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时CEO陈学军：不扣帽子站着把钱挣了

文/本刊记者 章勇　　海思思(录音整理 )　　近年来，国内掀起一股“云”潮。在年仅38岁的CEO陈学军带领下，北京创想空间商务通信服务有限公司，即全时，在远程会议的北京“胡同”里，一咬牙就是10年。　　“企业如果把云计算作为目标一定会失败，云计算只是一种模式，一种我们提供服务的手段。我们企业追求的方向永远是你到底给客户创造了什么价值。”　　近日，全时CEO陈学军在接受中国科技财富杂志记者采访时，欣然表达出这样的心声。　　与其“云”里雾里不如甩掉虚“帽子”　　据了解，全球范围内越来越多的企业正在通过互联网举办会议、培训、市场活动、远程支持和开展销售。而如此一来，使得全球会议市场的产值将超过60亿美元。而中国也将成为继美国之后的全球第二大会议市场。在新形势下，全球金融危机影响逐渐沉淀，企业更迫切地需要新的方式来提升商务协作效率、促进生产力成为务实和必然之选。　　全时首倡的“统一会议”是以统一通信(Unitied Communications)技术为基础的新兴会议服务模式，可以根据用户需要随时调配文本、语音、Web、视频等会议辅助资源，自由组合，统一协调、按需使用。目前，全时是继WebEex、微软、Citrix后，第四家拥有独立会议服务平台(SAAS)的公司；中国唯一一家通过ISO/BSI认证的IT服务公司；第一家获得海外投资和提供人工会议的远程会议公司，也是中国唯一一家单场电话会议容量可超4000方的会议公司。　　远程会议，一个看似平常的行业，却有为其苦心经营的事业怀瑾握瑜者，陈学军团队便是。　　“我认为云计算是一种行为，一件真实存在的事，比如阿里巴巴，使命是‘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没人说得清楚‘物联网’、‘云计算’，如果一个企业把‘物联网’作为使命，绝对不会成功。一个好公司的使命是什么，应该是它到底为客户创造了什么价值。公司的本质，就是它的立身，而不是乱扣帽子。”　　在陈学军眼里，携程、盛大，“其实他们是旅游服务公司和游戏公司，而全时以前是一个会议公司，未来不想只是一个会议公司，我们会做通信和协作，但是很像。从战略意义上、从产品上都不太一样，本质却相同。会议是多方面的，我们能提供多少中介就提供多少，通信和协作的区别就非常小。”　　“500块的投诉”和“马背会议”的意味　　“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没有觉得什么是特别艰难的时候。即使当时把房子也卖掉了，身无分文，但这些事情都是在预料中的。如果真要说难，我觉得最难的时候应该是迷失方向。那是在2004、2005年，当时我们在做会议，非常努力但就是不能成功，当时觉得和中国电信没什么区别。怎么办？我们在痛苦挣扎，方向在哪里？后来通过走遍包括美国在内的很多发达国家，考察了WebEx、Citrix和微软等美国远程会议市场上领先的公司，了解它们的产品和服务，向他们的CEO请教学习，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我觉得人走出困境的唯一的方式就是学习。”陈学军如此评价自己的创业。　　“一个企业的成功和失败是很短暂的，一个企业最重要的就是人。而全时的优势就是人的优势，你只要有好的人才，什么都有可能。”陈学军自信地表示，全时目前的相对优势是在国内没有竞争对手，最重要的是现在国内没人懂会议。　　“我们对会议的热爱是我们会花很多的时间去了解我们的客户，我们要调研他们究竟用我们的产品和服务在做什么，以为我们能为他们做什么。”　　在探讨全时商业模式的问题上，陈学军表示，中国大部分的互联网技术都是预存的，全时做会议也是，他例举了有个客户的投诉，让其反思了很长时间。　　“客户说：‘他们每个月都给全时交纳500块钱，但是你们的产品我们一次都没用，我忘了用了。’后来我们就制定了一个规定，所有的客户只要你买我们的产品但(3个月内)没有用到，那我们不再收费并会主动退还，因为没有帮助到客户更高效的工作，这有违我们的使命，所以我们会承诺退费。我们把客户当作第一的文化是我们成功的重要因素。”　　“其次是我们的技术，在中国远程会议行业全时是唯一拥有核心技术的企业，而在世界来看我们被排第四。为此，我们70%-80%的钱都投到了上面，与职业经理人不同的是，我们的创业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放弃。”　　据陈学军介绍，全时以前在收入上90%的来源是大客户，现在下降到70%，剩下的30%是中小企业，这是全时近年要特别重视的一个客户群体。　　“中小企业太厉害了，最近我们在开展一个关于中小企业用户的调查活动，全时分成20几个小组去研究中小企业为什么用我们的产品。调查的结果令我们兴奋。调查发现时下在内蒙古草原上人们利用我们的服务在马背上开远程会议，辣婆婆、SPA公司也在用我们的产品，具体的用途我们还在调查中。所以这个结果令人非常惊奇。我们看到很多培训公司，具体的用途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个是用于销售。最近团购网也成为了我们的客户。第二个是培训。我们的使命是帮助更多的中小企业实现成功，中小企业的精神很好，他们的成功更有意义。”　　“未来的企业发展就跟人一样，企业越大死亡得越快。将来一定是属于中国，只要我们坚持市场化，就一定能成功”，陈学军坦言。　　打造核心竞争力的代价　　2006年，GE中国区针对远程会议系统进行招标，三轮竞标之后的筛选结果是——国际国内没有一家企业中标。而对全时的竞标方案，GE列出了50多条缺陷。拿到这张写满
意见的拒签单，陈学军不仅没觉得是耻辱或心伤，反倒觉得是重大的机会。于是，他果敢做出决定，让公司所有的研
发力量都投入到这50多个缺陷的解决上。一年之后，全时用完善后的方案拿下了这个订单。至今，GE中国是全时最大的客户之一，每年与全时的合同金额超千万元。　　“其实有700多项，其中有些是做不到的。与大公司的合作有一个好处，就是提高了企业的高度。最近我们与摩根的一份安全协议共计1000多项。核心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一、可用性：涉及到配置、管理、融合性；二、全球化，在这一点上我们比较欠缺，尤其是在欧美的服务能力还有待提高；三、安全，主要是涉及管理和传输；四、性能，音、视频技术性能；五、整合能力，与办公软件、各种模式、手机集成的整合。我们最差的是全球化，与GE已经达成在亚洲区的协议，我们是亚洲的Vendor，在这次日本地震中当地的通信都断了，但是我们的信号服务一直都没中断。我们先把亚洲区做好。”　　从2008年开始全时已经在开发自己的软件平台。过去公司主要是采用WebEx等公司的平台，公司必须向这些公司支付一笔不菲的初次使用费，并根据用户数量在后续的每年中支付一笔同样不菲的技术维护费用。　　由于中欧商学院的交际圈，陈学军找到了当时在摩托罗拉负责3000人研发团队的职业经理人。面对记者，陈学军略有沉思地说，后来，在9个月时间里跟他吃了20次饭才挖来，全时需要人才。这在业内被传为佳话。　　据了解，这位传奇的人物目前是全时公司自主平台开发的领军人，自2008年加盟全时后，便成为公司的首席架构师。是原摩托罗拉中国负责Linux平台设计与开发的李彦涛，他是得到摩托罗拉全球研发人员最高荣誉的唯一中国员工，他的团队后来成为摩托罗拉开发Android平台的核心力量。据了解，不仅如此，在全时的研发团队中60%以上的员工拥有5年以上的研发经验，更有40%以上的员工拥有跨国公司的研发背景。同时，专业技术团队按照业务流程被严格地划入产品设计、系统设计、软件开发、系统测试、项目管理等九个功能模块，以保障每一款“全时会议”产品都全面符合客户的应用。　　据陈学军介绍，全时做的核心技术是一个底层通信平台，其对全时分布式会议是非常基础的支撑，每年的基础研发费用保持在20%左右。　　陈学军打了个简单的比方，“我们不能让美国意欲开会的所有人都到北京的平台，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要在全世界分布我们的网络，分布我们的技术，但是这背后要求你的技术极高，你得同步你的数据传输，因为我们是音频视频的交互技术。全世界有几亿人在用，以全球化的视角、分布式的角度去用，比如传输技术，上百种防火墙技术他会有很多的变化，几十种终端和操作系统，这些都是时刻在变化，你如何去适应他，这就是一个很难攻克的问题。这需要一个试验的工程，包括其中的材料，但我们成功了。”　　“我觉得最热衷的荣誉，就是赢得客户的肯定”　　近年来，全时公司可谓是稳打稳扎，获得荣誉可谓是多的。前不久又荣登福布斯杂志2011中国潜力企业榜，着实让业内其他企业刮目相看。　　“很多次有关全时的颁奖我都没去。如果说我如何评价这些既得的荣誉，给自己和团队一个荣誉，我觉得最热衷的荣誉，就是赢得客户的肯定。”　　“而最大的挑战是我们要做大客户，与此同时我们要去了解中小企业，那是我们最大的收获。如果我们要为中小企业提供服务，必须去了解中小企业。”　　“有的时候我们也要宣传我们的理念，云计算要转化成客户语言，你说云计算他们听不懂，客户关注的是云计算有什么好处，你就得让客户明白好处是不需要买设备，云计算对社会最直接的变化是什么？我觉得过去传统的IT行业都建立在Intel和Windows的技术上。我们在谈论我们的发展战略，讲到内部办公的问题，我们明年准备全部上云。因为我们内部需要很多的Windows，一个Windows加入需要5000元，我们现在1000人。我认为个人PC时代结束了，一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二是因为我们不再一定需要购买诸如上述这些软件，互联网足够方便，我们不需要各种系统或是EXCEL、WORD工具。未来的电脑就是浏览器，都在网上，我们不需要计算器，所有的计算都在云上。”　　全时于去年便发布了未来三年市场战略目标，其致力于成为亚太区最领先的会议服务公司，计划三年时间实现营收超过1亿美元、净利润超过30%。　　“为了保障这一战略目标的顺利实现，首先，全时将首次在除中国大陆之外的香港和新加坡开设办事机构；其次，将针对广大的中小企业市场建立一支更加专业的电话销售团队，通过专业的流程和系统开拓这一市场；为了保障SAAS服务平台和VoIP网络的融合质量，全时将构建一个覆盖亚太和北美的专用会议网络。”　　陈学军向记者坦承，在全时10年的漫漫求索中，表示并没有像其他很多企业一样得到政府的青睐，一来是他们没有主动争取，二来是他们骨子里就觉得市场的考验远比政府单纯的支持实用。靠政府的企业是长不大的，或者说走不长远。　　而这便是全时上下的精神特质，他们一定自信“站着把钱挣了”才是真正的全时，而这也正是全时可以专心做事一扎就是10年的心志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