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韦晓亮：极智批改背后的想法和故事

五月的最后一天，新东方前途出国总裁助理韦晓亮宣布离职投身在线教育，留下一个悬念。“蛰伏”两个月之后，他和合伙人翟少成带着创业项目“极智批改网”归来。这个他所描述的“重新定义口语和写作的教学”的产品，确实让不少人眼前一亮：批改这个被忽视的需求居然可以这么玩。一份份细致入微的批改报告背后，有哪些玄机？极智批改下一步会怎么走？今天，韦晓亮接受了多知网的独家专访，详聊了极智批改背后的想法和故事。“作文和口语这种输出类技能 只上课是没用的”多知网：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idea?做一个智能批改平台。韦晓亮：差不多是半年前。我研究生时主攻数据挖掘方向，我的合伙人老翟对口语批改有着非常深的理解，我是作文批改，组合到一起就是现在这样。多知网：在传统机构的课堂里，批改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韦晓亮：传统课堂里没有批改（环节），或者有批改但特别低效。一般是学生发篇作文到邮箱，老师用word修订模式来改。文书这么改可以，但如果想通过改来进行教的话，必须要标注错误的类型。修订模式是不告诉你这些的，它只告诉你应该改成什么样。极智批改都是用自己开发的修改控件，有三十多个，对应不同的错误类型，比如主谓一致，名词类错误、句法错误等，最终会生成一个批改报告。多知网：作文批改好理解，口语批改怎么做？韦晓亮：Voice Grading技术，学生提交一个口语，我们的老师用批改空间，在学生的声音上加上他的声音，统计出所有错误的同时，给出一张声音的批改报告。你能听到的都是声音，也有部分文字的评论。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淡化文字，看是提高不了口语和听力的。所有的外教包括翟老师，都是拿纯正的美音和英音，去纠错，这才叫陪练。小龙女（多知网注：龚海燕）做的91外教网我极不认同，那只是把一帮老外拉过来陪聊。陪聊是没有体系的，聊天嘛。陪聊只能解决学生说话的胆量问题，无法给他纠错。你说自信重不重要？当然重要，但学生无法真正的提高，敢说不代表说得好。另外，我们会根据多年的教学经验和我那套神经网络的算法（多知网注：“最大似然准则的双向联想神经网络”算法），来反推所有考试类的口语评分标准。多知网：有人提出一个观点，教育培训类的需求是可以被创造和激发出来的，就像早教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批改是个有意思的点，学生确实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但可能还没意识到，怎么去激发或创造这个需求？韦晓亮：任何好的东西被接受都要一个过程，比如这个（手机），人们接受触屏需要时间。当我把这个概念讲给任何一位家长和学生的时候，他们都恍然大悟，哦，作文和口语是可以这么改的。很多培训机构疯狂地打名师牌，没意义。客观来讲，我和老翟算是顶级名师了，但我们反思之后，都觉得过去的教学是有问题的：作文和口语这种输出类的技能，只上课是没用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人花几万块钱上课却没有提高。因为没有练，更没人改。那为什么我和老翟的学生分数会比较理想？在没有极智批改之前，老翟是用微信给学生批改的，我过去也是一篇一篇给学生改作文的。你能想象有多少老师会这么做，免费的。手把手的教才是教。多知网：很像私塾。韦晓亮：教育的本质就是要回到私塾，否则无法个性化。纯人工批改基础上的数据挖掘多知网：你们是智能批改平台的概念，但同时还有人工的部分。韦晓亮：智能体现的是那套数据挖掘的算法。根据人工批改，之后统计它的结果，告诉学生：你容易犯的错误有哪些。这样才能做到有针对性的学习。很多人以为智能批改就是机器批改，其实我们是纯人工批改。我在新东方九年，做过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叫留学直通车的标准化教学服务体系，沿用至今。我认为任何东先有标准化，再去培训就非常方便，只要招到优秀的人再培训他就好了。这就好比麦当劳能做大，兰州牛肉面做不大一样。多知网：预报学生可能犯的错误，相当于你们不仅后端有批改的环节，数据分析后前端还能做到预防，预防的工作具体怎么做？韦晓亮：靠后台统计，给学生更多的个性化的推送，比如我们会把所有的题目会定位难度系数，根据学生前面批改的分数，推送适合他难度的题目。学生改了5篇作文，犯了20多种错误，但每种错误的频率不一样。最后我会告诉他，这五类错误代表你句法有问题，这六类错误代表你的名词性从句有问题，这是基于知识点的数据挖掘。我们这个数据挖掘系统难做的地方在于，只懂数据挖掘或教育都不行，必须两个都懂。我（研究生）选了这个专业，这么多年终于爆发，让我很欣喜。我在新东方的时候，做了一套留留学的匹配算法，就是第一次应用，我们可以计算学生和各大学的匹配率，很精确。多知网：和现在是一样的。韦晓亮：就是推荐给适合他的东西，做匹配。如何管控质量：一篇作文三次批改多知网：说到一对一，或者手工，感觉模式就比较重，你们官网也提到现在已经有上百名外教。韦晓亮：一点都不重，我们和所有的外教都是分成关系，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我们通过网络或者面对面对他们进行培训。多知网：外语真人服务有一个共同的难题，就是管理外教。你们的师资队伍不小，怎么做外教的管理工作？这直接涉及到批改的质量。韦晓亮：我们有一个职位叫超级批改师，是全职的。所有外教批改完，超级批改师审第二遍，然后作文我审第三遍，口语老翟审第三遍。三次审核才给学生，不是外教改成啥样立刻就Post给学生，质量监控我们当然要做到严密。多知网：那前期你的工作量会非常大。韦晓亮：非常大。但推出这几天，好评39条，一片叫好。因为（学生们）实在想象不到是这样的，当然也有免费的原因，要先让他们体验。多知网：团队里超级批改师有多少？韦晓亮：大概百分之十，十多个，基本上是托福一个，SAT一个，GRE一个，不同领域，这样去划分。超级批改师都是非常懂这方面的外教，包括斯坦福大学、伯克利学东亚文化的，甚至是学语言测试学的美国人或英国人，也有一些雅思考官和退役的托福考官。我们和他们分成。多知网：现在一天批改量300篇，比如扩大十倍，你们都是人工批改，会不会感到吃力？韦晓亮：不会，我们外教储备的量非常大，根本没有动用全部的资源。外教现在的状态是很兴奋，改的越多，收入越多，按件计费。多知网：现在还是免费试用，准备什么时候收费？韦晓亮：其实已经有很多学生充值了。多知网：一些在线教育公司有意思的是，上线就有收入，这和其他互联网产品有很大不同。韦晓亮：我估计很多人都想不到我们把一个需求给创造出来了。一天三百多篇，里面也有我和老翟个人的原因，学生很信任我们。“SmartPigai未来是走向国际化的”多知网：下一步产品或功能方面有什么规划？韦晓亮：8月底会上线商务文书、留学文书、求职文书和学术论文的批改；口语方面我们会开发日常口语批改，比如你要和美女聊天，用英文介绍自己，或者面向公众做一个演讲等。另外10月10日我们会上线另一款产品SmartStudy。多知网：第一天累计注册用户数8310多，不错的成绩。你和翟老师对这个项目的预期如何？有没有一些可以衡量的量化指标？韦晓亮：我们只看一个指标：重复提交率，说白了就是回头客。改完一次第二次再来说明他认可了我们的服务。另外需要关注的是，通过我们的批改，分数到底有没有提高？这个需要跟踪，学生也会来提交，提分多的学生我们会有奖励。多知网：这个项目的愿望或者愿景？韦晓亮：愿景就是重新定义口语和写作的“教”与“学”。我们现在做的是，一些中国的教学专家联合老外，一起给中国人，和未来的国外市场提供批改服务。SmartPigai未来是走向国际化的，国外批改/语言润色服务是非常火爆的，我们一定会推广到英国和美国，因为我们的团队也是老外和教学专家。多知网：这个模式确实是扁平化的。十月份上线的Smartstudy，是两个团队在做，还是一个团队？韦晓亮：一个大团队。我是SmartStudy的产品经理，翟老师是SmartPigai的产品经理，我主抓Study，翟老师抓Pigai，但Pigai的内容体系和产品体系是我搭建的，Study拍摄是翟老师。我们是真正的Co-founder，互为渗透，互补。多知网：说到合伙人，几个月来，创业感觉如何？韦晓亮：非常爽。我在微博里写过一句话，“创业是条不归路，一旦走上去之后满眼都只是行业机会，不会再是职业机会。”客观来讲，过去我一百多万的年薪，也放弃了非常安逸的日子。但创业之后才是质的改变。虽然我现在个人收入，过去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收获是过去的十倍都不止。这就是创业的乐趣很多人体会不到这种物质上的减少，但精神上的愉悦，他就根本不配创业。经常有人提“我要创业”，这是浮躁的表现。他期待的是创业之后做起来的财富，但他想不到他要牺牲多少东西。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十七八个小时，大概7×18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