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电信业重布局中国运营商在干什么？

文/雍忠玮一桩1300亿美元的大生意，这本来应当是极具轰动性、被热议良久的消息，却被微软72亿美元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的消息，冲到沟里去了。Verizon通信（Verizon Communications），美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将支付1300亿美元，用于购买总部设在英国的沃达丰（vodafone）所持有的Verizon无线（Verizon Wireless）45%股份。利润对比有几个数据（以下数据均基于2012年度财报），是需要指出来的：Verizon无线，美国第二大移动通信运营商，Verizon通信和沃达丰合资公司（成立于2000年），前者持股55%，后者持股45%。Verizon无线拥有9820万用户（官方最新数据为1.001亿，略少于第一名AT&T的1.079亿），2012年营业额758.68亿美元（占整个Verizon通信收入的65.5%），营业利润为约为217.74亿美元。Verizon通信，美国第一大运营商，2012年营业额为1158.46亿美元，净利润8.75亿美元。沃达丰，2012年营业额为701.87亿美元，净利润为6.78亿美元。包括沃达丰表达在内的诸多信息表明，Verizon试图通过该项收购，强化其在美国市场的竞争能力（与之能够形成强烈竞争局面的，则是AT&T）；而沃达丰则试图出售股份获得的资金，分做两用：第一是强化在欧洲地区的竞争能力，其二是部分回馈给现有股东，以获得他们对出售股份的支持。与之对应，中国运营商在2012年的财务数据如下：中国移动，营业收入5604亿元人民币，净利润1293亿元人民币。中国电信，营业收入2831亿元人民币，净利润149亿元人民币。中国联通，营业收入2489亿元人民币，净利润71亿元人民币。在《财富》世界500强排名中，数据则有所变化（按照3月份6.2左右汇率折算为人民币）：中国移动，营业收入968.74亿美元，净利润118.5亿美元。中国电信，营业收入533.79亿美元，净利润10.67亿美元。中国联通，未上榜。排在第499名的是中国公司，国泰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营业收入232.83亿美元，远低于中国联通去年的营业收入，净利润11.09亿美元，也低于中国联通的净利润。而《福布斯》世界500强的数据，则如下：中国移动，营业收入888亿美元，净利润205亿美元。中国电信，营业收入449亿美元，净利润24亿美元。中国联通，营业收入395亿美元，净利润11亿美元。《财富》世界500强评选指标分别为：第一是销售收入。第二是企业统计数据必须具有较高的透明度。第三是独立的公司治理。第四是统一按美元进行排序。第五是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申报相关资料。——这就表明，中国联通有可能在透明度、公司治理或者申报资料上出了问题。整合再临就欧美市场来看，电信运营商行业的整合大潮，再一次袭来（上一次是上个世纪90年代）。从1980年代以来，欧美电信市场每十年一次的大整合大变动，就一直在发生着。2011年3月，AT&T试图以390亿美元，并购美国第四大运营商T-Mobile USA。这项交易得到了双方董事会的批准，却因垄断因素被政府部门否决，11月，AT&T放弃这一收购尝试。但在今年7月，AT&T宣布收购美国预付费无线服务运营商Leap Wireless。而在此前，出售无望的T-Mobile USA已经并购了另外一家预付费无线服务运营商MetroPCS。2012年10月，日本第三大运营商软银收购了第四大运营商eAccess，并于今年初出售其中相当部分股权。与此同时，软银开始竞购日本第三大运营商SprintNextel。在这一过程中，日本软银和Sprint向美国政客们做出“不再使用中国华为设备”的承诺，使得美国政府大为满意，最终在7月6日通过了这项交易的审批。T-Mobile USA是德国电信的控股子公司；而Verizon Wireless则是英国沃达丰的参股子公司。在欧洲，电信运营商之间的并购，也在进行中。荷兰皇家电信KPN和西班牙电信Telefónica已经达成协议，KPN将其德国子公司E-Plus卖给Telefónica在德国的子公司O2公司。O2公司是德国第四大运营商，交易涉及金额达60亿欧元。该项交易目前处于等待政府审批阶段。斯洛伐克政府最近表态称，已和德国电信协商，将政府持有的斯洛伐克电信公司49%的股权出售给德国电信。目前，德国电信是斯洛伐克电信公司控股股东，持股51%。2012年，沃达丰收购了Cable&Wireless。在今年6月，沃达丰宣布收购德国最大有线电视运营商KabelDeutschland，出价也高达77亿欧元。一潭死水可以说，整个欧美电信运营商市场，正在风起云涌；然而，这个时候，中国运营商在干什么呢？中国运营商在讨论腾讯，和OTT可能带给中国电信运营商的危机。但具体上，是什么样的危机呢？说白了，是高利润危机。中国是位数不多的通过政策禁止开展VoIP业务的市场，而在欧美市场，VoIP并没有击垮欧美电信运营商，OTT也没有打垮欧美电信运营商；但在中国，VoIP和OTT就被运营商描绘成了洪水猛兽。早年中国移动曾有过一些国际化并购的尝试，但大多数失败告终。收购成功的有两笔。2005年，中国移动收购香港的华润万众，并将其私有化为中国移动香港公司，收购费用约33.84亿元港币。华润万众的收购本质，是从另外一个央企华润集团手中获得。2007年中国移动出资4.6亿美元，收购巴基斯坦运营商Paktel，并将其更名为CMPak。中国移动收购时该网用户约为160万左右，为第五大运营商。目前用户总量已达2000万户，市场份额达到15.7%，称为第四大运营商，但这些年中国移动追加投资总额也超过15亿美元，并且该公司持续亏损中。除此之外，中国移动的所有国际化收购，均只是传闻，或未能成功。2009年中国移动试图入股台湾远传电信，一直拖到今年，中国移动称该项交易已经终止。今年中国移动也试图进入缅甸市场，但最终中国移动也终止了该尝试，并且没有说明原因。尽管如此，中国移动至少算是有所动作的，其他两大运营商干脆没有任何消息。三大运营商现在正将主要精力用在应对互联网企业的“威胁”上，推出OTT性质的IM应用上，新闻、绯闻不断。在国资委关怀下，国有企业身份下，中国电信运营市场，所有的竞争，还只限于本地网的业务员之间；所有的应付，还只是国资委的考核，和中组部的任命。不管是运营商自己，还是媒体人，一直等待的，并非运营商的拆分或者合并——和这个相比，运营商高管的再次轮岗，发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点。距离联通和网通合并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遥远，只有六年。但那一次合并，并非真实的运营商整合。倒是2001年的中国电信南北拆分（姑且不谈当时这种横向拆分是否正确）后的5+1格局，是中国电信业的大洗牌，但也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如今的中国电信行业，不客气地说，几乎快成一潭死水，所以才有面对腾讯的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