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弹飞》北京首映姜文：我要站着把钱挣了

姜文在首映式上　　昨晚，年度最令人期待的贺岁大片《让子弹飞》在北京举行首映式，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面对媒体和观众的“交口称赞”，面对葛优关于票房“5亿不算少，50亿不算多”的“预测”，姜文用影片里的一句台词表达自己豪迈的心情：“我要站着把钱挣了！”他坦然承认，这句台词就是自己的内心表白，还反问记者：“谁不想啊，这难道不是您的内心表达吗？”　　这就是典型的姜文式电影，这也是典型的姜文式回答。这颗特立独行的子弹将于16日与观众见面。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这样亲和”　　说起姜文，媒体和观众有个固有形象：霸气。江湖中流传着众多关于这位“片霸”的传闻。而昨日发布会姜文一直没有亮相，直到发布会结束，他才从怀柔赶来，原来这位挑剔的导演又忙着赶四川话版的调音。传说中的“片霸”面对等候已久的媒体，态度十分亲和，让人十分意外。　　说起姜文在片场爱骂人的传闻，姜文笑言：“在现场生气的叫导演吗？我从来不骂人。骂演员很无耻，只有一辈子没机会骂人的人才会借着导演的身份骂人。拍戏就是一个乐子。演员没做对的，你还要夸他，这才能让他们兴奋起来。”　　姜文喜欢和媒体抬杠，而昨日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几次不顾工作人员的催促和记者聊天，颇让人意外。有媒体问姜文是否因为此次拍摄商业大片，为了票房才如此摆出“亲民”的一面。姜文断然否认，强调自己“一直都这样亲和”，“我从小到大，读书的时候我在每个班都是最有亲和力的，不然我演不了张牧之这个角色。你们谁把我看成这样？”他随即一笑，“这事也不能怪你们，我演了很多‘戆头子’‘缺心眼’的角色，所以啊人就很容易把我和角色联想到一起看。我还真不是那样的人。我在中戏读书的时候啊，我们班演戏，台下前面几排椅子的观众全部被我笑翻。我其实一开始是演喜剧，但别人说那不好，所以我就努力演成《红高粱》，《芙蓉镇》那种了。其实我话挺多的。”　　“中国观众的选择还是太少了”　　冯小刚曾经预言：“如果哪天姜文开始拍商业片了，将是我最大的对手。”如今，姜文带着《让子弹飞》归来，众人交口称赞。昨晚冯小刚还来捧场。姜文笑言：“小刚这话有真实的东西，大伙儿都这样拍了，对他肯定是有压力的。但我想他也会高兴，观众也会高兴。因为中国观众的选择还是太少了，巴黎纽约每天上映多少电影？你盯着几个人看，一辈子能看啥好电影？”　　今年贺岁档，陈凯歌、冯小刚和姜文三部大片打擂台，姜文表示自己会去看其他的片子，为另外两位导演捧场。“我看有的口气啊，把我们说成
敌人。一块放片子就敌人？比不比是观众的事儿，（片子）多才有意思吧，不是说一起演就PK，这多没意思啊。你有钱就都看，没钱就只看一个，挺好的。”日前有媒体断章取义引用姜文的话称，“姜文不怕得罪人，说‘子弹’比‘赵孤’好看”。姜文气得直乐：“刚才小刚还发短信给我说，‘都说你片子是贺岁档最好看的。你都这么强势了，就千万别再说赵孤了’……我还想这多大的事儿，至于吗。后来我看到报道，幸好有录像为证啊。当时记者问我说贺岁档三部片子，你觉得自己的好看吗？我说‘好看’，就两字，他就能这么写，可以去当编剧了。”看过影片后，有媒体认为该片与昆丁的《无耻混蛋》有异曲同工之妙，姜文对此笑言：“我和昆丁是哥们，你们这样说我很高兴。不过呢，我拍的时候他还没拍呢，只能说是暗合。”　　“别人一个菜就开席，我们做足了料”　　此次拍摄《让子弹飞》，姜文状态很好。周韵爆料说，姜文每次从片场回家都会哼着小曲，完全没有拍摄《太阳照常升起》时的焦虑。昨日说起这一话题，姜文笑言：“我可从来不焦虑。拍戏这事儿，对我来说是拍也行，不拍也行，但拍就要拍好，不能留遗憾，这也是我拍得少的原因吧。17年只导了4部戏。”而姜文每次导演新片都会有延期、超资传言，姜文坦言，“开拍前啊，制片人就老给我说，‘七成就够了’，后来我都烦了，所以戏里有句台词是‘这事儿我办了9成’。他们说你拍个电影不用费那么大劲，7成就够了，但我不知道7成在哪里啊？我是看见毛病就要消灭，颜色不对，声音不对啊……我就尽量努力按照他们的要求7成拍吧。”　　《让子弹飞》的快节奏、饱满的故事和人物，让观众非常过瘾，也有点跟不上节奏。对此，姜文不认为影片节奏太快，太满。“我自己在上世纪70、80年代看电影的时候，大家都希望看的电影是有信息量的，节奏快的片子，很少会想去看拖沓的电影吧？我还没快到那个地步。有人说我是把8个故事拍成1个故事。其实这部也一样，发哥，葛优、陈坤都可以单独拍一个片子。你也可以说看我们这片子更值得吧？就像别人一个菜就开席了 ，我们是做足了料的。”　　“电影的好坏不是懂不懂，是感动”　　从《太阳照常升起》到《让子弹飞》，被看做是姜文从艺术到商业的转型。就像人们看《赵氏孤儿》担心葛优笑不笑场一样，《让子弹飞》首映之前，许多人最关心的是“姜文的片子看不看得懂”。而凑巧的是，《太阳照常升起》与《让子弹飞》竟然有惊人的巧合，比如“子弹”开场音乐沿用了《太阳》的配乐，片尾都是铁轨镜头。对此，姜文笑言：“这就是接轨。”而在“子弹”一片叫好之时，重提“太阳”旧话题，似乎不合时宜，但姜文却坦然面对，依然牛气。　　他说：“我对‘太阳’的评价不纠结，那是2005年拍的吧，如果是在纽约，巴黎，有钱的人多，这片子没问题。而当时的中国电影环境是刚有点钱，谁都想拍这样的片子，就是没机会没条件啊。当时我的制片人对我说，拍吧，就算拍20个‘太阳’也赔不死我。有条件的时候，我还会再拍几个‘太阳’这种。其实啊，看不懂的难拍。现在可以证明，我既能拍看得懂的，又能拍看不懂的。”　　以“看不看得懂”来衡量“子弹”的好坏，姜文是不满足的。他说：“电影的好坏不是懂不懂，而是感动。有的电影确实不容易懂，容易懂的电影不一定好，不容易懂的不一定坏，往往是不懂的反而是好的。你说不懂怎么感动啊，你懂大自然吗？你懂老婆生孩子吗？你懂怎么生产吗？如果你非把感动的基础建立在懂不懂上，你就不会感动了，这挺可悲的。‘子弹’这个故事，你要说不懂也挺难的。什么市场、票房我都不懂。我只懂一条，所有演员得到了舒服的表演，包括摄影啊美术啊都很舒服。这样观众怎么会看着不舒服呢？这个片子故事简单，但演技不简单。我的电影没配角，每个人都是主角。”　　现场花絮　　众星说姜文 原来真的很温柔　　说起姜文，总给人一种很霸气的感觉，而在众多合作者眼中，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陈坤表示，姜文是一个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人，而且“外表粗犷内心细腻”，“他会针对每个演员有不同的交流方式，发短信建议怎么演，给你鼓励。”姜文还经常给大家发他写的诗。廖凡也说，姜文的能量和性格魅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不管是拍戏和生活中都是这样。“他其实是一个很轻松的人，不是大家想象那样。”而张默表示，自己进组时很忐忑，因为知道姜文要求严，怕自己拖累大家，结果“我发现导演很温柔，他的温柔让我很轻松。”在片场，姜文几乎从不发火，葛优说：“他从来不发脾气！老姜是当过演员的，说戏也和别人不同，比方说他说‘这个词儿，你要说得香一点’，我就懂了。老姜一般都过来小声地给你说，而且说别的演员也是和蔼可亲的，即使要发火，也是过来悄悄和你火。”刘嘉玲也大赞，姜文给自己温柔体贴的感觉。　　葛优刘嘉玲“夫妻”说相声　　在影片中，葛优和刘嘉玲扮演一对夫妻，而昨日接受记者采访两人颇有默契，一问一答颇像说相声。有记者问刘嘉玲认为葛优和梁朝伟谁的演技更好，葛优大笑，刘嘉玲则宁可贬自家人来挺葛优：“葛大爷好过梁朝伟，他什么角色都能演……”下面有同行接了一句“葛大爷不能演帅哥吧”，葛优立刻点头，“对”，全场已经笑成了一片。刘嘉玲最后总结说：“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但他们都是我心目中的最佳男演员。”而葛优则不动声色地开始称赞起梁朝伟“不动声色，特别稳”，还不忘提醒大家“我们都拿过那个奖（指葛优和梁朝伟分别凭借《活着》和《花样年华》获得过戛纳影帝）”。他盛赞梁朝伟“一看，似乎没怎么演戏，但这太牛了”，刘嘉玲接话：“他只会摆pose”葛优立刻接上：“真不是摆pose，是能从外部看到内部，他真是酷”刘嘉玲刚接了一句“我觉得你也……”葛优立刻截住话头：“不、不敢。”葛优还向刘嘉玲抱怨“我还从没见过梁朝伟……”刘嘉玲马上回击：“我明天在上海办生日派对，请你了啊，但你不坐飞机，只坐火车，估计等你火车到了，我们已经完了……”葛优还主动表示，希望和梁朝伟合作拍一部戏，至于导演的人选，“姜文就行。”“冯小刚？”“也行。”“陈凯歌？”“都行。”葛大爷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　　葛优对自己的片酬“打死也不说”，有媒体问挣了这么多钱怎么也不改善生活，他笑言，“一直在改善，就喝点小酒。”而且他至今没派头不讲排场，自己拿个水杯就到发布会现场。葛优说：“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没必要很多人跟着，我不需要化妆，没有化妆师”，刘嘉玲捧哏：“也不用发型师。”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了，毕竟葛优头上没毛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葛优继续“相声”表演：“保镖……我没有。还有什么的？捶腿的、按摩的……有人需要，我也没有。所以人就少了。”本报特派记者 卫昕 北京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