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漫画公司“有妖气”：吐槽就是生产力

“有妖气”网站首页有妖气，一家几乎没有营收的原创漫画平台公司，在坚持了三年后不得不考虑变现能力的问题——尽管他的“干爹”是盛大网络。专注吐槽事业如果你还没看过《十万个冷笑话》，那你肯定是个“三次元”。而假使你知道“寒舞”，并在微博上关注了“十万个李靖”，那基本可以推断你属于“二次元”。对于痴迷动画、动漫和游戏的“二次元们”来说，2012年的一大吐槽盛事就是《十万个冷笑话》动画版的推出。这个半年多时间仅连载了5集的吐槽类动画短片，累积起来的播放量已超一亿，而一集的微博转发次数最高可达3.7万次，号召力不逊于拥有千万粉丝的微博大号们。 《十万个冷笑话》第一集 媒体来源：新浪播客“老爷，老爷……”在采访原创漫画公司“有妖气”COO董志凌的时候，他的手机不断响起这个提示音。看过《十万个冷笑话》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哪吒篇》里仆人急匆匆呼唤“老爷”李靖的声音。《十万个冷笑话》原本是有妖气网站上的人气漫画，由于太受欢迎而在去年7月推出了动画版。动画版的一夜爆红让有妖气这个略显奇怪的公司名被更多的人知道。“一些‘三次元’的人开始注意漫画、喜欢漫画，它已经成功了。”董志凌这样总结《十万个冷笑话》的表现。“有妖气”成立于
2009年，这个原本就定位做漫画的网站，如今已是原创类同人、耽美、少年、少女漫画的人气网站，官方宣称每月能更新5000章节的漫画。有妖气漫画的特色之一是增加了吐槽功能，用户可在漫画上添加文字吐槽并展示出来。在有妖气，看吐槽成了看漫画之外的第二大乐趣，例如《十万个冷笑话》第一篇首页的吐槽就近5000条。有妖气：我们不是漫画公司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漫画公司的公司，却把自己归类为互联网公司。原因之一是有妖气没有自己的漫画作者，作品全部来自约稿或者
网友投稿。目前，有妖气的签约作者大概有四五十人，其中大部分是兼职。“寒舞”是《十万个冷笑话》的作者，也是有妖气通过投稿系统挖掘出来的最成功的明星作者。有妖气曾经推行过作者培养制度，即给一些有潜力的作者提供一定费用支持其创作。如今，这一制度已暂时停止，只在发现特别优秀的作者时破格启动。在有妖气看来，新作者的涌现已经初具规模，好的作者也很快能被市场检验出来。一旦这些作者成为有妖气的签约作者，就能够取得固定的稿费收入。据董志凌透露，类似“寒舞”这样的明星作者，一个月的固定稿费仅在3000元左右。尽管有妖气也在尝试分成收入，但由于付费阅读还没有做起来，因此所有作者都没有分成收入。“付费阅读小说已经做到了，漫画还没有。”“所以我们应该属于互联网圈，而不是动漫圈。跟动漫圈不算太熟，哈哈。”董志凌是带着几分揶揄说这句话的。在传统漫画行业看来，有妖气的作品在画风画质上显得过于粗糙，与制作精美、画质超赞的漫画杂志、单行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例如，《十万个冷笑话》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涂鸦，画满的粗糙程度会让传统漫画家们惊呼“这也能叫漫画？”。也正因为如此，有妖气一直觉得与传统漫画行业之间存在隔阂。但有妖气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这层隔阂，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它有自己的思路：在互联网世界，高质量的画风画质不再是最主要的，漫画家应该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是画面那么渣还能让你看下去的人。而漫画除了要有好内容，更要有好推广和好运营。“在艺术上我们尊敬传统漫画行业，有妖气没法跟他们比，所以我们闭嘴。但是在商业运作和推广上，我们更擅长。”对于网站取得的影响力，董志凌显然自信满满。董志凌所言也是现实。2011年，国产动画电影《魁拔》在获得交口称赞的同时却只斩获了350万的票房收入，远远低于3500万的制作成本。在业界看来，这是典型的发行运营失败的结果。《十万个冷笑话》上的吐槽功能如何赚更多的钱那会运营的有妖气能赚多少钱？目前，有妖气的注册用户数为300万，月活跃UV(独立访问)为2000多万。尽管这些指标都还算到达一定量级，但给有妖气带来的收入却非常有限。这也是有妖气当前需要面对的问题：尽管作品已经形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力和覆盖面，却没能生发出相应的变现能力。有妖气2012年的营收主要来自站内广告、游戏联运平台和VIP增值服务，但规模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有妖气的“干爹”是盛大网络，后者是前者的控股大股东。公司80多个员工中有30多个是内容编辑，其余为产品设计、无线和技术。去年以前，有妖气没有考虑过商业化的事情，但就像董志凌说的，再大的公司也不能容忍一个项目一直亏钱。于是，商业化成了有妖气今年改进的重点。改进的第一项便是有妖气网站的VIP付费会员制。有妖气的付费VIP目前所能享受的服务与普通会员并无太大差别，付费会员和普通会员都能阅读网站上的所有作品，特权是可以给喜欢的作者赠送“月票”(有妖气的虚拟货币，月票越多代表作品人气越高)。因此，有妖气的付费用户的比例仍旧很低。而且，漫画作者是不能从“月票”
抽取分成的。这意味着，签约作者只能拿到固定稿费，再无其他分成收入。“我们今年会做一些功能上的调整，增加VIP会员服务的吸引力。”有妖气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除了付费用户外，有妖气更大的野心在于漫画影视剧的改编和周边产品的开发。在首战初捷后，有妖气计划在今年增加漫画改编成动画版的数量，但数量不会太多。周边产品方面，去年12月有妖气曾试验性地推出过《十万个冷笑话》的衬衫、名片等周边产品。但从其相关微博的转发量看，这些周边产品引发的关注还非常有限。“从市场反应看，这条路很不好走，因为我们毕竟没有专业的设计、制作和销售团队。”董志凌说。于是有妖气需要在各个可能的方向上去突破。已经有出版社有意向出版《十万个冷笑话》，所以收取
版权费用也会是未来的营收来源。问题在于，有妖气的漫画多数是画质相对粗糙的作品，最终愿意出版的出版社仍然非常少。即使成功出版，粗糙的画质能否让看惯了精美绘本的读者埋单又会是另一个问题。“如果整个产业链被打通了，内容创作的积极性、投资都会进来，但这一切的关键是必须有成功先例。”董志凌说道。而有妖气能否成为这个先例，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沈云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