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插图：陈婷
南都记者 谢睿 实习生 欧静虹
“我看上了一辆奔驰，你能不能免费给我一辆，然后车上我给你贴满广告，你让我开20年?好的东西大家都想要，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一种方式。”虾米网CEO王皓这样形容数字音乐产业链过去10年的生存状态———用户收听音乐产生流量，再依靠广告、网络游戏等来挣钱，数字音乐产业慢慢变化成“免费”产品，不再有人愿意支付。
结果是，2008年时全国有2000多家音乐网站，到目前已经缩减到只有十数家规模性的音乐网站。
10月23日，谷歌中国工程研究总经理杨文洛证实，谷歌将关闭中国音乐搜索业务，结束其在华的4年运营史;而百度旗下音乐平台也在悄然发生改变，百度ting!已正式更名为百度音乐。南都记者了解，从明年开始，数字音乐产业有望进入“免费+收费”双重运营的新模式，中国音乐搜索即将进入月费支付阶段。
收费模式能否成行?
“究竟采用哪一种收费模式还没有定论，但包括我们在内的几家大的音乐网站明年都会开始收费。”王皓认为，未来的两种主流收费模式，一是按照单曲下载进行收费，二是包月收听进行收费。但这并不意味着免费模式会彻底结束，收费首先是满足“那些对音乐有比较高要求的用户”。
“百度、QQ、酷狗、虾米等6家网站可能是第一批试水的网站。”王皓称，以后的模式是“比方说免费可以听，但是音质比较差，付费则是免广告，高音质，但绝不会是包月收费下载的模式”。
目前，QQ音乐使用的就是这种商业模式。免费用户可以自由下载标准音质的音乐;而QQ绿钻用户则可以下载高清无损品质的音乐、免费使用QQ空间的背景音乐等功能，每个月的收费是10Q币，也就是10元/月。官方数据显示，QQ音乐每天的活跃用户超过4000万，同时在线用户超过1100万，是国内唯一一家对外宣称赚钱的数字音乐服务提供商。
多米音乐总裁石建平向南都记者表示，数字音乐的现状是“用户不愿意付费一个是大的环境问题，另一个是服务提供商的产品质量还是要提高”。
这种大的环境问题，让“收费模式”的成型仍然存在不确定因素。“这个行业的健康发展是需要免费和付费的，但具体的时间点还没有最终确定，只能说不远了。”他表示，有约10家平台在频繁地商讨可行的商业模式，但包括下载是收费还是免费，都还没有最后的定论。
“假如说大家都收费，是需要一些共识的。就好像视频行业一样，要做正版还是盗版，或者是说首映电影要在电影院看完才能看还是直接就在网上看，这些都要有一定的行业规则。”
QQ音乐的负责人则对南都直言，尚未接到任何部门的正式通知要在“年底前取消免费音乐下载”。
无人买单的窘迫
“我们在2008年就开始做付费音乐下载，但是基数用户非常少，因为其他网站是免费的。”王皓认为，大的企业采用的方法是比如一次性支付版权企业50万，然后版权方提供给平台就不用管了，反正平台就给用户免费的。于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免费音乐这个概念是成立的，既然那么多大的网站都可以免费，你凭什么一个小网站就来收费呢。
“但其实免费音乐根本行不通，因为即便是通过流量来变换成广告，这个收入也太微薄了，完全不够支撑一个网站的。哪怕像虾米这样一个网站都要交上千万的版权费，但是我的收入可能只有100万。”
但王皓认为，只要有5%的用户愿意付费，不管是包月也好还是单曲下载，在线音乐就有望实现盈亏平衡。
目前，数字音乐的主流商业模式主要有四种：第一个是下载模式，最成功的是苹果的iTunes，用户可以在数字音乐超市中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付费下载;第二个模式是美国的潘多拉(Pandora)，潘多拉模式是用户免费在线听歌，采用广告的模式，但是用户对听哪一首具体的歌曲没有选择权;第三种是Spotify模式，这家公司采用以移动互联包月付费的模式，用户能听自己想听的歌曲，进行具体搜索;第四种模式则是在中国非常成功，电信运营商的增值服务，比如彩铃。
石建平认为，数字音乐商业模式早就存在，更需要的是良性的商业环境，让这个商业模式能够形成规模。
但现在，产业链上的每一家都没有成为赢家。唱片公司没有办法靠作品给其带来收入，音乐网站没有办法通过他购买的版权给他带来回报，都没有办法获得一个直接的收入。
在过去的一年里，谷歌关闭了音乐搜索，百度首页的“MP3”被替换为“音乐”，旗下百度MP3、百度ting、千千静听等诸多产品被融入新的“百度音乐”平台。移动互联网的到来，使“求变”成为数字音乐产业的主旋律。“移动端上用户有付费的习惯，所以大家都在思考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转折点。让用户在免费经济的基础上，进行有差异化的增值服务。”石建平认为，比方说能够让用户随时随地通过不同的设备去听歌，也是一个合理的要求，相信目前的空间其实很大。
据了解，QQ音乐已经在着手解决不同设备之间的用户音乐资产同步，以及在移动设备上的流量问题。而酷狗则开发出方便PC端和手机端的一键复制，可以将音乐喜好列表同步到手机终端。“移动互联的来临，使得音乐加技术的完美产品成为可能，只有这样才可能逃脱一直困扰数字音乐产业的盗版问题，让收费变得更加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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