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光宇：看好未来教育行业细分市场

我是从2001年开始研究中国的教育行业，在这个行业法律还没有完全清晰的情况下，当时看了一些案子很好玩，那些企业家就跟我们说，怎样把这个架构做好，然后把这个利润拿出来，外面看起来也不能够赚钱。教育这个概念本身是否可以成为这个，用来做商业，在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模糊的。但是在宏观来讲的话，我想说几点，教育这个行业我们是比较正面的。　　第一点：中国人口多，现在中国中小学生是1.9亿，再加成人学生的话是2.3、2.4亿以上。如果一些成人想继续教育的话当然市场就更大了。　　第二点：中国是一个孩子的政策，那就是说理论上来讲是六个成人养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呢？教育本身中国来讲家长都很重视，所以说可能家长吃少一点儿、穿少一点儿无所谓，但是起码必须确保孩子的教育是好的，多花一点儿钱、报多一点儿培训班、进好的学校、出国、多买一些好的教育辅助产品，他们是省吃俭用也得把这个钱省出来。所以这个需求是摆在那里的。　　第三点：教育这个产业是现金流比较好，从服务行业来讲，教育都是先交钱、后提供服务，就是说你这个流动资金是负数，人家把钱给你，您才开始提供服务。所以从财务帐上来讲，教育产业一般都有一个很大的递延收入在帐上。　　第四点：这个产业的利润高。因为我也研究过很多的美国、欧洲的教育产业，包括在美国很多的上市公司的教育公司，他们就是说税前的利润是25%，在中国的话有可能到40%、50%的利润，因为中国可能是劳动成本相对来讲比较低、所以利润高，所以说为什么风投感兴趣。　　从宏观来讲我们看到的挑战在哪里？　　我想第一个就是法律法规的风险，这个产业前几年看好的不多的，最近几年可能是在风险投资来讲，目光都聚焦在这里，其实法规起到了一个很大的作用。包括2002年的民办教育促进法，包括2004年的民办教育促进法律，民办的教育机构它可以享有跟公办一样的法律地位，我们不能小看民办教育机构，因为法律来讲它跟公办是一样的，这是第一点。第二个就是说民办的教育机构是可以获取合理回报。什么叫合理汇报？我这个没有清晰的定义。所以从我们来讲的话通过资本去协助这些教育企业去发展，其实讲到底也是对国家有好处的，我运用得当的话其实是双赢的，对自己的口袋来讲，对国家、社会来讲都是正面的。　　那在这个行业里面的话刚才我讲过很大，这是一个特点。第二个特点就是细分市场很多，有一些细分市场的话，你是可以去做规模化的，但是有一些细分市场你是没有办法把它规模化的，它是很零散的，可能一些企业家是在其中的一个细分市场里面比如说。幼儿教育是零岁到三岁，它的特点就是说运作起来相对简单，因为教材、内容本身比较简单，然后的话它每一个点可能也不会很大，而且就是不仅仅是教育了，培养生活习惯等等，然后在中国往往很多幼儿班的话可能是开在住宅小区里面，也方便家长把孩子放在那里，然后中午回去吧他们接回家等等，在这个行业里面越是服务行业，机会肯定是有了，关键是说是否能形成规模，形成一个品牌、连锁这种。　　这种目前的话根据我们的调查所得的话，有一些连锁做得不错，并且慢慢在形成规模，所以我想应该很快会有一些风险资本会多投一点在这个幼儿教育这个里面；中小学从人群来讲的话是最大的，从五岁到十八岁，大概1.9亿人口这样子。中小学的话首先因为国家政策方面有一个限制，就是九年免费教育，在这一块的话，资本可能是介入不了，就是国内的教材的话我们介入不了，所以在中小学领域的话，我们看到很多的机会，就是教育辅助内容的提供、
教育软件的提供，也有一些国际学校，这是可能在北京有几所、上海有几所，他所教的就是国外的一些内容，你比如说GCSE或者是IB的那些，就是说协助那些学生去留学的。从产品来讲这个行业很多人会买，所以说需求旺盛，特别是跟考试有关的内容辅助的话，市场上的需求更大。　　我们考虑一家公司是去年在美国上市，主要是专注于教育的辅助内容跟软件，主要是做中小学这一块，现在它的细分市场里面就是电子教育辅助产品也是做到行业第一的地位，这个公司主要是专著于这一块。但是在看这个领域来讲的话我们也看到一个风险，做教育的内容跟软件这个知识产权的保护的问题。你是以DVD的形式卖给消费者或者是网上直接下载还是怎么样。因为毕竟中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可能它在知识产权的保护方面跟美国还是有一点不一样，所以就是说，在这个细分市场来讲的话，
它们的冲击可能就是一些盗版产品对它们的冲击，包括一些比如说教辅的一些考题的书，所以这一块的话从投资人来讲，我们也会比较谨慎怎么去处理这个问题。　　刚才讲到无论是中小学的服务的话，服务来讲的话有一些真是完完全全根据国外的课程来设计的学校，这个有一些风险投资已经投进去了，这一块的话它的特点是它收费非常高，它可能是一万美金、两万美金一个学期，它针对的家长就是高端家长，就是说是准备让他们的孩子去留学的。所以说他那个市场的话即便不是算很大的市场，但是他的利润高，因为他本身收费就非常高，而且他们的校园可能比较豪华，很大的体育场、室内游泳馆等等，这种的话我们在北京、上海的豪宅区附近都会看到这种学校。　　除了这种比较高端的，另外一种就是比较针对于国内的学生去冲刺、去考试的，就是补习班这种，诺亚舟这个有做，全国已经有九家补习学校，所以说课外辅导，学生下了班以后还要去那些地方把他们的考题练好去考试过关的那种。这种的话我们也看到了机会，我也看到有一些同行，这是我的同行在关注这个领域，这个领域的话我们觉得品牌跟规模是很重要的。　　我们再往上面走，往上面走的话就是高等教育、成人教育这一块，这一块的话高等教育、成人教育是培养一个人去就业的，所以说它培养出来的结果就是说社会能否接受、雇主能否接受？在这一块我们看到有好几种，因为在这一块在政府监管来讲是比较大的。比如说非学历的话，有很多可能是职业技术学校，就是劳动部的一些批准可以成立，比如说你是培养修汽车、酒店管理、厨师、医疗，这种学校是很多。它往往在学校上面是靠在黄金时段打广告把他们的品牌、效益打出来的，也的确有一些做的规模比较大，我知道有一家也已经是进入上市辅导期。这一块的话它要致胜的特点就是说它一定要有品牌，然后它是紧密联系的，如果一个学生知道这个学校本身是跟很多钱在跟他的雇主有联系，就是说帮他的学员去找工作的话，这种培训的学校成功机会会比较高一点儿，这个我们目前看到就是这几个情况。但是因为它本身的进入壁垒不是很高，所以他是靠他的品牌和扶植来维持他成功方面的要素。　　然后细分市场刚才也提到了，就是这个语言方面的培训、留学一些，就是我们现在大家可能看到比较成功的案例，比如说环球雅思、比如说新东方，他们在国内做得非常成功，然后甚至已经上市，他们靠他们的品牌、靠他们的网络、管理体系、内容、服务的标准化来致胜，所以现在的话我们在这个细分市场里面已经看到有几家非常成功的例子。也希望就是说有一些目前已经取得风险投资的培训学校可以更上一层楼，因为我们同行也已经投的几家，可能目前是早期一点儿的公司里面。这是非学历。　　学历这个很不一样，因为学历这个需求，它不是完完全全是一个自由市场的，第一个就是说政府是控制的，现在大概是控制在500万左右了，就是说本科跟大专大概控制到500万左右，但是每年考大学的这个入学考试的话，就是大概一千万左右，那就是说平均两个学生去争一个学额，就是说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基本上学历教育你怎么都会做得不错。但是学历这一块的话因为政府的控制非常严格，所以说资本要进入的话也不是这么容易的，特别是最近一年教育部出了一些新的规则出来，使得这个行业的话变成要求非常高。你比如说是办本科的话，你必须要有500亩的自有土地，专科的话是150亩。　　所以说不管你是风险投资、民间资本，你先把地买好、先把房盖好，教育部才给你这个资格去发学历文凭，这样投的话你这个学校肯定要好几个亿，起码是上亿的硬成本进去才可以办这个学校。除了这个以外还有教师队伍的培养，就是说你有多少教授、多少副教授，师生比严格控制1：18、1：20，你这个跟培训学校不一样了，培训学校1：100都可以，这个门槛的话你这个资本家本身有这个钱，你有没有这个班子来领导你？你的校长、副校长，每一个系的主任，你有没有这样的人来帮您去教学生？所以说这是他本身硬条件是比较高的。但是就是说如果有一些企业或者学校是达到这种比较高的准入条件的时候，它运作得非常好，因为每一年很稳定，本科是四年、专科是三年，中国跟美国不一样，美国的话读了一两年不继续的话很普遍，但是中国人很珍惜一个学位，所以他一般来讲，他一进去不管怎么样的话先把它读完。　　从商业来讲的话你有一个客户四年里面每年都交学费、住宿费，他生活就在那个圈子里面，所以说你有一个规模大一点儿的学校的话，比如说你有一个万人学校的话，你本身至少可以在周边经营很多的业务，你在周边经营房地产、零售、商业，你反正围着这个学校的话你是很好赚的，这是从商业来讲。所以就是说也为什么这块的挑战非常大，也很难搞，我搞了好几年，我是2006、2007年度，在重庆那边做了一个大学城一样的，但是里面的法律法规的风险是非常麻烦的，我们搞了很久才把它搞下来。所以就是说学历教育的话它也有很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从投资角度它利润高、现金流好、客户非常忠诚几年在那里跑不掉。但是也有法规的问题，你班子要搭建好的话，您的硬件投进去的话也可能赔的。因为国内来讲的话其实运作得不成功的民办学校非常多。所以说在这一块我们介入来讲可能往往是有一段运作的经验，在这个平台之上再做收购兼并，或者是把一些公办的学校改制改为民办，这个可能也是一个发展的战略。　　这一块的话其实国家是鼓励的，想想看每一个地方政府可能都有一定的财政资源，他要养这么多的老师给学校补贴，你现在一个民办的机构，你不管他是外资也好、外资也好、风险投资也好，跟当地政府说你把这个学校让我接下来就不用你补贴了，我来自负盈亏，然后学校给我留下来、职工给我留下来不用管了，当然政府来讲是很高兴的，当然他要非常谨慎地看你资本的背景，除了钱以外是否真的能把这个学校运作起来。如果有一些有实力的机构接手这个学校的话，政府是非常愿意做的。甚至他可以给你划拨土地，当然是你自己建了，或者把校舍租给你多可以。所以这一块的话机会和风险是并存的，我是这样看。　　未来发展是什么走向呢？我刚才是细分市场大概看了一下，未来发展走向的话，整体市场还是看好，这是我想毫无置疑的，只是说它每个市场发展的速度可能不一样，我刚才讲了学历的比较可能不会太快，因为国家控制，它肯定是控制能够进大学的人群。在其他的细分市场里面，当然就是自由市场，看谁的连锁关系体系能够取胜，所以其他的几个细分市场的话，基本上是自由竞争，然后也是看看哪一些是可以跑出来的。　　然后说一说网络教育，我不知道在座的朋友里面有没有很多，可能是搞网络教育的，网络教育这一块的话我想也主要是看具体做哪一块吧，我总体来讲网络在美国是非常普遍的，因为美国的互联网的普及率非常高，这是宽带的普及率非常高，所以就是说网络教育的话在美国发展现在是全世界是领先的。网络方面如果是成人教育或者是学历教育的话，我想肯定有一个问题，就是经营者可能也是有自己考虑一下，考虑就是学生他们的概念、雇主他们的概念，就是我是清华的，辛辛苦苦四年念了本科回来。然后另外也有学生拿这个本科（网络）去找一个雇主要工作，那这个雇主会怎么看呢？就是说在外国来讲没问题，很普遍的，但是在咱们国家目前来讲这种社会认知度目前来讲是不是可能有一个教育的过程？雇主一看有网络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是不是在评估学生方面，或者说毕业生方面的看法会不一样，这个可能是要探讨的问题。　　如果不是学历的话比如说用小学那些，中小学的话这个其实我看到很多的运作的方式都是网上网下合起来的，一方面学生是可以有一部分是在实体的教室，这是老师教他的，再配合有一些解答问题的时候，老师就在网上给他解答，这样的话目前来讲看起来是不错的。如果是纯粹网上的话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问题，就是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是否能把握好？因为知识产权对于很多企业来讲这是他最核心的东西，这个内容怎么能够确保只是你手上有、人家手上不会有，人家不会下载到某一些地方随便地传播。　　诺亚舟做得很有意思，他设计一些硬件出来，就是你的内容一定要下载到他的机器里面才可以看，这是有办法的，所以这个问题肯定也是咱们都可以探讨一下，包括企业家，包括风险投资家，网络教育来讲的话怎么去保护知识产权的问题。　　总体来讲的话我们还是继续关注这个产业的，只是说我想两种关注的点吧。第一个就是说在有些企业现在可能是慢慢开始在上升了，开始形成规模的时候介入，然后迅速地把这个细分市场做大。另外一种就是说，如果已经投入到有一个平台，已经做得比较成熟的时候，就以这个平台为基础然后做收购兼并。所以我们可以预计在这个市场里面的话，是收购合并的机会应该是越来越多的，可能还有一些媒体行业的，收购兼并越来越多。IPO的案例也应该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今年资本市场不好的话，其实现在很多的教育产业的公司准备上市的，今年就是很不幸这个资本市场不好，也许要等到2009年的话，那些准备IPO的案子才可以在公众面前看到。　　但是在这个期间里面风险投资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说很多企业原本可以直接去上市，现在因为这个上市的路受阻过来找我们，所以对风险投资来讲其实是好事我是觉得，凡事是有正反两面的。　　注：原文首发于2008年04月15日，选自“2008中国教育产业创投发展时代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