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的小创举:美国是如何利用技术来帮助叙利亚反对派的原文提要叙利亚政府或许拥有占压倒性优势的火力,但反对派却在另一个领域获胜在美国的帮助下。
阿布·加桑(化名)与其说像一个革命者不如说像一个爵士乐迷。他身穿粉色衬衫、黑色仔裤,手里捏着一盒香烟,吞吞吐吐地谈起他的活动。他急于回到四面楚歌的叙利亚城市霍姆斯,但很快对记者提出的一些问题产生兴趣,比如他是如何学会用AK-47、摄像机和互联网与巴沙尔·阿萨德作战的?美国是如何帮助他变成一个网络斗士的?
提供尖端技术培训6月8日,阿布·加桑告诉本刊记者,他成为强悍的斗士已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伤疤可以为证。去年12月在霍姆斯拍摄一个反政府示威活动时,他听到一声爆炸,得知有两辆政府军坦克驶向示威人群。26岁的阿布·加桑必须做出决定:是继续拍摄还是拿起武器?他决定两者兼顾,从车里抓起一支AK47,将摄像机固定在一个高点以便实时抓拍。在他往前冲的时候,一辆装甲“路虎”车在人群前面突然转弯,政府军开火了。阿布-加桑和负责保护示威者的叙利亚自由军战士们立即反击,以便让平民找地方躲藏。枪林弹雨中,阿布·加桑的肩膀被弹片击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伤得更重或者被打死,”他说。
阿布·加桑把战斗视频上传到互联网,那时反对派刚刚开始学会这么做。不久后,当地的异见派领导人选派这位前工程师出国接受计算机编码、规避政府防火墙和安全使用手机等尖端培训承蒙美国提供。这种培训帮助了反对派在与叙利亚总统作战的一条战线取得优势。阿萨德政权的军队在地面痛击反对派,但这个独裁者在网上渐渐输了。
在这个过程中,奥巴马政府遵循一条无形的路线。
华盛顿说过,它不会积极支持叙利亚反对派设法推翻阿萨德。美国的官方立场是,它遵从由科菲·安南领导的联合国进程,只要叙利亚境内还有联合国观察员,就绝不容许向反对派出售军备。
然而,据美国官员向本刊记者透露,奥巴马政府一真在经由战争与和平新闻报道研究所和自由之家等非营利性小机构,向叙利亚异见派提供媒体技术培训与支持。像病毒一样传播的大屠杀视频比如阿布·加桑拍下的镜头使阿萨德成为世界上千夫所指的人,促使阿拉伯联盟转而指责他,让他仅剩的几个盟友几乎每天都感到尴尬。“如果说(美国)政府插手了叙利亚事务,政府是不会直接对此承担责任的,”哈佛大学埃德蒙·沙弗拉伦理学中心主任劳伦斯·莱西希说,“用来推进互联网自由的工具与一个现政府使用的工具相抵触,那会让人觉得是一种侵略行为”。
计划原本针对中国这个计划在4年前启动时,其实针对另一个目标:中国。2008年,长期倡导宗教自由的迈克尔·霍罗威茨去找他的朋友、弗吉尼亚州共和党人弗兰克·沃尔夫众议员,想利用这笔钱帮助异见派分发软件翻越中国的防火墙,一方面在网上组织起来,另一方面自由地与外界联络。沃尔夫成功地拨出1500万美元,但美国外交官担心此举会破坏与北京的关系,因此基本没动这笔钱。2009 2010年的伊朗抗议活动和去年的“阿拉伯之春”,使互联网自由在华盛顿成为一个热门词。国会很快追加了5700万美元供国务院在随后三年内开销。这笔钱分散在三个方面:教育和培训;无名化处理,也就是隐藏用户身份,通常采用编码加密手段;规避技术,它使用户得以突破政府审查,从而让全世界都看到他们以及压制性政权的所作所为。
这笔经费出自国务院哈里·S·杜鲁门大楼7层东南角的几个小房间。在那里,一个6人小组4男2女向非营利性组织和软件开发商分发“互联网自由拨款”,帮助世界各国异见派。他们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仔细浏览数百份拨款提案,阅读关于哪些提案是最有见解的专家评论。“这种东西是不会有商家赞助的,因为它不赚钱,完全是免费发放的,”在国务院与这个小组一起工作的本·斯科特说,“世界上没那么多用户懂得、或者有能力开发这些技术”。总共有超过1万名博主、记者和活动家接受过50个项目中10种语言的培训,另有几十万人获得了这些组织散发的材料和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