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通”的互联网改变越南小镇屌丝青年

文/新浪财经专栏作者 波波夫那年，我们去越南骑行。到芽庄时，天已半黑，凭着直觉，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里游弋，搜寻LP推荐的那间有露台的小旅馆。这时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伙子冲我们招手走来，他说他们那里24万盾就可以住一晚，而LP推荐的那间不仅离海远，还没有独立卫生间。看过房间后，我们决定就在那里住下了。这个小伙子叫Leo，能说简单的英文，有时候担心我们听不懂，还会摆出许多姿势。聊天中得知，Leo同时打两份工，白天在一家潜水公司拉客，晚上从六点起就在这家旅馆当前台接待，因为很多客人凌晨两三点才回，Leo晚上也就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不过这也给他免去了额外租房的成本，即便如此，两份工加在一起每月工资也不到人民币一千块。Leo这样辛苦工作，只因为在这个国家，他只能靠自己。Leo出生在大叻，地处越南中部，属贫困山区。六岁时，父母双亡，爷爷奶奶也离世多年，最后，他的叔叔收养了他几年。对于这一段经历，Leo几乎一语带过。Leo十多岁时就离开叔叔家，南下胡志明，在建筑工地里提灰桶。一天，他从电视的美食节目里，看到教人如何做蛋糕。然后，他也跑到市场买来面粉、酵母、鸡蛋，自己照样子学做，结果还做成了，味道据说还不错。后来，Leo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桩生意——卖蛋糕。再后来他成为了胡志明一家蛋糕店的员工，在那里，他又学会了做批萨。这样想起来，是电视把Leo推到了人生的另一条道路。越南的电视内容丰富，除了众多的国内电视台之外，剩下的一多半频道都是CNN、BBC、NHK、Discovery，其中有一些还有一些越南语字幕。这些高品质的国外电视节目，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越南基础教育的不足。Leo只比我们早到芽庄三个月。他说这里是旅游城市，找工作比较容易，也不累。当Leo第一次上纽约时报网站时，几乎一个字也不认识，他挨个谷歌在线词典里查越南文的意思，然后把这些生词记在笔记本上，很快就积累了相当数量的词汇，加上每天还在旅馆里接待欧美旅客，学到的单词当天能派得上用场。大概花了三个月，Leo就基本上可以用英文搞掂客人了。在越南，除了能看到很多外国电视台之外，其互联网也是真正意义上的internet，没有所谓墙外墙内之隔，人们使用雅虎邮箱，在脸谱和推特上晒靓照，在谷歌里搜索想要知道的东西。而电视和网络的开放，不仅给Leo这样的越南屌丝的带来了多样化的信息选择，更重要的是提供一个重要的学习平台。试想，如果没有互联网，很难想象，leo得交多少学费给新东方、华尔街去学英文。离开那天，当Leo提出要在脸谱上加我账号时，我只得羞愧地留下电邮地址。回国的一个周后，我收到的Leo的一封信，用着也许只有东亚人能看懂的英文问我们到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