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

依靠用户坚持不懈的种菜偷菜，“五分钟”在“开心农场”里取得了商业上的初步成功，但是用户厌倦了这样的田园生活该怎么办？　　文｜CBN记者 龚鸿燕　　图｜CBN摄影记者 肖南　　毫不夸张地说，上海五分钟有限公司的“开心农场”游戏几乎让“偷菜”不构成一种犯罪行为，因为它已经风靡到可以改换一个词义的地步。在Facebook、人人网、腾讯，用户经常会调了闹钟做了笔记偷，为偷菜寝食难安，每天以菜地情况来作为见面的问候语 很久没有这样一款让玩家疯狂的简单游戏了。　　这个游戏是“五分钟”员工2008年坐在会议室里头脑风暴的产物。短短半年之后，活跃在“开心农场”的用户就和上海市的人口数量相当—1800万左右。不过，在经历过热炒之后，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已经在降温。“我不喜欢说起我们就说开心农场”。五分钟COO徐城说道。他剃着平头戴着黑框眼镜，作为联合创始人之一，和两个伙伴带领着一群平均年龄只有25岁的年轻人一起开发各类应用于 SNS网站的插件游戏。　　开心农场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三款游戏的失败，而做社交游戏也是经历了一段曲折才摸索出来的。当郜韶飞、程延辉和徐城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他们就有过创业的想法，曾经一起做过九城的校园代理。徐城在大三的时候移民美国，回国后另外两人已经毕业上了半年班，但之后他们辞去了工作，三人正式成立了一家公司，找到了大学生创业基金，对方投资了15万元。最初他们尝试做一款线上游戏，花了一年的时间却并不成功，也导致失去了创业基金的继续支持，公司一下子陷入了资金紧缺的尴尬境地。为了生存，他们三人一合计就换了一条路，开始做游戏外包。徐城回到美国，一个人去谈生意。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在美国的生活就是寻找外包项目，国内的另外两人则指挥着员工在徐家汇的一个小办公室里埋头苦干。这段时间粗看上去他们过得还不错，因为那间小办公室里从最初的七八个人发展到了30个。但让三个创始人不满意的是他们和员工每天都在拼命工作但收入却还是那么微薄，给员工发完工资之后所剩无几。雪上加霜的是金融危机爆发，游戏外包的单子变得越来越难接。　　游戏外包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不过也并非没有好处，困境中的徐城想到，既然客户能把我们的产品放在Facebook上，为什么我们不把自己的产品放到这些开放的SNS平台上呢？此时SNS网站在国内已经渐渐走红，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之后，他们的公司更名为“五分钟”，寓意是专做人们每天花五分钟来玩的游戏。一开始进展并不顺利，他们尝试了棋牌、竞速和拼图这类很常规却始终有人玩的游戏，但这三个插件都关注者寥寥。期间他们面对很大的财政压力，公司一直处于没有收入的状态，三人只得先向家里借钱来支撑公司。　　前途迷茫，收入惨淡，沮丧的气氛在公司中弥漫，不断有员工离职，最少时只剩下8位。“创业最重要的是一条心，尽管有人离开了，我们几个也经常争执，但大的方向始终没变。”徐城说。尽管三款游戏都没红，三人也难免有一点灰心，但几次失败中，他们慢慢摸索出了每次失败的关键点，比如作为社交游戏但互动不足，或是题材不新，而且他们坚信也许就是第五款，或者第十款，后面总有一款能够成功。　　成功比他们预想的来得早。2008年10月，团队在会议室里热烈地进行第四款游戏的讨论，餐厅、宠物 黑板上画满了十种讨论过的设想，却都不是非常满意。一位员工无意中说了一句农场，大家接着这个题材讨论，发现种菜偷菜听起来似乎很新鲜也很有意思，很快一个大体的游戏机制就被讨论出来。有了大致思路以后，几个年轻人加班加点半个月就把游戏做出来了，当命名为“开心农场”的插件11月在当时的山寨开心网（kaixin.com）首次上线的时候，团队一致认为它会红，但谁都没有想到它能如此红。因为在一个星期后，它就挤进在校内网的插件应用前十名，之后腾讯和51.com上也开始出现了开心农场，12月，该游戏已经有10万人在玩了。　　但是对于很久没有收入的五分钟来说，这也只意味着一个大大的鼓励，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他们开始讨论如何能让这款游戏赚钱，一个可行的商业模式成了最头疼的问题。最初考虑的是植入广告，但这需要再去招募一个销售团队，而且似乎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此时恰逢圣诞节来临，在寒冷的小会议室里，有人提出“不如就搞个圣诞礼包道具卖卖看吧！”卖道具虽然是网游经常的做法，但他们不知道在休闲娱乐为主的SNS 平台上是否能有人买。
平安夜道具上线的时候他们预计着这个圣诞礼包能够卖出3000块就不错了，但圣诞节过去的时候，他们发现要比预期多出了5000块。于是去年的12月25日成了他们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徐城说：“那代表着我们的商业模式打通了。”之后，一项项收费道具在游戏中出现。　　2008年元旦前后，开心农场人数突破了100万人，靠卖农场道具已经能够给他们带来稳定的现金流。插件植入国外最热门的SNS网站Facebook的时候也引起了全球不小的种地潮流。现在仅Facebook每月就能够贡献给五分钟百万人民币的收益。　　人数和收入还在呈现上涨趋势，但五分钟也面对很多让他们焦虑的问题。山寨产品越来越多了，这些都将分食他们的收益，为此他们开发出更多道具来预防开心农场转冷。但是，无论多么红火的游戏玩家也总有玩厌倦的一天，五分钟现在每周都会像从前一样开会讨论新的点子，希望能够找到继农场之后的风靡产品来创造更多收益，几款最新的游戏也正在开发中。　　10月，他们搬了新办公室，在甲骨文楼上租下能够容纳几百名员工的一整层。徐城说在他们创业之前大家都在鼓励草根创业，但其实对于刚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说，创业的路途还是相当艰难的，还好他们一直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未来他们会继续开发五分钟的社交游戏，因为他和他的伙伴们都深信，这样不花费太多时间的娱乐项目是未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