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外部审计的投资者保护功能及其评价方法

叶陈云 杨克智　　从近二十年来我国证券市场的公司发展实践情况来看，我国资本市场对中小投资者的保护力度严重不足。会计信息质量低下、违规披露等是投资者保护的一大障碍，而影响保护投资者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与证券审计市场上CPA的较低审计质量(即不当审计行为与审计失败)也的确有一定内在联系，审计与投资者保护之间的密切联系不能不引起我们认真地探讨与反思，以持续地、更好地保护中小投资者权益的社会需求已成为我们审计理论界和实务界共同面临的刻不容缓的重要课题之一。　　笔者认为，从外部审计角度建立分析其投资者保护功能、建立评价方法并对上市公司进行评价，对于我国外部审计运行机制的完善与投资者保护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一、外部审计与投资者保护的关联性　　投资者权益能否得到有效保护是影响我国资本证券市场能否健康与可持续发展的最核心决定因素。而投资者权益保护作为一种证券市场努力实现的理想目标，本身与证券市场所有参与者之间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不同程度的联系。其中由注册会计师进行的外部审计(亦称独立审计)行为因为具有特定约束职能而具有特殊的投资者保护功能，与投资者权益保护的既定目标之间具有积极而且重要的关系。主要原因在于独立审计作为公司治理的外部监督和保证机制，其目的在于制约公司管理层的机会主义行为，为投资者提供了有关公司披露可靠性的第三方确认，并通过增加会计报表可信度来使披露的信息更有价值，以充分保证会计信息在签订契约和向外部投资者传递信息过程中的作用。　　独立审计因其职业特点与性质客观上具有监督、鉴证、评价、控制四大职能。因为独立审计行为本质上是防止内部人通过掌握的信息优势实现利益转移的监控机制，通过独立审计履行的监督、鉴证、评价、控制等职能行为，使其鉴证对象——上市公司管理层或关键内部控制人损害投资者的侵占掏空公司资源等合谋舞弊行为、扭曲提供虚假财务会计信息等不良行为得以被控制，是各种投资者能够分享到企业经营状况、发展潜力等关键财务信息，较大程度上解决了公司内部人与外部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因而，高质量的独立审计是为公司保护投资者合法利益的客观需求而诞生的外部有效“监控工具或治理手段”，是证券行业监管制度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上述情况充分说明，独立审计执业行为与投资者保护经营目标之间存在密切的关系，研究公司外部独立审计的行为质量与强度可以为我国公司投资者权益的有效保护起到积极的作用。　　二、外部审计及其评价的投资者权益保护功能与影响　　概括而言，独立审计行为评价的保护投资者职能与作用表现如下。　　1.外部审计的独立性评价对投资者权益保护的作用　　审计师的独立审计行为因其职业性质客观上具有监督职能，也是证券审计市场会计监督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行业中介组织确认上市公司保证其所提供会计信息真实、完整的一种监督方式。通过对企业财务报表进行审计监督，审计师能够减少管理层的机会主义行为，从而降低外部投资者与管理者之间的代理成本。因此，独立审计师通过对上市公司年度会计报表的审计，借以实施对上市公司的监管，保证预期向投资者报告所的会计信息具有较高的质量，从而为维护证券市场秩序和社会公众利益，发挥着重要作用。　　通过审计独立性评价，可以向市场传递一种上市公司独立审计质量高低的信号，使得投资者对其投资股票的公司会计信息可靠性做出合理推测与判断，从而起到信息预警的作用。　　2.外部审计鉴证行为与质量评价对投资者权益保护的作用　　审计鉴证具有降低企业内部人与外部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的客观功能，通过对会计信息质量提供独立审计鉴证行为，可以增强财务报告信息的可信度，有利于增强投资者信心，降低信息决策风险，投资者的决策，有助于投资者改变错误判断、做出正确的决策，有利于资本实现合理的收益，有利于实现有效的资源配置，推动经济发展和保持金融稳定从而为投资者提供真正有效的保护。因此，优质、高效的审计鉴证行为对维护审计信息使用者的权益具有积极的应用价值。　　3.外部审计的保险功能评价对投资者权益保护的作用　　审计的保险机制是指审计具有风险转移功能，投资者可以通过风险转移的方式将其面临的财务信息风险部分或全部转移给审计人员。管理者为了防止内部人舞弊造成的灾难性损失，经理们为防止下属从中作弊而使自己蒙受损失，将部分收入用于聘请审计人员，这部分审计费用视同风险基金；事实上审计行为后果相当于投资者利益的保险价值，因为一旦审计失败，审计人员面临着接受诉讼的风险，不仅会承担高额的诉讼成本，而且将赔偿因此而带来的损失。　　因此，审计的功能评价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向投资者提供一种会计信息是否具有可靠性与相关性的担保，这种功能事实上起到了通过约束注册会计师的审计行为质量来保护投资者权益的作用。因此，审计在公司治理中起着保险机制的作用，可以说是为投资者的投资行为提供了一份保险。　　三、外部审计的投资者保护评价指标体系的基本内容与评价方法　　在我们的审计与投资者保护评价指数体系中，将独立审计的投资者保护功能指标分为三大类(二级指标与分指标)分别进行细化衡量与评价：其一，是审计独立性指标；其二，是审计质量指标；其三，是审计保障指标。　　1.审计独立性指标　　关于审计独立性的指标本项目组采用了客户的重要性、审计收费的合理性和审计任务等子指标来测度。　　(1)客户的重要性。客户重要性是指会计师事务所对某鉴证客户的经济依赖，通常以从客户收取总费用占事务所收入总额的比率来度量。上市公司审计费用取自公司年报中公布的审计费用，会计师事务所全年审计收入取自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发布的2010年会计师事务所综合评价前百家信息中的审计收入，非百强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收入则通过其网站查询。　　(2)审计收费合理性。审计收费过高影响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过低影响注册会计师的质量，因此，审计费用合理性是指会计事务所在提供审计服务后向被审计单位收取合理的费用，用于弥补在审计过程的实际成本和获取正常利润。　　(3)审计任期。审计任期是公司所聘任的事务所为其提供连续审计服务的累计年数。研究表明审计质量与审计任期之间呈倒U型关系，审计任期初期由于会计师事务所对被审计单位的了解逐步深入，审计质量会逐步提高，但是，随着审计任期的增长，会计师事务所与被审计单位之间的交往也会越来越密切，容易产生独立性威胁。　　2.审计质量指标　　(1)审计师的行业专长。审计师行业专长是指审计师拥有的对某一行业的专有知识和专业技能。　　(2)行业评价。借鉴国际通行做法，以上一个营业年度的“年业务收入”作为事务所排名的主要依据，按业务收入递减原则进行。该指标是反映事务所专业胜任能力的重要依据。　　(3)注册会计师所占比重。注册会计师所占比重是会计师事务所拥有的注册会计师人数占全部员工的比例，该比率是衡量事务所专业胜任能力的核心指标。　　3.审计保障指标　　审计服务需求的保险动因(也即审计的保障功能或保险功能)来源于审计能给投资者的投资损失提供某种形式的补偿。然而，此动因的存在要有两个必要条件：一是法律制度允许投资者可以从审计事务所获得一定程度的投资损失赔偿；二是审计事务所和审计师拥有足够的资本补偿投资者的投资损失。所以，保险功能可以具体分为：　　(1)法律保护程度。审计师面临的法律责任包括民事责任、行政责任和刑事责任。对于投资者来讲，只有在审计师承担民事责任的情况下，才能获得真正的经济补偿。民事法律制度的建立，能起到威慑和弥补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审计师可以弥补投资者的部分损失，而这正是审计保险需求的动因。法律对投资者的保护既包括法律制度本身完善程度，也包括当地执法者执法的力度和效果。　　(2)审计事务所的资产规模。我们用会计师事务所注册资本的自然对数来表示，会计师事务所注册资本取自中国注册会计师事务所网站中的会计师事务所信息。　　(作者单位：华北电力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北京工商大学投资者保护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