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战：无法回避的军事竞争

国防大学副教授 崔文杰国防大学讲师 陈小虎　　编者按：5月29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公布了《网络空间政策评估报告》，该报告认为来自网络空间的威胁已成为美国面临的最严重的经济和军事威胁之一。6月23 日，美国宣布组建网络战司令部，对目前分散在美国各军种中的网络战指挥机构进行整合。事实证明，美国对网络安全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一场网络空间战正在美国打响。《中国电子报》特别组织“从美国网络战看我国信息安全”专题报道，邀请国内相关专家、学者撰文，研究美国打响网络空间战的意义和实质内容，剖析我国网络安全现状、面临的挑战以及亟须解决的问题，提出有价值、有针对性的措施建议，敬请关注。　　美国宣布组建网络战司令部，统一指挥美军的网络战行动，这意味着在世界范围内将引起一场新的军事竞争，从而加速战争形态由机械化向信息化转变。　　6 月23日，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下令在战略司令部内组建一个网络战司令部，统一指挥美军的网络战行动。以此为标志，网络战完成了由概念到实践的质的飞跃，正式登上了军事斗争舞台。美军的这一战略举动，将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一场新的军事竞争，从而加速战争形态由机械化向信息化转变。　　从概念到实践网络战完成质的飞跃　　网络战是指保障己方、破坏敌方网络安全和作战体系稳定的各类攻防行动特别是信息攻防行动的总称。最初的网络战主要指发生在计算机之间的病毒与反病毒、黑客与防火墙之间的斗争。然而，随着网络、网络技术和网络攻防手段的不断普及、发展，许多政府部门、商业组织或社会团体的网络意识被唤醒，他们利用网络宣扬思想，控制舆论。特别是美国，近年来不断运用网络插手别国事务，甚至煽动民变，推翻政府。于是，网络成为一个战场，“蠕虫”、“木马”、“僵尸”、“熊猫” 等计算机病毒成为驰骋疆场的“作战利器”。网络战从非法走向“合法”，从“无政府”走向“有组织”，从隐蔽走向公开，其雏形在社会推动中不断完善。　　21 世纪初，世界新军事变革在社会信息化的作用下逐步深入，以信息网络为基础的作战体系迅速发展。“发现目标——— 跟踪目标——— 选择武器平台——— 实施精确打击——— 评估打击效果——— 重新组织打击”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军事动作只需要在几分钟内即可完成，“发现=摧毁”的公式在冷战后美军的几场局部战争中一次次被验证，从发现到摧毁的时间间隔也一次次缩短。机械化作战效能在信息网络的支持下被空前放大，使人们不得不对产生这种放大效应的信息网络给予更多关注。网络战由少量到大量，由偶发到有组织、有目的发生，由威胁个别计算机到瘫痪整个网络乃至社会，完成了由量变到质变的转换。　　从边缘到中心网络战主导未来军事斗争　　美国组建网络部队的实践表明，网络战的作战主体、作战对象、作战目的和作战样式都发生了重大变化。借助网络战，不仅能破解“战争迷雾”，让未来的战场对自己完全透明，而且能通过制网络权控制对手、迷惑对手、扰乱对手，还可以使用火力攻击手段直接摧毁敌方网络的关键节点。　　尽管网络部队占有国家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技术、制度等战略资源，但它并不能取代散存于民间的众多黑客。与其他作战形式相比，网络战的灵活性十分明显。它既可以是有组织的战略、战役行动，也可以是无组织的个人行为；既可能是有目的的破坏，也可能是无意识的“差错”；既可能发生在战略对手之间，也可能殃及他国甚至盟国；既深刻威胁国家的战争体系，也广泛威胁国家的政治、经济、金融、外交、文化等各个领域；既可以公开宣战，也可以隐蔽进行，“一切皆有可能”。这就需要针对网络战的军事斗争进行准备，不仅要关注军事领域的网络安全，而且要关注影响国计民生的各个关键领域、关键网络和关键网络节点的安全，网络安全成为军事斗争准备的重心之一。　　美军是最早将网络战用于战争实践的军队，而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的网络话语权，互联网的13台根服务器中有10台根服务器安装在美国本土。通过互联网，美国可以控制访问互联网的任何一个人，可以监控他国对互联网的使用过程。不仅如此，美国还掌握着计算机的核心——— 芯片技术、网络的核心——— 网络协议和计算机操作平台Windows，可以通过预置“后门”、预留“漏洞”等战略措施，控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计算机和计算机网络。　　当然，美国在控制全球网络的同时，自身也面临着网络战的威胁。据统计，2006年，美国国防部计算机系统遭到黑客袭击2万多次，为此付出300多亿美元的代价。另外，像俄罗斯这样的军事大国在构建军事信息系统时，并没有采用美国的网络产品和技术体制，这给美国控制全球造成了极大麻烦。为此，美军在网络战的准备上，不仅注重用“软杀伤”手段侵入、埋伏、偷袭、强攻敌方的网络系统，而且注重用“硬摧毁”的办法精确打击敌方的网络系统。近年来，美军在各种演习中认真检验其对网络的“软杀伤”和“硬摧毁”能力，从而促使网络战成为主导未来军事斗争的关键之一。　　从均衡到失衡网络战引发新一轮军事竞争　　美国公开组建网络战司令部的举动，对世界战略态势的影响十分深远，一些国家会竞相效尤，一些组织会奋起反抗，一些黑客也想展示“才华”。为应付随时可能降临的网络战，主要军事强国将积极争夺网络人才，组织网络技术准备，研发网络攻防武器，探究网络作战理论，围绕网络战的新一轮军事竞争已经开始。　　网络战说到底是技术人才之间的竞争。一方面，网络战需要广泛动员本国技术人才加入到网络部队中去；另一方面，各国还可以通过协作或招募的方式，“聚集”其他国家的计算机高手为自己的网络战服务。一些黑客可能充当多国的“网络打手”，至于为谁服务，主要取决于其经济利益或价值取向。因此，谁占有更多、更好的网络人才，谁就能更好地控制网络，从而掌握军事斗争的主动权。　　美国的网络霸权给其他国家留下了两条道路：一条路是放弃美国“物美价廉”的网络产品和“世界通用”的技术体制，另一条路是开发对抗美国网络产品与技术的新技术。设想花大力气用本国产品替代美国产品而重新构建各种网络是不可想象的。那么人们只能在技术上寻求突破，即寻找能替代“更换芯片”的技术手段。　　由于网络战发生的时间、地点、方式、袭击对象等都存在着极强的不确定性，因此，网络防御在网络战中的地位十分突出。这就要求防御性网络装备，不仅能拒敌方网络侦察、网络攻击于我方网络之外，而且能在遭到敌方网络攻击时快速修复原有系统，保证作战体系和要害部门的网络运行基本稳定；不仅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而且能全时警戒、全时防御。网络决不可一时无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