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国外媒体报道,10月25日浑水发布调查报告指控网秦在市场份额、产品安全、资产负债表、业务收购等方面存在作假行为,网秦高管随后予以否认和回击,并公布了部分数据。不过,彭博新闻社最近通过对此事调查和分析后认为,浑水在报告中对于网秦的部分指控是正确的,比如客户付款周期较长,产品安全性能较差等问题,而浑水对于网秦现金问题指控缺乏依据。以下为文章摘要:
1)延迟付款
浑水在报告中批评网秦延迟从用户收取的应付账款(参照每日销售回款)。浑水认为,2013年第二季度网秦公司的每日销售回款周期为198天,这将意味着该公司用户平均付款时间超过6个月。
2013年第二季度,网秦自己计算的每日销售回款周期为145天。该公司投资者关系部负责人Michelle Ma表示,这一数字是依据网秦今年第一、二季度的平均应收账款计算出来。此外,他还表示,网秦正在努力压缩客户支付周期。网秦资本市场副总裁Matt Mathison表示,网秦在中东、南亚地区,账款回收的周期最长。
而彭博的数据显示,网秦的每日销售回款周期为145天,接近5个月。“较长的回款周期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红色警报。”乔治敦大学的金融学教授詹姆斯•安吉尔表示,“回款周期较长,尽管你的账面上很容易创造销售额,但是你却没有现金,你所拥有的只是应收款。”
网秦的公开文件显示,该公司在国际市场和中国市场提供给客户的信用期限分别为60-90天和30-90天。该公司在中国每日销售回款周期为90-100天,因为该公司需要通过移动运营商渠道获得客户回款。
浑水报告还指控网秦公司2012年从天津易达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收回款项的平均时间为167天,尽管合同规定为30天内结算,而天津易达通贡献了网秦在中国22%的收入。
不过,另一家在美国上市的移动安全应用开发商奇虎360公司,其2012财年的每日销售回款周期仅为22.4天,腾讯控股有限公司2012财年的每日销售回款延迟也仅为18.2天。
2)复杂的公司结构
网秦使用了一个复杂的公司业结构,旨在规避中国政府对外商投资互联网和电信产业的限制。上市公司并未拥有位于中国的主要业务或资产,但是,它依据 “可变利益实体”(VIE)构架拥有和经营主要业务,及从中获取利润的权利,这也是许多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所采用的公司构架。
即使在VIE构架之下,由于受到中国国家外汇管制,从国外转现金到中国也必须经历复杂的程序。网秦披露的信息显示,网秦在美国的上市公司主体将IPO获得的4700万美元直接转到VIE中。但浑水表示,如此数额巨大的离岸融资转到VIE需要中国的政府机构的批准,私人公司几乎不可能实现。
3)安全顾虑
除了会计问题,浑水的报告还攻击了网秦的产品,称他们依据软件工程师对代码以及功能分析,认为网秦防病毒应用程序是“间谍软件”,对于消费者来说并“不安全 ”。不过,浑水的报告中没有提到工程师的具体名字。
报告指出,网秦的应用程序会造成用户的手机的漏洞,很容易受到攻击,并且这些应用向中国服务器发送的数据有些是不必要的。网秦未不使用基本的行业标准来确保数据的安全,并制造病毒虚假警报。
而彭博新闻根据移动安全应用和测试公司ViaForensics的测试结果,发现网秦应用程序安全性能很差,存在泄漏敏感数据的风险。根据ViaForensics的分析,网秦应用看起来确实会产生虚假病毒警报,并且网秦的应用程序还会将联系人和短信的内容发送回网秦公司,这就涉及了严重的隐私担忧。
4)病毒数据库
ViaForensics的研究和发展总监托马斯•坎农(ViaForensics)表示:“数据收集和发送回供应商是正常的,因为防病毒应用程序需要收集大量的数据来保护用户手机安全。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款应用的安全性非常差,对于一款应用程序而言,这很不正常。”
网秦首席产品官加文•金在10月25日的投资者电话会议上否认网秦发送敏感私人数据到中国服务器的问题。他表示,浑水提到的病毒虚假警报也仅仅是通知用户在网秦病毒数据库发现的最新病毒而已。
5)现金归类问题
浑水在报告中指出,网秦在财务报表中改变了“现金”的归类,这一做法值得怀疑。不过,纽约法律财务和分析公司CFRA分析师大卫•巴斯特表示,仅凭这一点不能说明该公司存在欺诈行为。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为了达到美国上市公司标准,有时需要对财务报表做些改动。巴斯特表示:“现金对于公司外部人员来说,很难做审计,因此我们不能得出欺诈结论。”
网秦公司表示,该公司的现金会计处理符合美国会计法规。
5)虚拟地址
浑水报告中称,通过他们实地走访发现,被网秦秘密控制的易达公司,其通备案的10个地址,有5个根本不存在。
彭博新闻社也走访了网秦在10月25日提到的易达通的主要经营地址——北京西南21公里的一个商务园区。易达通在此有15员工,并与另一家在徐荣(易达通负责人)名下的公司共享一个办公室。徐荣表示,“虚拟地址的设立是为了遵守法规,该公司在每个需要处理付款的地区都需要有一个注册地址。”
凯威莱德律师事务所的李先生表示:“浑水可能是正确的,易达通是一个关联企业,但这并不能表明就是欺诈。只要客户是在网秦公司附属公司,交易是真实的,就不需要太过担心。”
6)高标准严要求
网秦的联席首席执行官奥马尔•汗在11月1日接受彭博电视的采访表示:“我们只是对自己设置更高的标准。你们已经看到了网秦上周对浑水虚假和恶意指控的反击。我们只是彻底开放,让自己变得更加透明,其他什么也没做。”
到底谁在说谎,需要时间来证明。对于网秦来说,有些问题至少还需要来解决。浑水报告中提及的部分指控是正确的。不过,欺骗投资者与糟糕管理方式,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