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喆等网络重造唱片音乐向互联网全面开放

音乐公司早就不把网站当贼来防了—现在，歌手能不能红，歌曲能不能卖，全靠网络！　　公司人音乐调查报告　　音乐必须全面向互联网开放，同时网络音乐
版权和创作者的利益必须得到保证—两种看似矛盾的趋势左右了当前的音乐市场。　　通过提供富有版权争议的音乐搜索服务而赢得大量用户的百度公司必须要好好看一看一份文件了。最近中国文化部颁布了《关于加强和改进网络音乐内容审查工作的通知》，它所传递的最重要的信息是：互联网不再被允许提供非法的音乐产品。　　对音乐公司来说，音乐必须全面向互联网开放，对网络公司来说，网络音乐版权和创作者的利益必须得到保证—两种看似矛盾的趋势已经成为当前音乐市场变革的主要动力。音乐公司已经认识到网络的力量，网络不止是传播渠道，还是聚集人气和最终盈利的最强大保证。网络公司也认识到，除了免费下载，
它们还可能并且必须有其它途径从音乐中盈利。　　虽然记者2009年8月进行的公司人调查显示，对于89%通过互联网享受音乐的人来说，版权来源并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但是这份文件说明，商业公司们必须现在就做出自己的决定。　　2009年3月，谷歌中国正式推出正版音乐搜索服务被证明具有先见之明。对于用户来说，它是免费的，对140多家与谷歌合作的唱片公司来说，则意味着一种新的基于与互联网和解并分享广告收益的未来。　　不过，谷歌中国的新服务尚未获得MySpace那样的轰动，后者在全球提供免费音乐服务后一周，就获得了10亿下载量。区别在于，MySpace的竞争对手苹果公司用0.99美元的单价出售音乐，而谷歌在中国要面对的是一直提供免费下载的百度。从记者对253位公司人的调查结果来看，谷歌音乐目前在中国的市场占有率约为10%，仍然与百度(51%)相距甚远，其它受欢迎的提供商还包括酷狗和VeryCD等。根据市场调研机构IDC的数据，在百度2009年7月全球1.45亿独立访问量中，32%流量来自于其MP3搜索引擎。　　谷歌面临的挑战很容易被理解。尽管它提供免费午餐，但总还是有人嫌它不够丰盛。“下载资源的丰富性”是将用户吸引到某个音乐网站收听和下载歌曲的关键因素，调查中有62%的公司人选择了这一项；“音乐和歌手资讯丰富”也令他们关注(25%)—苹果公司最近就在为此做了不少努力。这家已经从售卖iPod音乐播放器和开设iTunes网络音乐商店中赚取了大量利润的公司正在准备一个代号“鸡尾酒(Cocktail)”的项目，与它合作的四大唱片商希望通过捆绑唱片说明、照片、歌词和视频短片来提振消费者们对购买数字专辑(而非单曲)的兴趣。　　它们想要重现CD时代的辉煌，因为辉煌已经成为过去。自从互联网介入了音乐产业，唱片公司就已经不再是惟一拥有发言权的人。以往它们把培养、包装歌手与销售唱片一手包办，但现在发行渠道已经不再属于它们。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去世后，人们蜂拥向iTunes和亚马逊网络商店购买他的专辑，三周内iTunes上卖出了1500万张。传统音乐零售商沃尔玛在2003年就开始推出在线音乐商店，因为越来越多人不愿意再购买CD。今天，苹果iTunes累计销售的歌曲超过了80亿首，苹果iPod音乐播放器的销量在朝着2亿部逼近。　　、收音机、Walkman、CD唱机这些传统已经离我们远去，只有6%的被调查公司人还在以这些方式欣赏音乐，更多的人将歌曲下载到电脑、MP3播放器或者通过在线网站收听(73%)。豆瓣、九天、酷我、搜刮越来越多的音乐网站开始出现，各种新的下载音乐或分享方式层出不穷—这证明对音乐的需求仍然存在，或许比以往更多，但仍然不太好的消息是，只有很少的人愿意为此付费(会付费的有3%，偶尔会付费的也只有14%)。所以，即使唱片公司们从谷歌中国得到的是并没有盈利保证的广告收入，它们也别无它法—想要生存，只有走入窄门。　　《69乐章》陶喆与百度　　唱片恐怕没多少人会买了，可热情的粉丝们还在。这些人依然愿意花钱，并且已经整队集合在互联网上。　　“现在音乐是Free， 干嘛买专辑？难道要我演偶像剧？No(不要吧) ”。　　这是陶喆新歌《关于陶喆》中的一句。这位出生于1969年的中文“R&B教父”，十几年来亲历唱片业从沸腾到落寞，还不忘在他8月21日发行的新专辑《69乐章》中自嘲一次。　　情况可能没有陶喆唱得那么糟。从6月份开始，一家公司出现并给他推广新专辑帮了大忙：用户可以在很多网站上看到陶喆的推广广告，点击广告就会看见专门的陶喆专题页面，通过这个页面，用户不是单纯获取信息，而是可以与陶喆互动，甚至获得参加陶喆观影会的机会；只要在搜索引擎的搜索框输入“陶喆”二字，出现的第一条结果会以一个专区的形式出现，列出陶喆的新专辑的资讯，以及陶喆新专辑的专题、新闻、试听、贴吧的链接。那家公司会很贴心地帮助陶喆去和视频网站谈判合作，甚至陶喆来北京入住希尔顿酒店，房间都是那家公司帮助订下的。并且，所有的推广成本都由那家公司自己承担。　　那家公司就是百度。　　“我们和这些公司有很好的合作关系，所以就帮金牌大风(陶喆所属的音乐公司，其前身为EMI大中华区)给做了。”百度娱乐音乐小组高级经理简妤茜说。　　百度是中文互联网世界里最有号召力的网络公司之一，在调动互联网资源方面，几乎没有哪家公司比百度更加纯熟。可是，这样的形象和百度之前给网民的印象并不相符。虽然已经有网络广告方面的合作，但2007年的一次百度和四大唱片公司高层
对话的会议上，气氛仍很紧张：唱片公司觉得百度在音乐寻求合作方面无意解决版权而显得没有诚意，而百度觉得唱片公司提问时过分咄咄逼人。　　“百度当时是家骄傲的公司，仿佛生活在自己的星球。”梁康妮说。她可能是最有资格评价这种变化的人—当时她是环球音乐中国区总经理，曾对百度不留情面地批评过，而现在她的身份是百度娱乐事业部总经理。　　当时唱片公司找百度合作时没有一个统一的接口，必须挨个找独立的产品部门，而且，对于唱片公司诉求最高的版权问题，百度一时无法解决。“这样做，最后用户体验不可能好。但作为网站，你得将人气聚拢到你的平台上来呀。”梁康妮说。2008年从环球辞职之后，这位批评者接受邀请加入百度，着手组建百度的娱乐事业部。　　这多少显得不可思议—百度竟然连人带音乐资源都笼络在自己旗下。可也没什么奇怪，唱片行业的世道早就变了。在陶喆1997年发行第一张《David Tao同名专辑》的时候，就拿下台湾金曲奖最佳新人奖及最佳唱片制作人奖，销量据说也突破40万。随后发行的几张专辑无不达到数白金，其中《太平盛世》甚至超过120万张。可现在？白金唱片的标准已经一降再降，可天王天后们几乎一白金也卖不出了。　　音乐行业的技术一直在革新，但是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从黑胶唱片变成CD并没有减少音乐公司的收入，从CD变成“压缩率256-bit、容量4MB的MP3档案”却几乎让音乐行业遭受灭顶之灾。音乐获取太容易了，版权保护则太难，人们很快就习惯了不再买唱片，转而从网上免费试听和下载。　　唯一的希望在于，陶喆的“粉丝”们还在—他们也聚集在互联网上。　　在陶喆内地歌迷自建的网站“喆服”上，人气最旺时会有五千多人同时在线；在百度贴吧，注册的“喆迷”有3763人—这些“喆迷”们会搜集关于陶喆的各种信息，包括这次《69乐章》的发布。　　无论何时，这些粉丝才是唱片公司的生财之源。虽然不寄期望于糟糕的实体唱片销量，但唱片公司总可以通过现场演出、广告代言、周边产品的销售来挽回业绩—而这无一不需要粉丝们对歌手的喜爱和忠诚。　　陶喆也开始对网络的力量越来越看重。2009年6月15日下午3点21分，陶喆在Twitter上留下了他的第一个tweet：“专辑中还剩下几首歌要完成了，正尝试在这个唱片中会有不同的声音。”之后粉丝蜂拥而至，因为这里可以直接和陶喆对话。一个西安歌迷问：“老大真的是你么？很惊喜你在这里，我们送的礼物你收到没？大家都在期待你的专辑。”陶喆3个小时之后上线回复：“谢谢你们的皮影！太酷了！西安是个好地方。”　　很快，在Twitter上陶喆和歌迷谈论的话题广泛起来。在不忙碌的时候，陶喆一天会留下好几十个tweets。当唱片推迟发行时，陶喆在Twitter上广而告之，歌迷欣然谅解；歌迷也会通过Twitter告诉陶喆一些唱片发行的问题。新加坡一个歌迷抱怨只有繁体没有简体版本，陶喆立刻告诉了金牌大风的工作人员，好让他们了解情况并解决。　　金牌大风也在考虑如何将网络的这种力量放大。“我们这次宣传的重点没有放在传统途径上，而是放在了网络上。”金牌大风中国区副总裁黄伟菁说。　　7月底金牌大风在台湾组织了一个叫做“69体验营”的试听会，一改之前邀请名流、媒体和歌迷的形式，邀请台湾有名的博主参加。“我们给不同领域知名部落格(博客)作者留言，邀请他们参与，他们都是网路上各个领域的的
意见领袖。” 黄伟菁说。参加完活动后，这些博主们在自己的博客秀自己拍得的照片，让博主们的粉丝也开始关注陶喆。　　8月28日，喆迷们在百度上看见了关于陶喆的专题页面，页面左侧还有实时更新陶喆Twitter的gadget形式的模块。细心的喆迷甚至还能发现一个叫做“骇翻陶喆全攻略(I hate David Tao)”的网站链接，这个恶搞网站以其搞怪风格而人气颇旺。　　9月1日，陶喆北京歌友会的会长“小花”在浏览贴吧时发现了这个专题。“你知道陶喆已经3年没有在北京开过歌友会了，所以我好兴奋啊。”23岁的小花说。小花在那天下午停下手边的工作，打电话给百度娱乐部门音乐小组的工作人员：“你们做了这么多宣传，是不是有些活动能够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参与进来。”小花问。随后，小花开始和其他“喆服”上的朋友们联系，将百度的专题链接到“喆服”上，并发动大家参加这个“69乐章 翻箱挖宝”活动。　　这些做法正中金牌大风和百度下怀。　　“我们以前只是会和互联网企业进行内容上的合作。”金牌大风的企业宣传总监李妍说。“例如，和新浪、网易这样的门户网站合作博客，提供试听，给土豆、优酷这样的视频网站提供MV和花絮，这都是唱片公司经常做的。但这样跨平台的深入合作是第一次。”　　6月21日，李妍拿着陶喆的唱片来到北京百度的办公室。在那里，百度娱乐事业部音乐小组的成员坐下来，听完了陶喆一整张唱片，李妍和她的同事会介绍整张专辑的概念、主打歌曲、发行时间—就好像唱片公司以前在电台做的一样，之前电台正是帮助唱片公司推广新专辑的第一站。　　“百度是我们最主要的合作伙伴，但除百度之外，我们也会跟其他网站进行一些(不签订合同的)非正式合作，这样才能将互联网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李妍说。无论是门户、音乐还是视频网站，金牌大风跟它们的合作基本上都是内容，也就是金牌大风向它们提供新闻、图片等。　　看起来纷繁复杂，可流程归纳下来也很清晰：6月21日以后，金牌大风做了唱片的预购活动；然后开始在网络上发布新歌试听并放出一些相关的新闻—这两个步骤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接下来就是歌手的博客更新持续加温，进行一些线上线下的歌迷互动活动等；之后差不多就到了专辑上市的时间了；再之后，粉丝们会买张唱片压缩成MP3，或者通过某个网站拿到压缩好的MP3；最后所有歌曲会进入iPod成为粉丝的个人珍藏。　　“等到我们平台成熟，我们甚至可以利用‘有啊’来销售一些歌手的周边产品。”梁康妮说。“有啊”是百度的电子商务平台，支持B2C和C2C的在线销售。增加歌手周边产品销售正是唱片公司所期望的。　　“This is another example of the‘power’of the internet. It can spread lies but it can also spread truths.。.(这正是因特网‘力量’的一个例证，可以传播谣言也可以传播真话)。“陶喆9月1日在Twitter上说。事实上，他在见证因特网更多的力量—让他的唱片销量下降，但也同样让他的人气更旺，并且只要用好这股人气，他就可能从中得到更多。　　《狮子座》曾轶可与湖南卫视、聚友网　　选秀经纪公司与互联网结盟，它们联起手来或许能颠覆掉传统唱片公司—接着还可能把经纪公司本身颠覆掉。　　故事是从沈黎晖和包小柏共同出演的一幕“评委真人秀”开始。那是湖南卫视“快乐女声”晋级20强的最后一场比赛，沈黎晖力挺曾轶可和她的《狮子座》，而包小柏为此愤而离席，声称“有她没我”。这出视频短剧在网上被迅速传播开来，效果类似于同等长度的广告—这个片段成功让那些并未关注“快女”的人们也知道了曾轶可的名字，并且听到了这首歌。　　这个名字后来进入全国十强。如果没有“快乐女声”，她很难像今天这样成为一个明星：自命为“可爱多”的狂热粉丝正在为她倾力呐喊，多家唱片公司正在算计着与她的合约。在钱柜KTV，她的《狮子座》登上点唱排行前十，在各个视频网站，人们各怀目的地听着这首成名曲和它的一百多种翻唱或恶搞版本。听起来，她的故事不会轻易结束。　　从6月18日曾轶可第一次出现在“快女”现场，到8月1日总决赛第4场她获得第8名的名次，42天中的多次比赛、展示让她的粉丝如滚雪球般增多，她们对她的情感和认同也在不断加深。　　与4年前，那时还叫“超级女声”的舞台上出现的李宇春一样，曾轶可让选秀类真人秀变得八卦有趣—对很多人来说，机会就在其中。2005年，几乎无意之中，百度贴吧一下子“被”成为最潮的网络去处。这一次，那些后起的网站就主动出击了。 [page]　　让这些网站更高兴的事是，因为已经web2.0，很多事甚至不用它们谋划太多。　　在曾轶可的各种同名论坛里，“可爱多”们在讨论集结的时间地点、会费的收取方式，她们在这里用夸张的语言抒发对曾轶可的喜爱、反击“黑”们的嘲讽，也在这里传播关于曾轶可的一切讯息。有了互联网，有着同样偶像的粉丝们可以很容易聚集在一起，她们从线上又走到线下，甚至形成组织—这些组织可不仅仅是去给偶像喊喊口号、掉掉眼泪，她们自发承担了本应由唱片公司来做的许多事情，比如企划、宣传。　　天娱传媒公司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天娱传媒公司副总裁刘琛良说，早在前几年，天娱品牌管理事业中心的舆情监测小组就会去分析、监测像百度贴吧这样的网络论坛，去了解选手的人气、分析粉丝的心理，还会要求选手们定期去那些论坛露个面发发帖子。这是个好主意—每当自己的偶像现身，哪怕只是说了一句“晚上好”，也会有成百上千的粉丝彻夜守在电脑前期盼自己的发言可以被偶像看到。　　变化只是，天娱今年在利用互联网这件事上更为积极。他们第一次主动和网站合作：聚友网(MySpace.cn)与快女签约，成立了“快乐女声”的独家官方歌迷俱乐部。聚友网副总裁雷振剑说，官方歌迷俱乐部的注册会员超过了之前自发形成的网上粉丝大本营—百度贴吧。　　相比百度较为松散的曾轶可贴吧，聚友的官方曾轶可歌迷俱乐部能提供更多主动的管理功能和媒体功能。聚友网副总裁雷震剑告诉记者，聚友网派出了2名驻长沙的人员，随时发回关于曾轶可及其同伴们的独家现场报道。他们还组织了可爱多和其他粉丝团体的MySpace助威团—她们中间的一些人会得到跟自己偶像有关的礼物以及跟偶像连线通话的机会。还有评委与唱片公司的线上点评、选手视频聊天这些无疑提升了粉丝们使用歌迷论坛的用户体验。而聚友网得到的好处是得以在短时间内拥有大量用户—虽然如何将这些用户留下来是他们马上要解决的问题。　　聚友网一直在默默聚拢各类艺人及其粉丝。聚友网编辑黄丽莎说，他们一直在联络各个唱片公司，邀请艺人注册该网的博客和微博客。在今年，他们还与各大音乐节合作，为后者在网上做宣传，同时在现场设置摊位、舞台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如果聚友网真能成功聚集起“粉丝”这一庞大群体，成为她们的网上大本营，未来就可能有不小的想象空?间。　　这和MySpace.com原本的思路并不一样。在美国，后者本身就相当于一个选秀网络，歌手、乐队们在上面上传自己的作品，有些人就会一炮走红。因此，它跟四大唱片公司共同成立了一个音乐子网站MySpacemusic。而聚友网要“玩”的恐怕不是艺人、产品，而是粉丝了。　　如果说选秀是人类发明的最强大的造星机器，现在看来，互联网就是这大机器最好的变现出口。　　具有相同偶像的粉丝们很乐意找到组织，而她们一旦集结起来，发生联系，又会相互增加对偶像的忠诚度。聚友网会想方设法维系住她们的热情，一旦成功，这热情变成生意就只是个选择题。这当然也是天娱所乐见的—粉丝们聚在一起互相影响才会更加狂热。　　潜在的机会谁都看到了，那些非SNS类的网站也开始着急。百度成立了专门的娱乐事业部，开始主动和唱片公司接触，和后者一起做起推广艺人的事情来—就像MySpace在美国做的那样。　　在“快乐女声”赛场上，几十家唱片公司的代表齐聚一堂，非常入戏地为自己钟爱的选手举牌打分，他们当然希望比赛结束后可以与这些女孩们签约。不过，想要分一杯羹的愿望或许又会被互联网打碎。　　曾轶可的选秀前辈李宇春是个好例子。2007年，当当网得到昔日超女冠军李宇春《我的》专辑在中国内地出版、复制、发行及宣传推广等全部事宜的独家权力。当时，该专辑立刻攀升至当当网24小时唱片销量榜首位，10天后，网络预售销量突破3万张，地面预售销量近20万。这张唱片的制作方太合麦田公司拿到了当当付给它的一笔据说“不菲”的费用，并且关键是他们只要把歌带出录音棚交给当当，剩下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了。　　网络让音乐产业链扁平化，并且让“音乐作坊”重新成为可能。培养歌手有造星机器选秀舞台，宣传企划有粉丝们操心。如果曾轶可要发行《狮子座》这首单曲或《我还能孩子多久》的专辑，她甚至可能想不出还需要大型唱片公司帮她做些什么。　　天娱与互联网结盟的风险在于，能否长期保持对选秀资源、品牌的垄断。天娱可以放心把一切交给网络，因为它的核心价值来自手中快女20强的经纪约。可复制一档节目正是电视台的拿手好戏，如果垄断被打破，艺人就将有自由选择经纪公司的权利—也有哪家都不选、直接与互联网对接的权利。这是一种单方面乐观的估计—那时候，太合麦田当然可能失去生意，就连天娱这样的经纪公司也要重新思考未来了。　　音乐人高晓松觉得传统唱片公司的出路在于小众音乐。“大众音乐免费，小众音乐才收费。”而大众音乐的利润出在版权和衍生产品。　　超女快女们现在已经有不少利润来源自演出，现在天娱正在想办法开发更多的衍生品。借助于网络又是最便捷的办法。今年，天娱主动合作的另一家网站就是电子商务网站快乐盒子kuailebox.com。它们在上面售卖快女选手的衍生产品，比如曾轶可的写真集、粉丝徽章、创意Tee以及“绵羊天使套装”。　　曾轶可告诉记者，对于未来的音乐道路，她的愿望是“做一个真诚的歌者”。如果她的愿望成真，她需要真诚感谢的可不仅是芒果台及天娱公司，至少还得加上互联网。　　《白日梦蓝》刺猬与豆瓣、MOGO　　网络兴起对大唱片公司或许是毒药，对小众音乐却是凭空多了许多免费宣传互动、增加人气的平台—反正小众音乐本来就不靠卖唱片活着。　　“《白日梦蓝》的母带从美国寄回来，石璐听后感慨‘人生基本没有遗憾了’。”2009年1月22日，刺猬乐队主唱子健的豆瓣主页、MySpace和Windows Live博客上同时更新，出现了这句话。这时离他们新唱片正式发行还有一个多月，所有的CD都还在工厂里灌制。时值春节，子健把新歌《金色年华，无限伤感》放到几个博客、空间上作为给“扎刺儿”(他们粉丝的称谓)的新年礼物。　　提前泄露专辑内容？“穿鞋”的大唱片公司绝对干不出来，可“光脚”的小乐队乐意尝试。何况，通过这两首歌的试听，刺猬乐队还在豆瓣的音乐人页面上聚拢了四千多的试听人气，回帖中的评价可以细分到吉他音色、编曲、歌词、录音效果等方面—这些意见中的不少都被乐队采纳。　　这其实不是刺猬乐队第一次“触网”。2006年3月，创建不久的刺猬乐队“玩”出了第一张唱片《Happy Idle Kids》，自己写歌、编曲、录制、自己花钱发行“限量版”100张。“很快就卖完了。”贝斯手博宣这样评价首张专辑。没错，非常快—他们在演出现场的销售与鼓手石璐的淘宝网店销售加在一块，卖完这100张唱片整整用了一个月。　　如果情况一直如此，这支乐队恐怕永远都与“一门生意”无缘。可网络兴起了，他们迎来了转机。2005年7月和2006年10月，刺猬在MySpace和Windows Live上开设了空间，到现在，这两个页面都已经有了超过2000的登记乐迷。类似的，Joyside等一些小众乐队也在不同的网站开辟了自己的阵地，“重塑雕像的权利”乐队甚至自己建了网站。　　“大唱片公司是集中大部分资源包装几个歌手，比砸钱和宣传我们肯定没有任何优势。” 签下了刺猬的摩登天空厂牌经理孟金辉对记者说，他们能做的和应该做的是提高乐队与歌迷的黏合度。　　2002年后，网络上免费的试听和下载大量出现，唱片销量与日俱下。成立了十多年，一直做着摇滚乐也一直处在“用最少的资源做最多事情”状态中的摩登天空却发现，这些网站对大公司而言也许是毒药，但对于摇滚乐而言，它们却可以在几乎免费的情况下更快、更好地传播音乐和乐队，进而把粉丝吸引到演出现场来—以前这些乐队盈利也是靠现场，而非唱片。很快，摩登天空开始与新浪音乐摇滚频道等门户网站合作，乐迷们可以容易地在这些地方找到乐队的新闻、专辑作品，后来还有现场演出的视频片段。　　公司有公司的宣传，乐队自己也会通过网络寻找自己的听众。气质比较文艺的豆瓣网成了大量需要宣传自己的独立音乐人的聚集地—他们作为普通用户在这个网站上开设乐队主页、创建乐队小组、发布日记和演出信息、跟乐迷讨论作品或演出的衣着文化和台风。刺猬的三个成员还分别有乐迷为他们建的小组。　　2008年10月，豆瓣推出了“音乐人”版块，将之前为音乐人所用的服务统一到一个版块里，并增加了歌曲上传的功能，乐队可以把作品上传到豆瓣的音乐库，并选择个别歌曲允许部分试听、完整试听甚至提供下载。此外，还设有乐迷相册和迷你论坛。　　刺猬在内的一批摩登天空、兵马司、嚎叫等厂牌的音乐人第一时间接到邀请。当天，子健就将乐队注册为豆瓣音乐人。尽管乐队有经纪人，该页面一直由他管理。　　这个版块不断在改进。通过与一些乐手的聊天，豆瓣网音乐产品经理张贝妮发现了一个新的需求：乐队总是发帖询问乐迷对于巡演城市和曲目的意见。为了让音乐人们更容易统计乐迷在哪里、期待什么，音乐人版块不久又多了一个“投票”的功能。　　短短数月，刺猬在音乐人上的粉丝达到5125人，超过他们在其他空间登记歌迷的总和。这支乐队也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们希望把《白日梦蓝》的全国巡演做到16个城市。　　2009年3月25日，
网友蓝麦田接到一封“豆邮”，提醒她参加3月28日刺猬乐队在北京Mao Live的新专辑首发演出。紧接着，豆瓣首页上动态更新了一条来自博宣的广播：“周六Mao刺猬新专辑首发。这一次，死在台上！”她兴冲冲地去了。当天的演出现场汇聚了上千只扎刺儿。人们不断POGO(一种摇滚乐现场特有的互动方式)表达激情，不少人已经可以跟着子健一起唱出《白日梦蓝》等新歌。超过八成的乐迷买了摆放在Mao的唱片，一部分人还购进了“白日梦蓝”主题的Tee。　　这算是个辉煌的胜利。可贝司手博宣却觉得，这些网站虽然传播效率很高，却会让唱片显得太像“名片”，“不利于人们对艺术做整体细致的体味。”为了让互动更加立体，摩登天空公司开始与ZOL音乐网和MOGO网等新伙伴合作。乐队巡演开始前，这些视频网站会给乐手们做专访，拥有专业记录片制作团队的MOGO网还被允许拍摄乐队演出的完整视频放到其网站上。　　但问题是，MOGO和ZOL的受众群体毕竟也相对“小众”。MOGO网制作总监刘大鹏说，这个2008年11月上线的网站实力确实还不足，追踪Joyside乐队全国6城市巡演是他们唯一一次跟着乐队走出北京。　　刺猬乐队没有视频网站跟拍巡演全程，好在他们有足够“话痨”的主唱。2009年4月20日，子健在日记里讲述了乐队巡演到武汉时，住在一座“山间鬼屋”般的摇滚青年社里，与这里的一帮造型各异的摇青半夜爬野山，侃摇滚的事。　　那段时间，这份巡演日记是扎刺儿每天必看的，看刺猬在演出城市遭遇的各种酒吧、不靠谱的调音师、好吃好喝以及刺猬们的“穷得瑟”，乐迷们总能及时update他们的“一路震”。巡演结束后，优酷、土豆等视频网站上出现了各地乐迷拍的演出视频，子健则把链接收集起来放到自己的空间里。　　3月28日后，鼓手石璐把这张新唱片放在他们的淘宝网店上卖，这个链接连同他们的各个空间一起被清晰地列在豆瓣音乐人页面最上方。同样在醒目位置的还有子健整理的代表作吉他谱的链接，并且随问随答，以飨希望自弹自唱的乐迷。　　扎刺儿越来越多以后，很多新歌迷在豆瓣、MySpace上留言想收藏他们之前的两张老唱片。三年前只卖了100张的首张唱片再版了，这一次，它的销量终于过千。　　但是，不管是100还是1000，反正唱片公司已经不指望靠卖唱片盈利了。摩登天空决心开辟更多收入来源。在摩登天空音乐节举办的第二年，这家公司又推出了草莓音乐节，挑大梁的就是自己旗下的乐队。博宣告诉记者，全国巡演之后，音乐节便算是唱片的第三波宣传。　　宣传音乐节当然还是靠网站。2009年十一黄金周的摩登天空音乐节还没开始，豆瓣上就出现了它的banner广告。而与MySpace的合作则更为深入，它们历时三个月在全国选拔了11支新乐队，摩登天空音乐节为它们准备了一个专门的表演台。“我们会用内容换广告。”孟金辉说。　　孟金辉对记者说，目前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演出和商业活动，“早就不是唱片了。”他说，即便所有的歌都可以免费下载，只要能聚集更多乐迷，只要摇滚乐的影响力更大，对公司和乐队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专辑发售两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