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航空董事长王正华：抠门的低成本航空第一人

陈姗姗　　都说上海人不善于创业和创新，而王正华，这个拥有清秀外表，语速平缓，不温不火的地道上海人，却已经做成了两件不平凡的事。　　王正华是春秋国旅的董事长，20多年来，他把春秋国旅从一个只有2平方米小亭子营业场所的小公司，带到了国内旅游排名第一。现在，他又开始“折腾”新领域了，创办了国内第一家低成本航空公司春秋航空。　　让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可以坐得起飞机出行，是王正华对春秋航空从一开始就坚持的定位。为此，他研究了十年，并已尝试了五年。最近，他又把这样的理念带出国门，接受国外市场的检验。　　廉价策略出国门　　7月份，开飞五年的春秋航空，第一次用自己的空客A320飞机飞向日本，开通了春秋的第一条国际航线。　　运营两个月以来，王正华对这条国际航线还是很满意的，“一开始还比较担心我们的模式日本人不习惯，毕竟订票尤其是特价票要到网上去订。为此我们还专门派人去日本训练，做社会调查，不同年龄段的前前后后测试了200多人，有的老人不会打字，教了50分钟才会出一张票，现在发现，很多30岁上下的日本年轻人一天甚至会上五六次春秋网站去看有没有特价票，出一张票三四分钟就搞定了，日本航线也基本一开始就能打平甚至盈利。”　　日本航线的运营模式，完全沿用了春秋航空在国内的运营模式。春秋的飞机没有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区分，而是同一型号、同样间隔的统一舱位。以春秋的空客A320飞机为例，满满当当地安排了180个座位，可以比其他航空公司的同类飞机多乘20多人。　　同时，在春秋航空的飞机上，没有不花钱的食品，空姐不用送水送餐，但要销售食品，甚至打扫机舱。此外，王正华还打破了多年来由中航信垄断的航空销售系统，建立了自己的售票系统和离港系统，与国内航空公司普遍在用的中航信系统完全脱离，乘客要想订到便宜的特价票，必须自己到春秋的网站上去订。　　“用电子客票，就不用付任何的机票代理费用。要知道，无论是打电话、接电话的人，还是开票的人，送票的人，他都不会义务劳动，老大哥公司在这一块的成本，就要差不多占总成本的8%~10%，而春秋这块费用差不多只占1.5%。”王正华自豪地说。　　而作为一家低成本航空公司，王正华也一直坚持低票价策略，春秋航空“99系列”的特价票已深入人心。而除了特价机票，春秋也从来不卖全价票，最高价格是8折，这些也使得春秋航空的整体票价比行业平均票价低33%。　　“所有老百姓都是我的潜在用户，现在很多航空公司都是70%的客座率，为什么要让座位空着呢，为什么不能在很早以前把这20%~30%的座位以很低的价格卖出去？”王正华的这个疑问，也是最终促成春秋出台“99系列”机票的原因。　　王正华认为，现在已经进入了普通大众的航空时代，春秋航空的定位就会有巨大的潜在市场，而这样的定位，对开拓国际市场也同样有效。“在开通日本航线前，我从日本回来坐了次全日空，单程要13.6万日元，相当于1万元人民币，但60%的位子是空的。而我们开通日本航线后，客座率都在90%以上，票价最低的卖到312元都可以打平甚至盈利了。”　　因此，王正华对进一步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也很有信心。他对记者透露，目前还有日本的其他几家机场正在与春秋航空洽谈开飞事宜，春秋航空的第三条国际航线很可能也是开到日本市场。“我们每开通一条航线，都会吸引一些新客源，比如把原来乘火车的人吸引过来，而不是去分传统航空公司的蛋糕。”　　以身作则低成本　　当然，低价策略的持续，需要公司内部很好的成本控制来维系。在王正华看来，领导层带头低成本，公司层层低成本，然后看准市场做规模，是他摸索出来的春秋航空生存之道。　　“在老百姓身上能赚多少钱？关键还是靠我们省出来的。”王正华对记者坦陈，在春秋航空内部，很多管理层拿着别的公司同级别五分之一的薪水，他自己的年薪也不过10万元左右，他常常对自己的管理层说，更多的是要看未来，“100万元如果放在公司里滚，几年后可能是几千万元了。一切上升时期的企业、民族都一样，必须艰苦奋斗，讲奉献，没有这种理念就等着走下坡路，走向衰亡。”　　而王正华本人更是不用手机，一双皮鞋不知穿了多少年。平时没什么享受，365天几乎天天工作，不出差便是每天两点一线：早上8点开始工作，一直到晚上9点。他希望这样从上到下的以身作则，可以逐渐影响员工，进而在各个流程都能够贯彻低成本。　　比如说，在春秋航空，管理层国内出差住的酒店必须是三星级以下，出国就更惨了，因为王正华自己都坐地铁，住地下旅馆，吃方便面。目前，春秋航空的人机比为90：1，而国内很多航空公司的人机比超过100：1甚至200：1。　　再比如一般航空公司的飞机上带的水是满满的，春秋航空却要求根据线路的需求带水，很多航班只带三分之一。一般飞机上拥有的餐车，去年也在春秋的飞机上消失，以减轻飞机重量。此外，春秋还要求飞机在地面时多用地面电源，比如廊桥上的电源，而不是依靠发动机发电，甚至每个月都会公布各部门的用电排名，排名靠后的部门领导就要作出公开表态。　　这样的省钱省到骨子里，也使春秋航空的主营业务成本比行业约低35%，管理费用更是低60%~70%。而春秋航空开飞的这五年来，每年也都能取得多多少少的盈利，2009年的利润更是突破了1.5亿元，比2008年的2017万元增长了6倍，比历史最好的2007年的7085万元也要增长一倍。　　经历了五年的航空业运营，王正华总结最大的创新应该是，你总是要面向市场，去改变传统，包括改变自己认为是做得得意的东西，现在的春秋航空，仍然在不断改变着自己，尝试着更多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