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斯基远嫁时代华纳：这兔子还是中国籍

本报记者 杨宁被同学称作“兔子”的王卯卯(上图)，就是这个会思想、动作表情
丰富的兔斯基(下图)的“妈妈”。兔斯基阅读提示这些天，一只名叫“免斯基”的兔子的“远嫁”，在网络上炒得“满城风雨”。这个名儿很洋气、基因却是纯正国产的兔子，
刚刚被曝出早在两年前被时代华纳公司收购。这究竟是只
什么样的兔子?它的创作者是谁?为什么被时代华纳看中?远嫁的背后，对中国动漫业有什么提醒?兔斯基的“妈妈”，竟然就是眼前这位长发披肩的25岁天津姑娘王卯卯。真让人想不到。在中国传媒大学附近的一家餐厅，兔斯基“诞生地”附近，本来很疲倦的王卯卯，一说起“孩子”兔斯基，顿时兴奋起来。对话，就从这只兔子的成长史开始。“就这么‘无厘头地’红了”2006年，在即时聊天工具中突然流行起一个新的动漫形象兔斯基：一只身高1.2米的神经质兔子，4岁左右，细长的耳朵，柔软的手臂，总是一副很有思想的样子，习惯用动作表达情感。兔斯基在网上迅速蹿红，很快聚集起一大批拥趸和粉丝。王卯卯完全“没想到”。兔斯基，其实只是这个在生活中喜欢扮演兔子、被同学们唤作“兔子”的快乐女生，在中国传媒大学读大三时贴在博客上的“信笔之作”。用王卯卯的话说，兔斯基是“无厘头地红起来”。但在很多人看来，并非如此。后来成为王卯卯“东家”的时代华纳方面的相关负责人就称，“虽然有时候兔斯基有点消沉，但它对生命的态度让人产生共鸣。”兔斯基火了之后，王卯卯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而兔斯基发展却是“接连的不顺利”。在最初的一年
多时间里，以兔斯基为名的网站被恶意抢注，王卯卯试图开工作室、办公司，也均因种种原因而失败。2007年底，兔斯基迎来成长历程中的第一个关键节点：以百万身价成为摩托罗拉一款手机的“代言兔”。这意味着“兔斯基的高端形象终被成功定位”。自此，兔斯基开始从QQ和MSN等即时聊天工具里的“表情帝”走向现实生活，人们甚至在公交卡上看到这只兔子。而王卯卯，也靠着这只兔子挣了钱，迅速在北京买了房。与其他国产动漫形象一样，走红之后的兔斯基遭遇了盗版的
困扰。一时间，印有兔斯基形象的玩偶、日记本、笔等盗版衍生品，铺天盖地。王卯卯：产业链上很重要的一环，就这样被盗版商瓜分走了。这实在对原创极为不利。这只兔子还是“中国籍”在王卯卯眼中，与时代华纳结缘是兔斯基成长中的另一关键点。时代华纳旗下的特纳广播系统亚太有限公司相关负责人黄玉婷，在香港接受记者远程采访时证实，早在2008年，兔斯基就被带进特纳的大家庭。由此，这只中国兔子成为了卡通大腕“猫和老鼠”、“兔八哥”的“同门”。而王卯卯在大学毕业后也加入了时代华纳，成为其“亚洲年轻艺术家培训计划”支持的第一位艺术家。王卯卯：时代华纳有很好的资金和平台，能帮兔斯基实现很多梦想。比如今年3月在香港办展览，为兔斯基出了好几本书，还制定了很完善的发展路线。据王卯卯透露，时代华纳只是负责兔斯基的运营推广、作品出版等经营部分，主要的创作还是由她本人承担。王卯卯：
所以说，兔斯基不是“卖”给时代华纳，顶多算是“嫁”出去了。这只兔子还是“中国籍”。她满意的是，与时代华纳的合作开始后，公司并没有立刻进行商业运作，而是循序渐进地去实现形象的良性发展。关于兔斯基的未来发展，黄玉婷透露，特纳方面将着重发展兔斯基在大中华区的市场，现已为兔斯基任命了品牌代理商，将进一步扩展兔斯基在数字领域以外的覆盖层面;代理商现已着手开拓
各类产品商机，包括电子商品、服装、运动用品、家具陈设、礼品等等。但她坦言，“不能确定兔斯基是否能像哈利·波特一样被搬上大银幕”。不过，新的合作也让王卯卯有新的感受。比如，“疯狂”的创意。王卯卯：他们(指时代华纳方面)常常让我
提出“疯狂的想法”。创意总监总是鼓励我，“这个想法很有创意，
但是，能不能再疯狂一点?再疯狂一点兔斯基就更有意思了!”这和之前合作的很多内地公司不太一样。不过，业内人士并不像王卯卯这样乐观。有人担心，被时代华纳“收编”后，按照好莱坞商业流水线，原本属于个性化创作的兔斯基可能也要向商业化妥协，变得与其他卡通形象雷同。动漫，会画更要会“卖”而兔斯基的远嫁，让人欢喜让人忧。2009年，国务院出台的《文化产业振兴规划》将动漫产业列入国家重点发展的文化产业门类之一。2010年，中国动漫市场的规模高达208亿元。近些年，国内很多动漫形象横空出世并快速走红——“悠嘻猴”、“张小盒”……“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是，这些动漫形象并不是出自专业的动漫公司。”一位业内人士介绍说，“悠嘻猴”的公司原来是做游戏的，“张小盒”的公司以前是做广告的。“这种产业边缘人引领产业的现象可以说是中国动漫产业的一大景观。”然而，由于起步较晚，行业分散，自主研发能力不足，中国动漫产业依然竞争力薄弱。王卯卯：对于国内的动漫作者来说，营销意识和创作意识同样重要。“张小盒”动漫形象创始人陈格雷
认为，好的形象不仅仅是画出来的，更是“卖”出来的。而内地很多的动漫从业者头脑中的营销、定位意识依然淡漠，很多动画师目前还停留在“画得好不好”的标准上，对于形象的人格塑造并不是特别注意，对于形象营销更是“心里没数”。在他看来，随着“动漫小作坊”的日渐红火，动漫产业壮大的土壤变得日益重要。王卯卯：内地的动漫产业成长环境确实越来越好。但不得不承认，在保护知识产权等方面还有一定的不完善之处，整个市场的运作机制也存在一些漏洞。动漫经纪人的缺失也导致了动漫作者往往分身乏术，难以专注于创作。近年来，政府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发展动漫产业，甚至对原创动漫企业实行免租金、免税、减税等政策。动漫产业近年来的发展势头也令人欣慰。然而，内地动漫产业依然存在浮躁心态，对动漫形象的发展和回报预期过于急功近利。王卯卯：国家的资金投入和利用可以更加精细一些，而且，除了物质投入外，人才培养、专业细化、产业链条的完善等这些软件更加重要。对动漫从业人员的意识培养也很重要，比如版权意识，责任意识，营销意识，软性的思维培养可能比投入几个亿净化市场环境还有效。在兔斯基的若干“名言”中，许多青年朋友爱把这句话作为网络签名：人生是一个不断完善自己的过程。这句话，对兔斯基，对王卯卯，对中国动漫业，其实都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