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平缓曲线”中国3G推动力前瞻

编者按　　自3G发牌以来，整个通信产业都雀跃了。一轮接一轮的投资建网、终端招标，铺天盖地的巨额广告投放，短短半年，3G已然在中国创造了一个生态圈和经济圈。　　不过，在“3G经济”的繁荣背后，三个运营商不得不审慎面对的现实是：城市通信的饱和、运营商之间的竞争已白热化、3G至今缺乏杀手级应用等，而中国标准TD更是面临着产业链稚嫩、手机乏善可陈等困难。　　中国3G产业如何成长？三个标准如何竞争？如何共存？谁将胜出？《生于3G》系列报道将努力寻找中国3G产业的成长路径与竞争逻辑，追寻复杂博弈格局下的多赢之道。　　本报记者 丘慧慧 深圳报道　　谁都能感受到中国3G的狂欢。　　“2008年的最大变化将来自中国运营商，那里的六大运营商正在合并为三家全业务运营商。这意味着中国将产生更多的全球前20强。”去年年底，欧洲电信咨询公司Ovum多次表达了对中国的关注。　　据Ovum统计，早在2007年，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网通分别以3569.59亿元、1786.56亿元、996.39亿元、840.05亿元的营业收入在全球运营商排名中分列第7、第15、第23、第27位。　　同时在中国3G盛宴中感受狂欢激情的还有中国电信设备商们，北电的陨落使得全球电信移动系统设备商座次越发地简洁明了：爱立信仍为电信设备业老大，其它依次为诺西、华为、阿朗、中兴，华为、中兴几乎是目前仍在保持高昂增长势头的两家设备商。这还没有考虑他们的本土市场“3G元年”的带动。　　但是中国电信业一季度的表现，却给这些美好的光景泼了点冷水。　　工信部统计数据显示，今年1－3月，电信业收入分别为634.6亿、628.7亿、713.1亿元，一季度行业累计收入增长仅达1.7％，远低于2008年同比10％左右的增速。下滑的挑战主要来自于重组后由三大运营商充分竞争而引发的资费下调、ARPU值下降、经营利润增速放缓。种种迹象表明，中国电信运营商正在从2004－2008年持续高速增长的周期里，回归一个相对平缓的曲线中。　　针对一季度运营商各项关键指标，中金公司于今年4月对电信投资作出“无需重新布仓”的忠告。　　3G博弈之力量关系　　中国的3G竞赛，几乎就是一个完整版的全球3G博弈图。　　显而易见的是，如果说2008年中国运营商重组之前，中国移动已是一个“大象级”的企业的话，联通、网通、电信则是“水牛级”的企业，铁通、卫通顶多也就是一“野兔级”的企业。在这样的格局之下，市场主体之间很难有充分的竞争，事实上，在那些中国发展移动业务的黄金岁月里，在很多省份，中国移动的新增用户一度达到总量的80%以上。　　电信重组、3G启动的核心目的之一，就是希望打破这种失衡局面，通过重组市场主体，重新达到竞争所需要的力量均衡。颇具意味的是，三种实力差距悬殊的3G制式，与体积、竞争实力同样悬殊的三大运营商，进行了有效而“理性”的排列组合。　　让我们看看三大运营商及其形成的博弈“力量关系”：首先是中移动的营业收入约为新电信、新联通的两倍，储备用户亦足够庞大，但是他要承担的重任是一张全球的新网TD－SCDMA，该网在全球的网络数量、布局国家、终端数量，都几乎是从零起步；而中国联通拥有最复杂的整合任务，用户数居中，但拥有最成熟的WCDMA牌照。从“力量补偿”来看，WCDMA目前在全球的网络数量已有264张，终端数量为超过1700款，即便是CDMA20001X EVDO，其网络数量仅为WCDMA的不到一半，终端数量更是不足WCDMA的1/3；价值链优势相对“居中”的CDMA，交给了实力同样居中的中国电信。　　既然已经重回起跑线，哪个运营商会最终胜出？哪种3G制式会领跑
中国市场？　　据中金公司统计，今年一季度，三家运营商的ARPU值同比均有大幅下调：中国移动净增用户数环比与同比分别下降了5.7％和12.6％，ARPU值环比和同比下降了10.2％和11.0％；中国电信移动净增用户数环比与
同比增长虽然达到历史以来的高潮136％和187％，但是其ARPU值环比与同比却分别下降了0.5％和8.4％；中国联通的情形与中国电信类似，其移动净增用户数虽然环比与同比上升了62.1％和16.9％，但其ARPU值环比与同比下滑了2.2％和9.5％。　　显然，刚刚过去的一季度，局面的发展符合国家在重组前的预期——在移动用户数上处于弱势的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已实质“
发力”，在净增用户上削减了中国移动的势头，取得了实际的用户数增长。但是，这一结果的前提是，价格战以及手机补贴等高成本的财务手段。　　中金预测，由于价格战的持续，中移动资费收入弹性基本消失，这将导致其一季度收入同比增长最多10%；净利润同比增长不到6%，为历史新低；中国联通（不含新购入的南方20省的固网业务）固网收入同比下降4%，GSM平均用户数量同比增长11%，但是收入持平；合并净利润同比下降15%；中国电信的固网收入和净利润将基本持平，CDMA收入环比虽有明显改善，但移动业务亏损仍有5亿元左右。 　　由价格战来推动变革？　　价格战还会继续多久？中国3G会向何方演进？——既然3G市场竞争“必有一战”，那么各家企业会采取何种策略：圈地、持续资费下降，还是业务创新？　　中国电信现在拥有的CDMA用户不足4000万，不足中国移动的10%，而成熟市场的第三名运营商市场份额均数约为17%。这是因为电信市场具有马太效应，用户越少越难保留和发展用户。　　在这种局面下，快速获得客户是第一选择，而中短期赢利则是第二位，否则CDMA产业链会更难成熟，形成恶性循环。那么，按照博弈论，中国电信都会选择尽量“最低”或“接近最低”的策略——尽管电信接手C网之初，主观希望做“高端”，但事实上，在市场博弈下并无足够空间。同理，中国移动也会选择这种策略，中国联通也不会盲目高价，最终的竞争结果是3G带来了更激烈的价格竞争。　　有观点认为，竞争逐步演化下去，只有触到彼此利润下限时，这种价格战竞争作为主体策略的局面才会有所改变。　　实际上，中国运营商目前的营业收入回报率还有极大的空间可以“压缩”，比如中国移动的营业收入回报率为24.39％，在全球TOP20运营商中是最高的，比之以效率著称的沃达丰19.04％的水平，还要高出5个点；相比排在第一位AT&T的10.05％和第二位NTT的5.96％，也要高出许多；与此同时，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网通去年的营业收入回报率分别为13.32％、9.34％、14.40％，也都仍处于相对高位。　　但是，显然价格战的推进，对习惯了靠业务集中获得业绩及利润增长的运营商而言，始终显得被动，电信业的人口红利时代即将过去，新增用户速度从去年开始全面放缓，因而如何提高增值业务收益、挖掘创新业务，将成为未来运营商业绩增长的新动力。　　2008 年，移动、联通、电信的增值业务分别同比增长23.83%、14.40%、23.21%。国泰君安的分析报告指出，2009 年中期，重点城市3G 网络建设完毕，运营商将主要考虑3G 网络的应用，且集团公司管理、省级公司开展业务的方式，以及增值业务一点接入多点服务的特点，将激发省级公司开展多元化增值业务的动力，增值业务成为省级公司重要的盈利来源。　　从市场规模看，2008 年国内移动增值业务的市场规模1500 亿元，预计2010 年国内移动增值业务市场规模将达到2080 亿元以上。2009 年下半年，增值服务商（SP）将进入景气期。　　另外，管理创新也必然要进入运营商的日程之内。根据Ovum的统计，2007年，中国几大运营商的员工总数要远远高于全球TOP20运营商的平均值，比如中移动2007年收入为沃达丰的75％，但是员工人数却是沃达丰1.92倍；人均产值为26.15万欧元，远低于沃达丰的67.19万欧元。　　2009年是中国3G的投资高峰期，此后，随着3G网络的日渐成熟，运营商的资本开支也将会快速步入增长的下行空间，对产业链价值诉求，将必然转向效率的挖掘。因此，从价值链推动力而言，运营商创新业务，以及管理效率的提升，才是真正推动中国3G产业链整体价值持续提升的关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