法已经具备实现的条件，他们只需要用语言生活出来就可以实现。”交流之后，他觉得这家公司的“野心”太“吸引人”。但有一点，奎尔沃并未正式使用过 Facebook。2003 年，奎尔沃从杜克大学毕业之后，没有注册过 Facebook 账号。离开了 Facebook 的办公楼之后，他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询问他的看法。“我到死都会记得我弟弟的话：‘TheFacebook 比上帝都牛，哥。所有人都在玩!’”弟弟的话，加上自己的亲眼所见，奎尔沃决定加入 Facebook。他认为自己可以那里干一年，但是一干就是 6 年。工作 6 个月之后，有一天晚上，莫斯科维茨问他为什么找不到他的账号，是不是加了隐私设置。实际上，奎尔沃根本就没有注册 Facebook，因为他的朋友都没有用这个网站。当他有需要的时候，就登陆弟弟的账号去看一下。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跟莫斯科维茨解释一下。“我说，‘我没有帐号。他问我‘没账号?什么意思?’然后他又说‘明天早上让我看到你的 Facebook 账号，否则我就炒了你。他真的发飙了……’’”凯文•科莱兰：这里是大学校园Facebook 本来就是由一群大学生创办的，所以充满学生气很正常。凯文•科莱兰说：“Facebook 就像是我们的大学一样。我们都在年轻的时候离开了学校，Facebook 也给了我们第一份工作。”2005 年，凯文•科莱兰加入了 Facebook。对科莱兰来说，给 Facebook 就得住在 Facebook。科莱兰在纽约的住处成了 Facebook 在纽约的办公室。“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许多员工工作在一起，住在一起。每周五晚上我们可以喝酒 happy 闹到深夜。”卡拉哈姆说：“他们都是一群夜间动物。”这群员工住在一起，晚上还会变成，喝酒，玩游戏机。24 岁的卡拉哈姆竟然是这家公司里最老的员工之一。“年龄上的代沟，让我觉得工作的地方不适合生活。”两个月之后，卡拉哈姆搬出了 Facebook 回家，但依旧在 Facebook 持续工作了 5 年。即便 Facebook 的员工继续增加，企业文化不断变化，年龄的代沟还是存在的。他说：“公司里社交活动很多，还会继续开派对。但这群人变老、成家之后，他们也会对 Facebook 的文化感到困扰。”当问到什么时候感觉到 Facebook 真的壮大了的时候时，员工都认为是雅虎帮助他们认识到 Facebook 的强大。2006 年下半年，也就是 Facebook 上线两年之后，扎克伯格决定拒绝雅虎 10 亿美元的收购邀约。当时扎克伯格只有 22 岁，Facebook 每年营收 3000 万美元，还未盈利。奎尔沃说：“那是个重大决定，我们都希望 Facebook 能更强大一些。”雅虎不是第一家想收购 Facebook 的企业，还有很多很多企业想吞掉 Facebook，比如说 Friendster、Viacom。扎克伯格见过 Viacom 的人之后对卡拉哈姆说：“他们要买我们的公司。忘了这件事吧，我们不会卖的，我们要实现梦想。”雅虎的收购比其他公司得而收购严肃很多。卡拉哈姆说：“所有员工都会算数，10 亿美元，每个人可以分到几千万美元，有些人很心动。当时 Facebook 还有几百万的资金，如果能借雅虎的资金，或许可以实现更大的梦想。”扎克伯格决定拒绝收购，最后成为创业圈的一段佳话——别在创业早期卖公司!实际上，这里也有一些运气成分。卡拉哈姆说：“我觉得所有人都会支持雅虎收购 Facebook，Facebook 也有意被收购。之后雅虎压低了收购价格，让我们有了说不的权利。”Marc Andressen，Facebook 早期投资者、董事会成员，他说雅虎最后给出的价格比原定的 10 亿美元低了 2 亿美元。卡拉哈姆说：“就差那么一点，Facebook 就被收购了。绝大多数员工都劝说扎克伯格接受收购。”作为老员工，以斯拉•卡拉哈姆已经很有钱了，而且还会更有钱。2012 年 5 月 18 日，他看到电视上报道着 Facebook 上市的消息，当年只有几个人的小公司，现在成了市值 1000 亿美元的大公司。“这一天太有意义了，太有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全世界的人在同一天都在关注 Facebook。”但那一天也是“沮丧”的开始，从那一天开始 Facebook 得而股票一路下跌，甚至跌破了发行价。卡拉哈姆说道：“看着媒体报道 Facebook 上市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尝试，真的很让人沮丧。”他已经对股票价格是否影响个人财富不关心，“对于早期员工来说，你们说的那些数字一个比一个荒谬。”Facebook 上市之时，公司有 3000 员工，最早那批员工绝大多数已经去了其他公司。2011 年，奎尔沃离开，加入了 Dropbox。科莱兰，Facebook 第一位广告销售员在 2011 年以风头合伙人的名义加入了 General Catalyst 公司。卡拉哈姆在 2010 年离开 Facebook，之后一直没有参加工作。有一天他意识到，“就好像跑完了马拉松之后累的无法呼吸，但是却有爱上跑完之后的感觉。”一年之后，他在棕榈泉开了一家宾馆，在洛杉矶开了一家音乐厅。“作为能够影响世界的 Facebook 公司的一员，我感到非常荣幸。”他说，“每一天我都知道会有好运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降临。”娜奥米•格莱特：第一个主动加入的员工现在还留在 Facebook 的老员工也就扎克伯格和娜奥米•格莱特值得称道。格莱特在 2005 年加入 Facebook，她现在是产品经理，带领着小团队增加 Facebook 的用户数量。跟其他早期员工不同，格莱特是主动要求加入 Facebook 的。当她被录为市场营销员的时候，她开心极了，但是她母亲却因为她没有进入如投资银行而不开心。她说：“有时候她会跟扎克伯格一起回忆 Facebook 的那些青葱岁月。”但是她很少思考未来，“每天需要做的事太多了，我都没有时间去考虑 Facebook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只要我还能在工作中学习，我就开心。”加入 Facebook 四年半之后，达斯汀 莫斯科维茨决定离开 Facebook。还在公司的时候，莫斯科维茨帮工程团队开发了一个工作流程信息流软件。本来只是给工程团队用的，其他团队后来也开始使用。当他看着所有人的电脑上都开着这个软件的时候，他想起了 Facebook 当年在哈佛校园的情景。受到了巨大的触动，莫斯科维茨决定离开 Facebook 创业，开发出了团队任务管理软件 Asana。当问及他在 Facebook 学到了什么的时候，莫斯科维茨回答说：“目标定高点。”“Facebook 的任务非常伟大，可谓影响全球。离开 Facebook 之后，我的眼光就再也没有小过。觉得必须要做一些能跟 Facebook 一样有影响力的产品才行。”几个月之后，他拜访 Facebook 总部，被这家公司的“大”震惊了。“到处都是 Facebook 员工，整个公司有太多人在撑着。我从来没在这么大规模的‘校园’上工作过呢。”虽然他已经不在 Facebook，但是还跟以前的朋友、同事有联系。他说：“Facebook 的人都是我熟悉的人，是我在学校认识的人。”很快就要步入 30 岁了，莫斯科维茨完成了太多同龄人无法完成的任务，除了一点：他大学没毕业。不过哈佛大学有规定，莫斯科维茨的情况属于休学。“在哈佛，想继续回去读书就可以回去读。”ViaMash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