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小米联合创始人 小米电视负责人王川 导语:推出一款电视产品需要多久?传统企业只要三个月,而小米至少花了一年的时间。这还只计算了硬件设计与生产的部分,如果算上软件层面
小米联合创始人 小米电视负责人王川
导语:推出一款电视产品需要多久?传统企业只要三个月,而小米至少花了一年的时间。这还只计算了硬件设计与生产的部分,如果算上软件层面的设计与验证,整个周期还要加倍。而在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中,王川始终扮演着舵手般的角色。他性格中的创新和保守一面,他对设计的理解和对风险的控制,也逐渐烙印在小米电视之中。
没有王川,就没有小米电视。最初想到要做电视的就是王川,尽管当时他和他带领的多看团队还没有正式加入小米,但早已是雷军系的成员。王川和雷军是多年好友,两个人在不同场合都重复过一句话,雷军曾对王川说:你干什么我都支持。
然而小米决心投入电视,绝不会基于个人情谊。虽然王川并不出身于电视行业,他的几次创业大多与交互设计、用户体验有关,而他也不能算什么硬件外行人,过去的几年里,王川也带领团队做过机顶盒甚至有和传统电视企业合作的先例,甚至依靠独立探索为多款其他厂家的硬件产品推出相应的第三方操作系统。
每每讲到自己的设计,王川的得意之情总是溢于言表,及至兴奋之处,王川会随手抓起一根油性笔,在身后的白板上画起结构图来。
作为一个亿万身家的连续创业者,王川说自己之所以还在艰苦工作,已经不是为钱而是一种实现理想的过程。他这么描述小米的团队,“我们崇拜乔布斯,没有他我们的生活就少了很多乐趣和色彩,如果有机会做到苹果的一部分,我们这辈子都值得了”。
跨界设计
王川很难被简单定义。大学毕业的第二年,他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从那时起到现在,王川一共有过四次创业经历,开始是展会搭建设计,其后是卡拉OK点播系统雷石,随之是多看阅读,而最近的一次就是小米电视。
在这几个看来迥异的领域中,设计是一个共同的部分。
当年有次做展会,王川请了很多设计公司、拿了40多套展台方案,仍然没有满意的作品。于是王川决定自己干,但是手下的设计师却推说:我学的是平面设计,而不是装潢设计。听到这句话,王川回答:“明天早上咱俩一起干,我说啥你做啥”。
就这样,最终王川拿出了一个自己的方案。“布展那天,设计那兄弟跟打了吗啡一样在我们公司蹦达,我说你怎么了,他说哎呀咱们那个展台太棒了,所有设计师都跑这来照相,问咱们这个是谁设计的”,王川说第二年甚至有装修公司赔钱上门寻求合作。
对于一个没学过设计的程序员来说,这是个颇能表现“自负”一面的往事,而王川的总结是:其实人人都是设计师,你不要局限自己。
从展台到小米电视的路程中,一个叫克拉尼的人,给了王川很大的启发。克拉尼(Luigi Colani)是一位优秀、特立独行的工业设计师,他利用曲线勾画出独特的生态形状,并将它们广泛地应用于圆珠笔、时装、汽车、建筑和工艺品设计当中。
雷石曾经与克拉尼有过合作,王川也得以与这位大师有过深入交流。王川记得当时有人问克拉尼为什么能成为跨界设计师,克拉尼回答说:我从来没想过做跨界设计师,我只是喜欢美好的事物,生活中到处都是不美的东西,我就想把他们改成美的。
那么到底设计是什么呢?王川说可以看成是针对一个问题给出的解决方案。进一步,什么又叫好的设计?王川的定义是“最简洁而优雅的方案”。对于果粉王川来说,iPhone用手指滑动浏览照片的设计就是典型代表,上下翻页按键的模式被彻底颠覆。
“我觉得不好用就是商业机会”,几年前王川开始把目光投向智能电视,市场上大部分智能电视并不好用,用户有痛点、行业有前景,“我们有机会能做的更美,为什么不做呢?”王川说“最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把小米当成一个手机公司”。
两种思维
以往见到的智能电视,通常是在传统电视交互系统的基础上,嫁接一套新的智能系统。指挥两种不同模式,需要不同的“交互语言”,于是电视系统和智能系统间形成一种割裂,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种智能电视的遥控器非常复杂。
小米电视换了一种思路:以Android系统作为基础,而传统电视只是其中的一个应用。这样的好处是结构合理,交互界面统一而且简单,思路犹如苹果当年把电话功能变成iPhone中的一个应用;然而坏处就是,想要实现这种设计非常困难。
原有的智能电视参考设计,依靠一个TV系统去推动屏幕,然后需要另外提供一套处理器,专门运行Android系统。Android作为TV系统的一个输入源。在这种设计下,TV系统已经非常稳定,剩下的工作只需要调整好Android系统。
小米的方法是,利用 高通 MPQ8064处理器来驱动屏幕,然而把TV系统作为一个源,输入给同样运行在MPQ8064上的Android系统。然而要实现这种交互,没有现成的参考设计可以利用,而且所有与之相关的硬件、软件等都要重新开发。
“对传统电视企业而言,TV系统是芯片厂商都做好的,你不用改。原来的遥控器,数字键、频道加减都做好了,电视发展了三十年,代码都不用改”,王川解释说小米电视则需要“从一堆芯片开始,重新做出电路板,重新写驱动”。
这样一来工作量成数倍增加,而且是否可行都是未知数。这也是小米电视的发布时间一再拖延的原因之一。王川强调,如果不这么做小米电视也只能配一个传统的电视遥控器,也会增添复杂的数字键、频道加减、上下左右等等。
不过王川也会担心这种改变,是不是会被用户所接受,毕竟这种操作方式跟传统不同。无论是做小米盒子还是小米电视,王川都要求产品必须能被4岁-80岁的用户使用。“我用我闺女做测试,她能不能用就是个标准”,王川说。
结论,小米当然是坚持了新的想法。对于遥控器设计是不是合理,王川的判断标准是:第一能不能快速上手,第二再用传统的遥控器会不会觉得别扭。王川仍然在身边找到了答案:“我把小米电视拿回家真正自己用了之后踏实了,我觉得做到了”。
谨慎前行
王川是强势而又自信的人,谈到软件设计,他会毫不客气的说小米盒子、多看的系统,让同行叹息“哎呦这个方案对,除了抄没办法”;在硬件设计上,王川也会带领团队尝试全新的方向。然而另一方面,他又表现出步步为营的谨慎。
在小米电视诞生前,有很多的铺垫。
比方2011年底,王川带领多看团队开发了一款多看For AppleTV的系统,然后2012年多看又开发出小米盒子,直到2013年推出第一代小米电视。前一步是下一步的基础。也就是说,小米盒子帮助王川验证了小米电视系统交互模式的可行性。
相比软件体系,硬件制造本身蕴含更大的风险。王川说小米第一次做电视,不知道能卖出多少,所以开始会比较保守。此外提高产能也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不管电视还是手机,想要提高产能就得先做模具,开一套模具就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而且做硬件得保证产品能卖得出去,有积压库存等于大患。假设一款2000元的手机,每个月生产100万台,四个月的货值已有80亿元。而生产这款产品的流程中,开模要四个月,量产还需要再等四个月,这中间“分分钟可能就死了”。
昨天,小米电视首轮开放购买,三千台在1分58秒内售罄。而同天,乐视超级电视S50发售150台工程纪念版,10月22日一万台量产机开放购买。
谨慎不止于此,王川还说“一切噱头我们都不做”。他举例称手势识别、语音识别等交互方式还不够成熟,所以小米电视不会考虑,“我做卡拉OK的时候,很多年前就做了语音点歌和哼唱点歌,但是放在歌厅没人用,最终我明白这些都是噱头”。
然而电视毕竟与手机不同,王川和团队面临的竞争压力似乎更大,无论是来自对手的直接挤压,还是物流与售后体系的品质要求。“第一代的小米电视,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间”,王川说“我们第二代产品还需要改进,如果满意就没有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