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CDMA看中国(终端篇)：一场少数人的游戏

C114讯 2月2日专稿(周桂军)这注定是一场少数人的游戏，特别是在整个产业链“金字塔式”生态环境并没有发生显著变化的前提下。在经历了2009年的疯狂之后，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但成绩还是不容否认的：中国电信使得积贫积弱的CDMA终端市场占有率达到了27%，社会化运营比例达到了73%，较年初的18%增长了55个百分点。全年终端销量达到了3000万部，较08年
同比增长315%。CDMA用户数突破5500万，比去年翻一番。中国电信也被CDG授予“全球CDMA运营商领袖奖。”　　对于这个领袖奖，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尴尬。因为无论是从整体用户规模增长率、3G业务的持续渗透率和市场的终端需求量哪个方面来看，中国电信在未来几年之内，还将继续独占鳌头。在全球四大CDMA运营商中，Verizon Wireless、Sprint Nextel和KDDI在网络演进上可能都将快于中国电信，作为投资和竞争双重驱动的产物，LTE的战车一旦开启，将难以止步。更何况Sprint Nextel和KDDI在WiMAX也是有所布局。　　黯淡的2008：积重难返的时代开始终结　　2008年是我国通信行业格局重写的一年，通过外科手术式的运营商重组，形成了三家实力大体均衡的全业务运营商，特别是将CDMA网高价售予了渴望移动牌照多年的中国电信。　　巨人能否再次崛起，成败在此一举。整个产业链也是翘首以待，希望能够从根本上来解决这个积贫积弱的局面。但产业链利益传导机制是客观规律，终端作为贴近消费者的产品，自然而然排在了后面，CDMA终端产业更加迷茫。　　虽然从引入CDMA以来，业界就一直非议不断，但C网用户还是跌跌撞撞的发展到了5000万，开始步入盈利通道。但当时运营主体中国联通混沌不明的终端产业政策还是使得很多企业敬而远之，包括全球头号厂商诺基亚。环顾C网阵营，可以分为三种：一是三星、LG和摩托罗拉这些老牌的终端厂商，他们在国外C网市场上所占比重就较高，在国内仅仅是进行部分产品的移植；二是以华为和中兴为代表的系统集成厂商，他们对运营商需求理解较为深刻，产品形态也比较丰富；三是以宇龙酷派、海信、联想等为代表的国内自主品牌，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国内市场进行销售，有一个相对明确的细分市场，在高额的产品利润下，日子过得也不错。　　其中的宇龙酷派是个标本，这家凭借着双模双待技术，而在C网市场上大红大紫的广东企业，更是成功登陆资本市场。但尴尬的是，双模双待太具有中国特色了，也太依赖于中国联通的集中采购。在网络交割和建设周期内，业绩迅速下滑，出现了公司历史上首次大规模亏损，成也萧何败萧何。　　阵痛是在所难免，但整个产业积重难返的时代却开始终结。伴随着网络侧的建设接近尾声，中国电信爆发出了令人侧目的实力。以大幅度的终端补贴、移动固定业务的捆绑销售和交叉补贴、多种形态的产品终端为代表的中国电信C网第一波来临。　　疯狂的2009：产业链短暂的雨露均沾　　2009年是通信领域疯狂的一年，三家运营商大把大把的花钱；设备厂商虽然比较辛苦，但还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利益链条的传递需要时间，终端、应用和网络优化在2010年才会迎来收获期。但CDMA却因为运营主体的变更，提前迎来了不正常的收割期。　　一年之内实现3G网络的全国覆盖，500余个地级城市、2055个县级市以及东部沿海地区6000多个相对发达的乡镇，这是一件令全球运营行业侧目的数据；一年实现用户量翻倍，还是在一个移动通信渗透率超过50%，区域经济严重不平衡的国家，这是一件令对手疯狂的事情；一年之内通过电击疗法将产业链底层的终端厂商，从原来的50家发展至接近200家，这是一件令产业链上游亢奋的喜报。　　除摩托罗拉、三星、LG等传统CDMA手机企业和华为、中兴等系统集成企业外，原来做GSM手机的诺基亚、天宇朗通、多普达，做小灵通的英华通，做导航仪的宇达电通，甚至做彩电出身的熊猫电子、创维，做冰箱的美菱等都出现CDMA产业链上。面对如此嘈杂的名单，运营商是既爱又恨。　　不能在接手初期就挫伤产业链的就积极性，在初期进行的600万部终端集采中，“雨露均沾”成为了指导思想，多的达几十万部，小的只有几千部，但这依然给了产业链不小的震动。跟着中国电信有钱赚，而且赚得还不是那么辛苦。但在运营市场上，参差不齐的产品质量和市场定位，却给中国电信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低端甚至是超低端用户，在高比例的补贴情况下，的确成为了攻城拔寨的利器。以高校市场为例，中国电信CDMA的市场保有量急剧增长，但同时套机这种现象也 同时出现，低端用户对价格的敏感度也导致了离网率上升。最为关键的是，这种做法显然激怒了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损害了整个行业的生存形态。　　同时，这与中国电信天翼中高端市场和互联网手机的定位也相去甚远，终端与业务的匹配性话题开始浮出水面。一方面是一张趋于稳定覆盖全国的3G网络，一方面却又是难以支持移动宽带接入的终端充斥市场。在年会上，中国电信副总经理杨小伟说：“2010年无论是哪家厂商，只要是推出了符合市场需求的千元3G终端，中国电信都将会给予大力支持，但对于低端手机，中国电信将不再提供补贴。”　　出于用户数量考虑的激进行为，也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生态基础的原始积累。电信经济是典型的规模经济，网络效益与用户规模线性吻合度极高。杨小伟曾指出，在这个基础之上，中国电信将会发展1亿用户，突破规模经济的临界点，彻底改变现有的运营产业格局。　　崭新的2010：CDMA市场难觅山寨　　或许，CDMA市场就从来不曾出现过“山寨”。山寨这种野蛮创新是建立在低成本的基础之上，也是建立在产业链条的强劲生命力之上。在体系内后续演进无望，产业链整体萎缩的现实下，山寨注定是昙花一现。　　关于2010年具体运营策略，中国电信已经确定为“以解决终端瓶颈为突破，激发产业链发展活力”。同时，中国电信年度工作会议认为，如果以价格与GSM手机相拼，CDMA手机仍不占优势，因此，打造与GSM手机的差异化，聚焦中高端手机自然是上策。这也意味着一些低端CDMA手机厂商面临转型。当然，他们也有另外一条道路，退出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市场。　　这不仅让人回忆起了去年的360万部CDMA EVDO手机招投标。电信天翼终端公司总经理马道杰微笑着亲自向十家厂商发放标书，“机会就摆在大家的面前，我们希望通过更多厂商参与，共同打造好终端产业链”。在当天的发标过程中，一共有70多家终端厂商参加，只有三星、LG、摩托罗拉、诺基亚、天宇、宇龙、中兴、华为、海信、联想移动十家企业是受邀上台领取标书，而其余的企业代表都是到会议厅的后部自行领取。这10家厂商也被人戏谑地称为“CDMA十核心”。　　去年，中国电信还有着一些山寨情结，因为中国移动的成功实在是太诱人了。“在少数厂商主导产业链的情况下，仅仅靠这些厂家的产品和型号仍然不能满足要求。只有C网也出现类似G网那样的山寨机产业链，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终端问题。”这是很多人的共识。　　中国电信更是身体力行，先是传出收购联发科的传闻，接着与威盛正式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在技术合作、产品研发、产业促进等多领域进行“全方位合作”。马道杰曾指出，“过去的CDMA市场是由高通独大，手机厂商缺少选择，成本居高不下，制约了产品开发，而威盛加入市场竞争，可以凭借较低的芯片价格、高性价比的芯片组、完整解决方案和后续服务等优势，有效提升终端厂商参与市场的积极性，迅速丰富、终端产品线。”　　目前国产CDMA制式的3G手机最低至500元，今年中国电信将重点打造千元3G智能手机，能否有敏锐嗅觉消化这种思路转型，这是包括威盛旗下的威睿、低端CDMA手机厂商在内的企业的生存之根本。在倡导社会化销售的CDMA终端产业中，终端厂商自身产品品牌的重要性凸现，这是“山寨”们难以承受的。3G在几年之内，不会出现山寨，而中国电信的重点就在于3G。　　同时，离开运营商定制业务，缺乏平台技术和应用技术的传统手机厂商的确也很难在3G时代自力更生。在应用为王的技术竞争时代，依靠集成芯片组装成型的山寨力量，在3G应用引导者苹果、谷歌、诺基亚等仍然显得微不足道，国产手机比2G时代更容易望洋兴叹。　　在中国电信短暂的“山寨”尝试中，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产业链形态，增加了CDMA中国制造的话语权。威盛信心满满的进入，但在CDMA品牌市场拓展上却举步维艰，后市发展难料；更多的是那些淘金者，在短暂的狂欢之后，黯淡离场；至于美国高通公司，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从更深层次上延长了CDMA的生命周期，增加了CDMA的全球产业话语权。　　CDMA终端全球展望：Rev.B瓶颈在所难免　　就像是在爬山，在费尽千辛万苦登上一个平台之后，才发现原来有个更陡峭的山坡横在面前。对于中国电信而言，Rev.B就是其中一个，它同时也是全球CDMA运营商都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Rev.B是全球CDMA现网中普遍采用的A版本的升级版，通过新技术的引入，可以实现下行9.3Mbps/上行5.4Mbps的峰值速率。从理论值来讲(在同样的频谱资源情况下)，要超过HSPA的传输速率，而且网络升级成本可控。在HSPA席卷全球的情况下，Rev.B成为了运营商抵御的主要潜在武器之一。　　3GPP阵营的强大，不仅在于网络技术本身演进阶段的丰富性和平滑过渡，更在于其网络部署规模和全球主流运营商的支持。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全球HSPA网络部署已经接近200张，有54家运营商已部署或宣布将部署HSPA＋网络，包括在19个国家已经部署的26个HSPA＋商用网络。HSPA＋成为Telstra、沃达丰、O2、EMOBILE、Telus＆Bell等全球主流移动运营商在迈向移动宽带进程的选择。　　而反观Rev.B，网络侧的部署已经开始了外场测试，并在今年实现对北京、上海、广州、成都等大型城市开始商用覆盖，但在业务承载方面，Rev.B与Rev.A相比，并不存在根本性不同。最关键的是终端形态和芯片支持力度匮乏。支持HSPA的手机已经成熟商用，支持21Mbps和28Mbps的HSPA+数据卡也已稳定商用，而Rev.B只有尚在试验中的上网卡产品。对于终端厂商而言，做不到批量出货亏损难免。以国内最大的CDMA手机设计公司德信无线为例，一款成熟的手机需要20个研发人员4个月左右进行设计，按照每个研发人员每月费用(包括工资和办公支出)2万元计算，设计费用就接近160万元。在终端(手机)销量又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下，厂商自然不敢贸然介入。　　中国电信的Rev.B战略能否取得成功，并不完全取决于自身实力，另外三家主流运营商Verizon Wireless、Sprint和KDDI的选择也都至关重要。Verizon虽未明确宣布放弃Rev.B，但已经宣布部署LTE网络，KDDI则将会在未来半年内推出WiMAX/CDMA的双模服务，以提升在移动宽带市场上的竞争力；Sprint Nextel并没有在网络演进上明确表态，但旗下公司Clearware却拥有全美最大的WiMAX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