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诸葛漪
“你看《纸牌屋》了吗？ ”成为长假过后各大美剧论坛热议话题，这部口口相传而声名鹊起的剧集并非出自电视台，而是由美国视频网站Netflix制作推出。网络自制剧对国内网民而言并非新鲜事，这几年国产网络自制剧更是风起云涌。但即便如此超前，国产网络自制剧口碑却远不及“姗姗来迟”的美国同行的作品。
云集明星制作班底
《纸牌屋》描述一位老谋深算的美国国会议员与野心勃勃的妻子，在华盛顿政治圈“运作权力”的故事。导演大卫·芬奇、主演凯文·史派西均是奥斯卡奖得主。剧本改编自迈克·道布斯同名政治惊悚小说，曾被BBC电视台搬上荧屏，位列“100部英国最优秀电视节目”“史上五十佳英美剧”。大卫·芬奇属意改编《纸牌屋》后，曾有消息称将在HBO或AMC电视台播出，没想到它花落视频网站Netflix。
成立于1997年的Netflix，诞生之初提供DVD租赁服务，后转为提供流媒体付费点播。去年，Netflix用户总量逼近3000万户，而正是去年，美国通过网络观看正版影视剧的人次首次超过录像带、DVD用户。Net－flix尚未公布《纸牌屋》点播数据，但网络好评预示其前途大好。美国电视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布鲁斯·罗森布鲁姆在艾美奖官方刊物撰文盛赞Netflix，并称“艾美奖敞开怀抱欢迎网络自制剧已经五年多了”。
抢先出发为何落后
Netflix一出手就不是 “小打小闹”，而是被行业认可、大热及获奖，这在国内网络圈引起不小回响。视频网站是舶来品，但网络自制剧却是中国网站率先提出的概念。 2009年国外视频网站还在播出外购影视剧，土豆网已推出首部原创剧集《Mr.雷》。此举当时还招来了“做先锋还是先烈”的质疑，不过随后几年网络自制剧遍地开花，《欢迎爱光临》《钱多多嫁人记》《新生活大爆炸》《泡芙小姐》《女人帮》等陆续出炉，令自制剧成为国内视频网站标配。可惜迄今为止，让观众印象深刻的剧目除了一部网友自制《老男孩》，其他寥寥可数。
为什么国产网络自制剧越来越多，口碑却越做越差？曾有网民总结：一是“克隆”美剧、日剧，空有其表；二是以“雷”和“囧”为卖点，夸张造型加上无厘头台词，自以为好笑，实则可笑；三是植入广告铺天盖地，俨然加长版广告片。据了解，国内自制剧时长大多为20分钟，一天拍两三集是家常便饭，制作投入只有电视剧几分之一，多为新人或者广告导演练手之作，与《纸牌屋》全明星班底、上亿美元投资不可同日而语。
巨额投资制造门槛
国产网络自制剧何时能向《纸牌屋》看齐？业内人士坦言，视频网站尚未取得盈利前，可能性微乎其微，“没有人敢拿那么大笔投资冒险”。
《纸牌屋》巨额投入对Netflix并非小数目，它至少需要52万用户以每月7.99美元的价格订阅两年才能补足1亿美元投资额。 Netflix还在继续做“傻事”，春夏即将推出的另一部自制剧《发展受阻》，是一部被电视台砍掉7年之后再次重启的剧集。 《发展受阻》以伪纪录片手法描述大富之家的古怪趣事，曾获得多项艾美奖、金球奖，入选《时代》周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100部剧集之一，后因收视率不佳，导致FOX电视台痛下杀手。再次推新的《发展受阻》，Netflix同样面临不小压力。
到底是先打响品牌、再考虑收入，还是先核算成本、再想如何发展，这是横亘在美中网络自制剧间的最大差异。
做聪明人还是笨蛋？
据说视频网站的数据收集强大到如此地步：它可以将用户搜索、评分、地理位置、设备型号、社交媒体分享记录，统统纳入庞大的分析系统，最后得出你的喜好。它不仅知道你在周日晚上比周一下午更可能看恐怖片，还知道你更加倾向用平板电脑看。它甚至能够记录哪些用户在一集节目结束、演职员表开始滚动时就关了浏览器。
鉴于视频网站对观众口味了如指掌，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的自制剧总是“山寨”为乐、“三俗”至上。 “东方姑娘”最近不是大红大紫吗？像所有聪明人一样，自制剧要做的是迎合观众。至于引导观众，任务艰巨，血本无归的可能性太大，何必做傻事。那些植入广告多多的剧集，连观众也不买账，为何还能拍第三季、第四季？因为算一算投入产出比，等于拍广告，赚了，何乐而不为。
相比之下，美国网站就太笨了，偏偏要去啃国会山这种严肃题材，大有可能吃力不讨好。李安有句话，“事情做成的话，大家觉得你很有先见，很有想象力，做不成的话，真的就是傻里傻气”，但他又说：“太精明的话可能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
我们大概就是聪明人太多，所以傻片多。何时出几个笨蛋，观众兴许就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