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徐克：天使投资什么都不看 就对眼神

“困难这东西就像一座山，没解决那时候就像在山脚下，看着特难逾越，翻过去就一马平川了。”　　“文盲加流氓”，徐克自嘲地说这是他太太对他的形容。　　他也是个“嘴大”的人，夸张地言语表达是为了更加形象生动，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但这就是徐克，一个将生活和艺术紧密融合的人，一个满怀激情超越自我的人。理财周报希望原汁原味的还原“疯子”徐克。　　为了儿子做动画电影　　理财周报：为什么从投行转做自己不了解的动画电影？　　徐克：我创立河马动画的时候，儿子只有7岁。日语基本全都听得懂，现在听得更懂了，都会说了，没人教他。我问他，你看多少日本动画片啊？他说你猜吧，我说几百集？几千集？几万集？还十几万集？几十万集！二三十万集！　　我就问他，中国就没什么值得你看的吗？没，全是垃圾。不是我不看，我同学都不看，这也太可怕了！这没法搞了，这咱们中国人就完蛋了，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是人大金融系毕业，去美国读了MBA，做了十几年投行，已经没有感觉了，那不挑战我智商！而我因为小时候画画很好，所以我就想做一个小时候的梦想。　　离开复星后，为了避免同业竞争，我就想做个完全不搭界的行业，做一个用到自己的脑子这方面比较多一点的行业。　　理财周报：河马动画的商业模式是如何的？　　徐克：河马动画的商业模式相对较简单，拍了电影，直接发往电影院。票房不一定能马上赚钱，但是它能衡量一定的标准。　　我们一般是先写好剧本，拿给业界的朋友看。他们认可后，我们就先做样片，再给他们看。我主要是想拍在国际和国内都能发行的片子，一个项目总要孵化很久，才会下决心上。　　目前，电影票房的收入占总额的50％左右，其他收入主要来源于海外发行、衍生品等。我现在还是要拍一部部电影，先干成这个！靠衍生品赚钱，得慢慢积累，想一步就做成不可能。　　翻过去就是一马平川　　理财周报：一部动画电影的产生，需要经过哪些环节？　　徐克：小的环节太多太复杂。从大的环节上看，主要是剧本、情景、原画、概念设计、动画、做模型、绑定，做动画、渲染、灯光、特效、合成，一步步到最后输出配音、配乐。　　理财周报：那在刚开始创立河马动画时，公司是如何来解决技术上的问题的？　　徐克：我们在最开始就买了动作捕捉设备，但公司那时候没有一个技术人员，我就自己弄了一摞一摞的英文书，照着它读。我自己学会之后，就开始教我一个同事。我说你开始读吧，他就会了，现在就成了。困难这东西就像一座山，没解决那时候就像在山脚下，看着特难逾越，翻过去就一马平川了。　　理财周报：听说2006年时河马动画最困难的一年，当时非常缺乏资金，那个时候是如何渡过的？　　徐克：变卖资产呗，炒股，卖车，借钱。　　我1997年回国的时候，妈妈22万块钱给我买了辆车。那时很贵的。我这车一直舍不得丢。后来，因为经常去接待人，我买了一辆别克商务。结果2007年那会儿实在没钱了，我就卖了。卖的时候很难受，不是在乎那个车，我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彷徨，到底我坚持的事情对吗，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房租我也交不起来。虽然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是心里难受。[page]　　不过我不会亏待我的员工，工资照发。金融危机的时候，没有裁人，就是减了点儿薪，最后又补回去了。好，我当时给自己发了个誓，今天我多少钱把这个车给卖了，今后我要翻了倍把这辆车买回来。去年买车的时候，我的司机问我买啥车。我说，“22万乘2，能买啥，你就买啥。”　　公司缺钱的时候，我把我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尤其我父母，能“骗“的钱我就都“骗“了。所谓骗，打了引号，是我娱乐性的一种说法。我这人又特倔，在家里比较强势。我向别人要了钱，还不许人家说话。“别问了，智商不够，不要问了“，我就这样。我父母虽然不懂，但却非常支持我。　　还有就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被我老婆锁定，所以我也建议，单身女孩儿们可以把目光放在“潜力股”上。　　理财周报：河马动画什么时候拿到第一笔投资的？　　徐克：2004年10月是第一笔。那时候我们在一个小破办公室里头，173平米很小一商住楼里，我那办公室就这块地毯差不多大，只有4平方米，加上我9个员工。　　天使投资人到我们那儿看了看，我们俩一握手，20天之内就给我打钱了。他现在还跟我在一起，特好，姓关，Michael Guan。他也是中华网最早的创始人之一，他投资给我们的时候，是以个人的形式。后来他们成立了基金，就投了马云、李彦宏、土豆和豆瓣等。他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不看公司，就看人。“哎，这小伙子不错”，我那时候还“小伙子”，现在老了。　　理财周报：天使投资人看中你哪些方面了？　　徐克：什么都不看，就看人，就对眼神。眼神对眼神，看你这人是个骗子吧？不是，是个干事的人吧！那就成了。　　最恨懒人和蠢人　　理财周报：从刚开始的孤身一人到现在的160多人，您是怎么来寻找合适的员工的？　　徐克：我比较喜欢自荐的，不大喜欢别人推荐的。简单，只要他简单就好。员工脑子要灵活，世界观要广阔要有想象力，要偏执，要对企业有归属感，基本上“人格分裂”。一看简历，每个月换几次工作，这种人一概不要，而且还不要在乎钱，要能够吃苦。我们早期的一些老同志现在工资都很高的，我现在养他一辈子都行。　　理财周报：搞艺术的都很有个性，您能忍受员工不修边幅，上班迟到吗？　　徐克：迟到的，太多了。我是美国人那一套，靠自觉，自己看着办。　　我就恨两种人，一种是懒人，一种是蠢人。懒和蠢，是我难以承受的。还有拍马屁的，品质不好的，不行。我们这边进来的人，大部分都单纯得很。我禁止这里面搞人际关系，背后说人坏话。如果一个人中层到我这里说另一个中层的坏话，我先把这个说坏话的人干掉，再去看看怎么回事。　　相对来说，我们比较简单，大部分是矮子里拔将军。你今天上来了，哪天做得不好，下去了，不过我们是降职不降薪。　　我们这儿还有这样的现象，有些人觉得自己不行，就推荐他的下属来担任。这种方式有它好的地方，也有它不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主要是会存在一些混日子的人。　　理财周报：今年河马团队都有些什么计划？　　徐克：今年，河马动画共有6个项目孵化，包括5部CG作品和1个高端虚拟仿真游戏项目。预计今年下线的电影有2部，分别是《守护者森林》和《超蛙战士之威武教官》。　　现在正在孵化的项目还有《封神演义》和《人类痕迹》和《野人部落》，今年也正式涉足真人电影。我们制作已久的电视剧《超蛙战士之星际家园》已经接近尾声，预计今年上半年就会跟观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