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张小龙：未来怎么做猿题库？

离开华图，加盟猿题库还不到一周，张小龙已经对接下来的工作做出了一份详尽的规划。在他的大胆设想下，原本免费的申论题库将成为拳头产品，风头盖过行测。号称用400万投入，撬动2000万收入，张小龙准备怎么做？9月4日在猿题库总部，张小龙接受了多知网的专访。为什么加入猿题库：在线教育是大方向多知网：为什么离开华图加入猿题库？毕竟是个创业公司。张小龙：有很多人问我，是不是猿题库给了很高的股份或薪水。说实话当时开出的薪水确实吓了我一跳——不是觉得这个薪水多，而是作为一个创业公司开出这样的薪水太高了，所以我只要了一半。离开华图不是因为有什么矛盾，整体我们相处还是比较融洽的，华图的待遇也不错。我离开还是看好在线教育的发展——我们教育的对象，从70后和80后，变成80后末期和90后，他们的生活方式有很大变化，大部分时间待在网上或者用手机。生活方式的变化决定了吸收知识的渠道正发生变化。通过网络学习就会面临一个问题，海量的信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比如去百度搜索“申论看什么资料”，几十页的内容你不敢看，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猿题库这个创业团队，人不多，但很扎实，没做百度竞价，也没做贴吧推广，一直在提供一个可信度较高的产品，在海量信息中提供比较准确的知识。未来网络公司不仅需要平台和渠道，也要提供靠谱的内容，这可能是未来一个方向，也是我加入猿题库的大背景。多知网：在线确实是个大趋势，那为什么不在华图内部做在线业务呢？尤其华图临近上市，作为高管，这样的一个时间点做出决定的原因是？张小龙：整体上公职培训行业不是特别成熟，技术、管理和运营模式上都比较传统。他们做的在线业务，更多的是为线下服务，是延伸，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我之前也提过，在线一定是一块独立的业务，他是方向，而不是线下是方向。华图也好，新东方也好，做在线会有很多顾虑，会不会对面授形成冲击？所以放不开手脚，传统机构更看重地面，短时间内这个难以改变，这是商业模式决定的，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希望把猿题库做成一个第三方平台，做题库只要把内容做好，吸引第二方来加入到这个平台。离开之前，我也跟华图的人聊，希望华图能和猿题库达成合作。猿题库的第三方平台：不做制造业要做服务业多知网：猿题库后续会向平台化发展？张小龙：我的理解是这样的，猿题库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平台，为什么叫题库不叫课程呢？因为不管培训机构还是老师个人，都需要做题库这些基础性工作：真题解析、标准化，这些工作都可以交给猿题库做，他们节省的力量可以去开发高端课程，更有针对性的教学。假如第二方不跟我们玩，逼我们自己去做第二方，这也都是暂时的，我们可以从中小机构或者教师个人做起，为他们提供服务。简单来说，猿题库要做的不是制造业，而是服务业。多知网：和第二方机构的合作，你提供给他们什么，他们又能提供给你什么？张小龙：和机构谈，可能他们会觉得，你有什么东西？我们都会做，不跟你玩，这种思维方式是典型的农民思维，要种菜要养猪还要砍柴，都自己做光了。以后的教育培训一定要做专业化，越专业化，市场化的程度越高，效率也就越高。传统培训机构总有一种误解，网络就是技术嘛，只要花钱就好了，但我们做这个题库需要专业技术人员反复去讨论和反馈，如何去实现功能，去调试和升级，把知识和技术结合起来才能做出来。但他们忽略了，觉得技术就是水泥，自己有砖，把水泥买回来了，就堆在那里，这能盖起大楼吗？但他们的砖加上猿题库的水泥，正好就能盖楼。我们做题库，可以做的很精很深很细，对客户的每一个需求，比如这道题解析不一样，有错误，假设华图和中公的解析不一样，作为第三方，我就可以判断；作为第三方，可以博采众家之长，做一个体验更好的题库，这是第二方很难做到的；作为第三方，我们可以深入的去调查用户的需求，手机信息，做学员需求的分析，这些信息的收集、分析，处理，在此基础上，提供产品的架构、运营模式、方向等等，这些都是第二方很难做的。以前有很多做咨询公司的，开始的时候都觉得他们是骗子，自己公司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看现在，咨询公司国内也起来了，猿题库未来完全有可能成为在线教育方面的咨询公司。多知网：大机构现在对合作可能还有些抵触，你们希望从中小机构和教师开始，你最近建了几个公考教师群也瞬间就满了，怎么从小机构和教师这里获得支持？张小龙：合作方式可以有很多，以比较低的价格提供一个题库的账号，同时为他们提供一些宣讲会之类。小机构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名气没有老师，我们可能会整合一些优质的师资，帮他讲课，做公开课，这是从营销和策划方面。中小机构没有什么研发能力，也是东扒一点，西扒一点，大的培训机构，所谓的研发成果肯定是藏起来的。我们可以推一些很好的模拟题，比如考前三套题，提供给培训机构和个人，这是我们能提供的。至于说我们想从他们那获得什么，其实他们没有多少资源可以和我们置换，所以我们更多地是培育市场，否则就那两家寡头，第三方就没得玩了。培育完市场，服务行业自然有得做。得申论者得天下：申论将添加批改功能多知网：听说猿题库会往主观题，也就是申论方向突破，这也是你擅长的地方，以前更多的是基于行测的，猿题库申论方面的规划能否讲讲？张小龙：主观题，不管是公考、高考都是让人比较头疼的，你说他写得好，我就觉得写的不好。但公务员考试的主观题有很强的客观性，和高考不一样——两篇高考作文，写的完全不一样都可以得满分，这在公考里是不可能的。申论相对来讲更规范一些，主观题客观化，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为这些主观题找到最低的标准，我所谓的“最低标准”。很多学生搞不懂，有人这么写有人那么写，有机构这么讲有机构那么讲。我们通过资源整合，来找到一个最保险的大体方法和内容。我举个例子，十个人，各写了20个点，有8个交叉点，你把这8个交叉点做关键信息的排序，这就OK了。这是我们主观题方面的做法。多知网：60分标准？张小龙：至少70分吧。我会花很多时间去做，给你一个比较安全的东西，比平均分高一些。公务员现在的题库主要是行测，申论更像是资料共享，接下来一个重要工作，就是申论题库的标准化，修改申论，收费上会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多知网：评价或者批改这篇申论？是人工的吗？张小龙：人工和机器结合，一般的工作技术上可以实现，比如关键词。但这个也会有些问题，比如设置了“监管”，结果考生写了不要监管，完全相反的意思，纯机器识别会有问题，但技术方面可以逐步解决。多知网：像极智批改网就是人工运作的。张小龙：人工的也会做，收费高一些。申论写作一定是要改的，本身这个行业非常不成熟，绝大多数申论老师考试都是不及格的，目前没法做内容，由我来提供标准化的产品，告诉这些老师，怎么去改。但不是外包给他们，只要获得申论批改的资格，就可以在我们的平台改。多知网：申论批改是你们的认证？张小龙：对多知网：申论产品怎么定价？张小龙：机器的产品，人均年消费一百块左右吧，一般人为了申论花个两三百还是愿意的。多知网：怎么分成？张小龙：还没有详细的方案，整体上行测我们给老师的多，申论我们会多些，因为我会给老师提供专业化的培训，所有的产品，标准化的流程都由我们出，按劳分配。多知网：对猿题库公考产品盈利方面的预期？前期的投入？张小龙：前期还是考虑客户体验而不是赚钱，猿题库没给我盈利的压力，如果我要赚钱很容易。我自己做过预算，400万足够了，目前团队3个人，今年招到6个人左右。大规模的盈利在明年上半年。初步预期是一年2000万左右。行测内容升级：加入全新解析多知网：除了申论，行测的产品形态会有哪些变化？张小龙：改变主要有三方面：一是我们会对题库做内容升级。现在的行测，给了一个标准化的答案，但标准的不一定是有效的，我们会在文字版上做一个符合考试本身规律的解析，有些方法，看起来很标准，但效率很低。多知网：能举个例子吗？张小龙：比如数学题，这个题选哪个项，标准的解析是给你个公式让你去算。技巧性更强的解析是，他考的并不是你会不会算，而是你能不能通过选项之间的对比，比如尾数，在很短的时间内准确的选出选项，行测里的一些常识题，考得并不是你知不知道这个答案，考的是你看没看清那个题干。第二个改变，现在做的都是文字版的，考生做两个月会很腻，对一些重要的题目，我们会加入名师音频。我们也会邀请一些老师来通过一些网络平台跟大家做在线交流，比如讲课，或答疑。这样会更直观。第三个，我们会推一些标准化程度更高的模考。谈公培行业：这是最初级的一个培训业多知网：现在公考培训市场有多大？张小龙：我不是专家，不能乱说。参加供职考试每年的有千万人，但国考就有百万人，还有省考。传统机构赢利点不在国考而在省考，百分之七八十的收入都在地方考试。全国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每个50万人，就是一千五百万，千万人次肯定是有的，假设30%要参加培训，就是300万人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人均消费300块，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多知网：需求很大，但参培率不高。张小龙：目前也就5%~6%的样子，我们要做的就是大大提高参培率，比如能提到50%~60%，哪怕价格将一些，我们的份额也可以大很多。公考行业不成熟，在所有的培训行业里，这是最初级的一个行业。多知网：今后线上和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张小龙：现在自己的感觉是，线下授课主要提供“奢侈品”。消费奢侈品的人可能会消费普通产品，但会以奢侈品为主。爱打车的人，虽然知道公交车只要1块钱他也不愿意坐公交的。这部分人永远有，地面培训的这些人，还是会参加地面培训，就是那5%~6%是不会变的，但还有2%~3%是在犹豫的，要不要参加培训呢？这些人可能被吸引到线上来。多知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以后面授机构，高端的班会越来越好做，但低端的班，会受到在线教育的一些冲击，或者两者做结合。张小龙：你判断的是对的，高端的客户群体，买的不是课程，是服务。多知网：外语培训领域很多名师自己出来做，公职有没有可能，出现这样的趋势有哪些先决条件？张小龙：条件已经成熟了，接下来的一两年，你们就能看到，传统行业的名师，会创办一些有区域影响力的机构，有一些已经做得比较好，浙江有一个依托浙江大学的，叫浙大。这种会越来越多，这是时代所决定的。多知网：这些老师的机会在线上还是线下？张小龙：我觉得初期看，线上开始做可能性更大一些，准入门槛低，成本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