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拥抱数学
游戏大师Chris Crawford谈互动叙事
拒绝通过引入数学来探索因果关系,这不是智力问题,不是先天能力问题,不是心理障碍问题,也不是任何其他如此种种的问题。以“脑子比较笨”为借口来拒斥对数学的运用,其实只体现了情感上的不接受。对数学思维情不自禁地抵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数学的思维方式就是非自然的。人脑是以非线性的关联和模式来运作的;而数学思维则是线性、步进式的,并不是人脑自然演化所针对的方式;数学思维要求人脑以其不擅长的运作方式来实现思考活动。因此,对“投身数学”这种无异于“摧残大脑”的建议报以拒斥态度,的确是有情可原。
尽管如此,为了远大理想而克服重重困难和挑战,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伟大的艺术家从来不会在追求艺术理想的路途中逃避困难。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诸多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艺术家都希望创作至臻完美的人体绘画,然而它们意识到,要想画好人体,就必须对人体构造具备深入的理解。那个时期根本没有人体解剖构造的图书可以借鉴,了解人体构造的唯一途径就是参加专为医学学生开设的人体解剖课一窥究竟。
要知道,那是一个没有福尔马林、酒精和冷冻室的年代。尸体在意大利的夏天会很快开始发臭;几天之后,要近距离考察人体的肌肉、肌腱和骨骼,就必须克服常人难以忍受的尸体气味。尽管如此,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诸多艺术家们仍然坚持探索,绘制了大量人体解剖构造的图稿(如图6.1所示)。
这些艺术家们之所以愿意历经如此难耐的体验,是因为他们希望提高自身的艺术创作能力。他们连腐烂尸体的臭味都能忍受,我们难道连重温中学数学都做不到吗?
千万不要奢望绕过数学来实现互动叙事。交互的根本概念不可避免地引至数学,没有蹊径可供另辟。笔者自己探索互动叙事多年,既尝试过用层层包装掩盖数学的艰涩,也尝试过其他能避开数学的表达形式,然而在极尽创造性的尝试之后,还是收效甚微,始终无法摆脱数学的羁绊1。
要点18
要想在互动叙事领域取得成果,就必须驯服数学这头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