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控一年两度失守固收女王失足曝国信内控乱局

上月底，在宏源证券债市黑幕被揭开之际，上海一位券商人士曾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债市黑幕远甚于此，“债市里还有很多漏网大鱼”；国庆之后，国信证券素有“固收女王”（固定收益部门“业绩女王”）之称的孙明霞就被“收网”。“你敢挣钱，公司就敢发钱。”国信证券一位内部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指出，“表现上，国信的市场化机制非常好的，所发的奖金等激励几乎完全与业绩挂钩。但这也导致债券部门的人想尽一切办法去挣钱，不管合法、打擦边球，还是非法的，总之只要能挣钱，公司高层对风控就没有那么严格，而对市场上比较普遍存在的灰色地带，也可能默认了。”实际上，孙明霞案发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今年以来，国信证券的内控问题就层出不穷。例如，今年5月，国信证券就因为未勤勉尽责和尽审核核查义务等问题，而被证监会立案调查。债市核查仍在继续从今年4月开始的债市核查一直风波不断，备受瞩目，而这一次被纳入公安调查范围的正是数月前传言被“协助调查”的国信证券固定收益事业部总裁孙明霞。10月11日晚间，国信证券发布声明称：国信证券固定收益事业部总裁孙明霞、固定收益事业部副总裁侯宇鹏、固定收益事业部债券交易部总经理谢文贤，因个人原因正在接受公安机关调查。次日，对于公司3位高管遭调查，国信证券发布公告称：近日，公司固定收益事业部总裁孙明霞、固定收益事业部副总裁侯宇鹏、固定收益事业部债券交易部总经理谢文贤因个人原因正在接受公安机关调查。国信证券已对固定收益业务工作做了全面安排，目前，公司固定收益事业部各项业务运行正常。而对于调查原因，国信证券并未说明。目前尚没有确切的消息表明孙明霞等人是因何具体原因被调查，有业内人士认为此次事件与一个月前宏源证券的债市事件有关，认为是之前宏源与华林共同承销的债券出了问题。“宏源被查的时候，孙明霞就被协助调查过，当时就有过一些传闻说孙明霞团队被卷入债券核查风暴。”一位债券交易员表示。业内人士分析指出：孙明霞是在2012年重新返回国信证券，其间和华林证券的交割也纠缠了一段时间。因此，若最后被警方调查发现问题，在国信证券期间“犯事”的可能性较低，最终应和其在华林证券任职期间有关。此外，日前有报道称，孙明霞被查原因或与某发改委官员落马有关。国信证券相关人士回应称：目前警方办案尚处于保密阶段，公司的确不知道案件详情。国信被指默认交易公开资料显示，孙明霞是固定收益领域的券商元老。2008年前，孙明霞曾担任国信证券债券业务部总经理一职。2008年初，孙明霞转投华林证券分管固定收益业务。在其率领下，华林证券在债券承销领域名列前茅，尤其是企业债。2012年初，国信证券原债券业务负责人因为放大交易杠杆，造成六七千万浮亏，引咎辞职。时任华林证券总裁的孙明霞重回国信证券，出任国信证券固定收益总部负责人。而在这几个时点转换中，两家券商的债券承销业务的起落则与其直接关联，“孙明霞在哪家，哪家的业务就突飞猛进。”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初，市场曾爆出孙明霞年终奖高达8000万，一时间业内哗然。有知情人士称，按照国信的激励制度，2012年，孙明霞个人的奖金其实是税前2500万到3000万，相当于国信泰然九路营业部总经理张定军鼎盛时期的年终奖分量。据了解，此传言一出，孙明霞相当着急，“我根本不可能拿这么多，奖金池就这么大，我要是拿了这么多，我下面的人会怎么看我？”而国信证券新闻媒体部门也表示传闻不属实，“该传闻没有确切证据，所涉数据与行业现状及我公司实际情况出入较大，并不属实。”但一位国信证券内部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国信的市场化机制非常好的，所发的奖金等激励很大程度上甚至完全与业绩挂钩，‘你敢挣钱，公司就敢发钱’，因此像证券部门的领导一年赚几个亿，发奖金几千万也是完全可能的。”“反过来，债券部门的人也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挣钱，合法或者打擦边球的甚至非法的，因此孙明霞出事其实是有动力去做这件事的。只要能挣钱，公司高层对风控的要求可能就没有那么严格，对市场上比较普遍存在的灰色地带，也可能默认了。”内控缺陷由来已久记者就高层默认擦边球交易的说法致电国信证券相关人士，但目前并未得到正式回应。实际上，今年以来，国信证券在内控方面的教训可谓“层出不穷”。公开资料显示，今年4月19日，证监会新闻发言人表示，经广东证监局核查，勤上光电未在招股说明书中披露其与勤上集团资金往来关联交易行为，违反了相关规定。对其是否涉嫌虚增收入、造假上市，证监会将继续核查，对其保荐机构国信证券未勤勉尽责的问题将进一步处理。一个月不到，因业绩快速变脸等原因，隆基股份于5月4日收到了证监会武汉稽查局下发的《立案稽查书》，作为保荐人的国信证券自然也是难辞其咎。6月21日，证监会表示，国信证券在隆基股份违法违规案中，未勤勉尽职和审核核查义务，出具了具有误导性陈述和重大遗漏的相关文件，未督促隆基股份履行信息披露义务，涉嫌违法违规。6月13日，证监会已对国信证券正式立案调查。而在国信证券已保荐上市的公司中，业绩变脸成为家常便饭。2009年1月至今，国信证券保荐首发上市的新股达96家，其中65家出现不同程度的营业收入或净利润下降，占比高达67.71%。截至今年6月，这96家上市公司中有51家公司股价跌破发行价，破发率高达53.1%。根据Wind数据显示，国信证券2013年以来共有22个保荐项目终止审查，其中中小板11家、创业板9家、主板2家；从撤单比例来看，占其68家申报企业的3成以上。据证监会10月11日的最新通报显示，在此次财务检查过程中，共有622家企业提交自查报告，268家企业提交终止审查申请，终止审查数量占此前在审IPO企业家数的30.49%。而在268家撤单的拟上市企业背后，受伤最深的莫过于国信证券。10月11日，原拟登陆创业板，并由国信作为保荐机构的上海阿波罗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也宣布终止其IPO审查。迄今，国信证券以多达24家拟上市企业撤销IPO申请位居撤单榜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