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片不是电影避风港高品质商业片更难求

立场与市场、艺术与商业，刚刚落幕的第12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在中国电影市场进入“黄金十年”发展期的乐观预测下，今天的电影观众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电影，今天的电影导演应该拍什么样的电影满足观众，始终是各路电影人辩论与交锋的焦点。　　艺术与商业是否天生无法相容，投入市场是否就意味着放弃立场———在电影节上，我们也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成功的商业片其实比艺术片更难拍，艺术片不应成为年轻导演逃避市场的“避风港”。　　电影人很“焦虑”　　无论是否“口红效应”所致，中国电影市场蒸蒸日上的势头已经开始。去年，中国电影票房突破40亿元，电影节上，中影集团总裁韩三平预测，中国电影票房在10年内年收入将达到300亿元到350亿元，关联收入会过千亿元。　　前景是诱人的，与热烘烘的数字和预期形成反差的是产品与市场尚不能匹配的现状。“目前中国电影市场仍然受政策保护，如果我们不能用好的中国创作让观众满意，未来有一天，我们是否要把市场拱手让给好莱坞？”香港金像奖现任主席陈嘉上指出。比起商业片导演，始终迷失于市场的艺术片导演，焦虑更浓。《十七岁的单车》《青红》《左右》的导演王小帅在电影节上“开炮”说：“艺术电影需要保护，可能一两部不挣钱，但这是给电影、给文化做的大善事。”　　艺术片成“幌子”　　“王小帅”们的愤怒，是缘于市场容不下多种类型的影片，还是导演没有号准观众的脉？张艺谋、陈凯歌等“第五代”成功变身商业大片领袖，王小帅、贾樟柯等“第六代”们还在为艺术疾呼，对于负担中国电影市场未来的更年轻一代导演们来说，拍自己想拍的电影还是观众想看的电影，似乎仍是一种事关立场的拉扯。　　“文艺片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没有市场，而是文艺片可能成为一种‘幌子’”，曾执导《光荣的愤怒》《李米的猜想》等片的青年导演曹保平指出，“很多人是为了逃避技术上的困难才选择文艺片，从而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在电影学院任教，给学生布置作业，收上来99%都是文艺电影，技术训练等同于‘零’。”　　商业片要“训练”　　“宁浩在拍摄‘疯狂’系列之前，他拍过两部叙事性很强的电影。而现在很多新导演，可能是拍广告出身，完全没有电影叙事的经验。一些投资商则是看到某个类型、某种题材受到欢迎，比如《疯狂的石头》，就立刻让类似的项目上马，大败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实际上，成功的商业片导演需要经过很艰苦的训练。要讲好一个故事，其中的逻辑关系、情节发展安排是考验技术的。”第10届上影节亚洲新人奖得主、青年导演盛志民，这样看待以《疯狂的赛车》成为国内最年轻“亿元俱乐部”导演的宁浩的成功。　　曹保平认为，“要拍出真正高品质的商业片，比文艺片更难。文艺片是作者性的、个人化的，而商业片涉及的环节多得多。打一个简单的比方，文艺片怎么拍都行，哪怕是在一个房间里架一个机器空转20分钟，拍一个人走进又走出，都能解读出意义和深刻来。但类型片、商业片是有标准的。年轻导演应该更好地训练自己的技术能力，而不是把文艺片当作被市场拒绝的理所当然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