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生铁笔游世四十春

采访·撰文/韵景 编辑/罗勒 摄影/徐胤　　“除了不会包装自己，不会推销自己之外，他什么都会！”说这话的是李燕生的太太。李燕生是谁？他是中国少有的集诗、书、画、篆于一身的大师。目前许多中日政府要员、著名书画艺术家的印章均出自他之手。其书画、篆刻作品更是被台湾历史博物馆、故宫博物院、大英博物馆图书馆、纽约图书馆以及世界各国财政巨头、商界名流所收藏。　　用博学多才来形容李燕生先生想必最为恰当，他不仅通晓诗词歌赋，在古琴、小提琴演奏及长笛、笙箫吹奏技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诣。著名文学家叶圣陶赋诗称赞：“我观燕生刻，倾慕殊无极；流派溯厥源，规制咸有则。博采能会通，运刀见功力；深感贶名章，珠圆玉润式。”台湾著名楹联家张佛千不顾95岁高龄，为李燕生先生专著作序盛赞：“燕生春秋方盛，而艺事已臻炉火纯青之境……燕生多才多艺，解音律，能吹玉笛、弹古琴，蓄于中而发于外，可知其素养之美。”文学家、书法家王静芝也赋诗称赞：“书画逸群真世英，复警虫篆奏刀精；才华难见能之美，赢得高名艺苑声。”　　22岁便扬名国内外，现年笔龄整50年的李燕生先生一路鲜花铺道、掌声如潮，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艺术家前辈都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可是李燕生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浓厚的明星范儿，也没有让人抓到飘飘然的感觉，而是依然平静如常、从艺如常、交往如常。　　这个男人对生活的把控和感悟，让越来越多的人感叹和追慕。　　台上一分钟 台下十年功　　6岁跟父亲学字，12岁拜大篆刻家康殷先生为师，22岁进故宫博物院，专业担当书法和篆刻研究及创作，32岁离开故宫前往日本再深造。52岁回国，受聘于北京联合大学，任书画篆刻研究所名誉所长、首席专家，并兼任中国民族画院副院长、中国海峡两岸艺术博物馆名誉馆长、全日本华人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北京联合大学北京学研究所特邀顾问。　　10年钻研甲骨、钟鼎、秦汉玺印，10年众览历代绘画名迹，着重领悟传统之精华和气韵，20年授课、解惑、创新，这40年经验的叠加使得李燕生先生的技艺达到了顶峰。“我这次回国，主要是想立个正风，把自己40年的经验与有志有识的同仁们分享。因为老一代的书画前辈已相继而去，目前中青年和新的一代写两下就觉得古法太难，学人家变法，变成新的之后，也就不叫东西了，没法看了。书法要有法度，现在踏踏实实下功夫的年轻人太少了。”李燕生先生感慨道，“在日本，有一位老太太80岁开始跟我学篆书，我只写了一篇‘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给她，结果老太太拿回去后竟写了104篇之多，她把最后四篇拿来给我看，说她准备参加一个书法比赛。在日本，书法比赛的条条框框挺多的，谁先入的会，谁后入的会，很是讲究。突然比赛当天蹦出来一个老太太得了一等奖，众人都很惊讶。老太太自己特别高兴。”　　70年代末80年代初李燕生先生就上五台山皈依了，法号灵觉，“诸恶莫为，众善奉行”是他经常书写之内容，也是他做人的准则。“我教学生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全心全意地教他们，给他们写样。通常日本人只写一份，其他人复制再复制，传到后来根本就不是真迹了，我是每人都写一张，他们感谢我，我也练字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吃亏，给予别人我也有收获。”一家由他倾心倾智扶植、创建的书画院，请他出任院长，他婉言谢绝，只任义务顾问。诸多离退休的老干部，请他教授书画艺术，他欣然应允，谢辞任何报酬。纪念建国六十周年书画展组委会，请他篆刻六十方毛泽东诗词精句印，他迅即起动，在这项活动的新闻发布会上，即兴赋诗：“喜迎华诞六十春，沧海桑田无比伦；画苑书坛千载立，同心携手颂国魂。”　　他只需要合理的舒适　　对于艺术，李燕生先生一丝不苟，苦学40载，但是在生活上，他的要求极其简单，“有口饭吃就行了。”李燕生先生告诉笔者。　　“他是一位艺术家，不像日本上班族早上走了，晚上回来了，我只要把水放好，把啤酒摆在那，菜摆好，走的时候再鞠个躬就可以了。”李燕生的太太说：“他早上睁开眼睛后，先看乒乓球台30分钟，瓦尔德内尔、王楠、邓亚萍都是他的好朋友。看完之后，他才到书房看昨天的作品，随之问我你看这个好不好？我要觉得不满意，不能正面指出来，而是说这个应该那样，那个应该这样，然后他就会说别人都说好，就你说不好。但之后他在某个方面肯定是有改动的。”作为艺术家的太太，李燕生的妻子觉得给予信心是最重要的。“当他改完作品便会开始弹古琴，如果你是觉得他在玩就错了，实际上他是在养性，弹够了马上就会去创作。他觉得今天作业做完了，便会出去打球，或者出去教课。”这就是李燕生先生在日本的生活实况。“如果你告诉他不许打球，不许弹琴，不许这样或那样，那就完了，本来写字挺累的，怎么还出去打球啊，其实这些都是在调理。”李燕生的太太说。　　1981年，李燕生的太太是先认识了李燕生先生的作品后认识了他的人。“我在一个人的家里看到他写的一首《江雪》诗，本身我喜欢文学，喜欢古典文学，‘千山鸟飞绝’的那个意境一下子把我带到了远古时代。后来有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他，他说他叫李燕生，我说我在一个地方看过一个叫李燕生的书法作品，他说那个人就是我。”　　1997年李燕生先生在台湾举行大展，之后一个在台湾从事特殊工作的人找到他，劝他到台湾定居，答应给他黄金若干，愿做官保证有理想的爵位。李燕生付之一笑：“从未想过，功名利禄与我无缘。”在日本，一位美国人请他到美国定居，说：“你已具备拿美国绿卡的条件，到那里可以有大发展。”李燕生说：“我只想发展中华民族的传统艺术，其他没想、也不想。”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除了书法、绘画之外，还有音乐、有武术、有禅，他并不是为了赚钱在作画。所以他身上没有商业的味道。”李燕生的太太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