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第一股之殇:东方园林连续五年经营性现金流为负

东方园林，这个中国园林绿化第一股正慢慢走下“神坛”。2014年一季度，东方园林实现营收5.36亿元，净利同比下降432.48％，亏损达0.74亿元。事实上，自2009年在中小板上市以来，东方园林便实现突飞猛进的发展，更是一度跃居两市“第一高价股”。但由于东方园林项目主要来源于市政园林建设且采取企业前期大量垫付工程款模式，其现金流一直吃紧。截至2014年3月31日，东方园林录得1.79亿元负经营性现金流，这也是其上市以来第五年经营性现金流处于净流出状态，2009年至2013年这一数值分别为-1.14亿元、-2.59亿元、-3.96亿元、-2.51亿元和-2.63亿元。而值得注意的是，东方园林的应收账款和存货也一直居高不下，截至今年第一季度，其存货已经高达49.21亿元，应收账款也达到30.65亿元。回款难这一情况，在去年7月底由审计署发起的地方债务审计风暴使得地方财政收紧的背景下，显得格外严峻。对此，东方园林引入了“金融保障模式”，并将苗种、生态业务作为下一个发展重心。2012年底东方园林提出用互联网、物联网、电子商务技术打造“苗联网”战略，并高薪聘请了曾担任亚马逊中国副总裁、盛大果壳电子CEO等职务的郭朝晖担任东方园林副总裁、苗木事业部总经理。但时代周报记者发现，于今年3月12日上线的苗联网中的多数苗种采购量寥寥无几，并且日均页面浏览量仅为900，网站月平均排名4025844名。另外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东方园林2013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其苗木销售毛利润为56.08％，销售额仅仅为29.42万元；对比同行业的棕榈园林，其同期苗木销售收入为9794.5万元，毛利率为51.27％。如此看来，东方园林的苗种业务发展依然任重而道远。五年经营性现金流为负今年上半年，东方园林迎来了上市以来最惨淡的业绩。根据其2014年一季报显示，报告期内，东方园林实现营收5.36亿元，归属上市公司所有者的净利亏损0.74亿元，同比下降高达432.48％。对此，东方园林解释称，业绩大幅下滑的主要原因是受春节及气候等季节性因素的影响，公司北方项目基本处于施工准备阶段，可施工天数很少，导致园林工程业务收入金额较小；另外公司培育新的业务增长点，加大了对苗木业务和生态业务的前期投入，2014年一季度投入4000多万。对于该解释，市场似乎并不买账，在第一季度业绩预告披露当天，东方园林股价大跌9.77％。而事实上，顶着绿色环保、朝阳产业的光环，东方园林自上市以来，伴随着大单签订与市场估值的一路互捧，曾一度登上两市“第一高价股”的宝座。仅在上市第二年，东方园林便实现了营业收入和利润复合增长率的突飞猛进，分别高达149％和208％。但在高发展和高盈利的财务数据背后，东方园林的经营性现金流却是长期的入不敷出，资金短缺已然成为东方园林的痼疾。截止至2014年3月31日，东方园林录得1.79亿元负经营性现金流。2013年末东方园林经营性现金流为-2.63亿元，这已是东方园林自2009年上市以来，连续第五年经营性现金流处于净流出状态，2009年该数值为-1.14亿元、2010年为-2.59亿元、2011年为-3.96亿元、2012年则为-2.51亿元。一边是现金持续流出，另一边却是存货和应收账款成倍增长。2008年底东方园林存货仅有9588.51万元，截至今年第一季度存货已经高达49.21亿元，短短五年多时间，其存货增长了近50倍，同报告期内，东方园林应收账款也达到30.65亿元，与去年末的31.54亿元相差不大。“市政园林项目周期较长，前期企业垫付大量资金，易导致现金流方面出现问题，而且做政府的工程，回款难是行业普遍状况。”一名园林业资深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分析，他说，现金持续流出，这意味着东方园林必须依靠更多的外部融资，才能维持较高的增长，“但仅靠融资并不能解决本质问题，一旦回款出现问题，资金链吃紧，造成股价下降、再融资困难，就可能造成资金链断裂”。根据统计，东方园林上市以来通过外部融资合计达到83.8亿元，其中，35亿来自商业信用，20.4亿来自银行借款。时代周报记者发现，去年3月初，因受到资金链的压力，东方园林董事长何巧女将所持的约960万股限售股质押给万家共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并将916万股限售股质押给华鑫国际信托。当时东方园林发布公告称，何巧女已累计质押所持有的东方园林股份9587.54万股，占其所持有的股份总数的59.15％，占公司总股本的31.82％。地方债务审计下的“BT”模式事实上，现金流之痛是大多数园林绿化公司尤其是承接市政园林项目企业无法规避的，而追本溯源，其项目运作的“BT模式”成为这个资金链负循环的源头。BT是英文Build（建设）和Transfer（移交）的缩写形式，意即“建设—移交”，是政府利用非政府资金来进行基础非经营性设施建设项目的一种融资模式。采取BT模式的项目往往需要企业前期垫付大量资金，工程完工后进行结算，因此也导致回款周期过长。东方园林在其2013年年报中指出，公司主营业务收入主要来源于园林绿化工程建设和园林环境景观设计，市政园林收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为91.09％，2012年该比例为88.55％，市政园林仍是公司的核心业务，且保持逐年上升趋势。“市政园林工程的主流收款模式是‘5：3：2’模式，就是工程完工时收50％工程款，剩下30％工程款在完工后一年内收取，最后的20％在完工后两年内收取。”武汉市规划局一设计人员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东方园林曾在年报中提及，目前公司市政园林工程的收款模式以“6：2：2”、“7：2：1”甚至“8：1：1”为主。从东方园林给出的公开信息来看，其主要承接的项目还是来自各级地方政府，其在2013年承接了南宁五象湖公园、沈阳南北轴等国内大型城市景观系统项目。尽管东方园林表示“地方政府的信用等级较高，一般而言违约风险不大”，但耐人寻味的是，对其欠款最多、拖欠时间最长的正是地方政府。根据东方园林2013年年报显示，大同市园林管理局欠款最多为3.61亿元，欠款时间在三年之内，其他应收账款中金额前五名的单位为：营口沿海开发建设有限公司、沈阳万润新城投资管理有限公司、锦州世园建设管理有限公司和烟台市莱山区城市管理区，金额分别为4亿余元到近2亿元不等，时间则在两年之内，并且上述五名客户均有国资背景。在预先垫款的模式下，去年7月底由审计署发起的地方债务审计风暴使得地方财政收紧，东方园林回款难题愈加显现。东方园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其在2013年年报中表示，公司始终把回款问题作为工作的重心之一，并表示受地方政府债务压力的影响，为了进一步降低应收账款回收风险，2013年下半年公司开展了金融保障模式的探讨。2014年6月9日，东方园林与湖州吴兴西山漾建设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吴兴”）、中融国际信托有限公司（下称“中融信托”）完成了《金融保障湖州东部新城核心区生态景观建设实施之合作协议》的签署，合同总金额为1.79亿元，工程建设期暂定2013年至2015年。中融信托设立财产权信托向吴兴提供不超过人民币2亿元的信托融资，吴兴承诺融资资金将优先用于支付东方园林工程款。十天之后，东方园林又与吉林市城市建设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中国民生信托有限公司完成了《金融保障吉林市美丽吉林生态战略实施之合作框架协议》的签署。“在市政园林工程项目中引入金融保障模式是双赢的选择，一方面为地方政府城投公司解决了融资的问题；另一方面保障了东方园林的回款问题。”对于东方园林针对回款难问题提出的解决办法，中投顾问研究总监郭凡礼如是认为。对于应收账款等系列问题，时代周报记者联系东方园林董秘李东辉，但表示公司半年报即将披露，目前不便发声。苗木资源电商平台仍待检验或鉴于此，在完善公司产业链需求和苗木行业60％的高毛利率诱惑下，东方园林于2012年底提出用互联网、物联网、电子商务技术打造“苗联网”战略。东方园林为苗联网可谓“下血本”，高薪聘请了曾担任亚马逊中国副总裁、盛大果壳电子CEO等职务的郭朝晖担任东方园林副总裁、苗木事业部总经理。今年4月，东方园林还发布公告称，为进一步落实苗木发展战略，拟在北京投资设立全资子公司，名称暂定为“北京苗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公司拟以自有资产（现金或实物资产）出资人民币10亿元（三年内分期出资），占注册资本的100％。对于苗联网，苗联网CEO董策曾乐观表示将把苗联网打造成为中国苗木电商第一网，并称“苗联网是国内首个提供苗木交易服务的垂直网站，也是国内首个采用O2O模式实现苗木交易的电子商务平台。苗联网的出现将带给用户不一样的体验”。何巧女更是大胆表示，“未来苗联网欲做苗木行业‘阿里巴巴’”。但时代周报记者发现，2014年3月12日正式上线的苗联网人气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火爆。点开苗联网首页的“我要卖苗”一栏，便出现了采购商发布的卖苗信息，其中大多数苗种采购量寥寥无几，甚至0销量的苗种也大量存在。而在51页（每页20个商品展示）的苗种产品里仅有六页半的商品采购量在1000株以上。在Alexa中国网站（提供Alexa中文排名官方数据查询、网站访问量查询的网站）上，苗联网月平均排名4025844名，日均页面浏览量（估算值）900，而阿里巴巴月平均排名则为70，日均页面浏览量（估算值）则是3.26亿。对此，时代周报记者致电东方园林董秘办，其表示目前苗联网具体
成交量等数据并不方便透露，网站正处于推广期，并且也是公司未来着重发展的方向之一。事实上，虽然大力推广，但目前东方园林的苗木业务仍处在初期发展阶段。根据东方园林2013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其苗木销售毛利润为56.08％，销售额仅为29.42万元；而同行业的棕榈园林，同期其苗木销售收入为9794.5万元，毛利率为51.27％。那么，苗联网是否能对东方园林苗木的销售起到刺激性的拉动作用？“苗联网可以使得东方园林的采购成本得到更好的控制，并且苗联网的这种完整的商业生态也可以为东方园林带来另一个盈利增长点。但由于东方园林作为一家园林绿化公司，现在涉足互联网，能不能完美磨合也是值得静待的。”对此，郭凡礼如是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