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瑞医药窃密门惊动FBI两嫌犯疑是公司高管

以创新药著称的恒瑞医药（600276.SH）近日陷入了“窃密门”风波。据美国联邦法院公布的诉状显示，包括恒瑞医药雇员在内的三名自然人被控窃取美国知名药企礼来制药价值5500万美元的商业机密，约合人民币3.4亿元。诉状显示，该三名嫌犯分别为前礼来雇员Guogqing Cao和Shuyu Li，以及另一名供职于恒瑞医药的未具名疑犯。据21世纪网调查发现，恒瑞医药现任生物研发副总经理曹国庆的汉语拼音名与Guoqing Cao相同，而Shuyu Li则疑似礼来（中国）研发有限公司的前执行总监李丹（音）。恒瑞医药已不是第一次和礼来制药发生过节。早在2000年，礼来制药就以侵犯专利为由起诉过恒瑞医药。近年来，恒瑞医药致力于在糖尿病药物领域寻求突破，多次从专长于糖尿病药物的礼来制药“挖角”，双方可谓“积怨已深”。根据美国法律，企业若被确认从事商业间谍活动，最高可处以1000万美元罚款。律师指出，此次“窃密门”事件或将对恒瑞医药的国内外业务造成负面影响。恒瑞窃美商业机密惊动FBI起诉书指控两名美籍华人，分别名为Guoqing Cao和Shuyu Li，为前礼来制药的科学家，共涉及七项盗窃和合谋盗窃罪名。起诉书显示，Guoqing Cao和Shuyu Li将涉及糖尿病、心脏病和癌症药物研发的专有信息拷贝至外部硬盘，并多次互相发送包含商业机密的电子邮件。起诉书并指控另一名礼来制药的前雇员，现正供职于恒瑞医药的人物参与犯案。但起诉书未披露其姓名，仅以“人物1”加以描述。据美媒报道，Guoqing Cao和Shuyu Li已于10月1日被逮捕，随后身着手铐及囚衣出现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地方法院。此泄密事件已惊动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据FBI内部人员透露，该案中供职于恒瑞医药的“人物1”仍在调查中，尚未被逮捕。上述新闻见诸舆论后，恒瑞医药10月9日晚间发布紧急澄清公告，称公司未收到任何境内外司法机关的任何法律文件，亦表示公司不存在任何违反适用法律的要求。目前Guoqing Cao和Shuyu Li已被地方法院裁定继续羁押直至审判。21世纪网10月9日多次致电恒瑞医药了解情况，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受此消息影响，恒瑞医药股价10月10日低开低走，收盘报34.06元/股，下跌3.79%，大幅弱于大盘。恒瑞现任高管疑涉案21世纪网调查发现，案犯之一英文名为Guoqing Cao，与2012年刚刚入职恒瑞医药生物研发副总经理的曹国庆名字拼音相同。同时，曹国庆具有美国礼来的工作背景。曹国庆的履历显示，其于1995年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获得生物化学博士学位，1995-1999年期间在德州大学西南医学中心师从诺贝尔生理医学奖获得者Michael Brown，Joseph Goldstein博士及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Helen Hobbs教授从事胆固醇代谢及心血管疾病研究。1999年，曹国庆加入美国礼来制药心血管及代谢疾病部门任资深生物学家，2002年升任主导科学家，2006年和2008年升任研究顾问和资深研究顾问。曹国庆在供职于礼来制药期间学术成就斐然，曾获得礼来研发最高奖研发总裁奖，在国内外有影响力的杂志发表论文逾70篇。2012年，曹国庆入职恒瑞医药，担任生物研发副总经理，负责新药研发的策略和研发。从曹国庆履历来看，不仅其经历符合美国联邦法院诉状中对嫌犯Guoqing Cao的描述，且其被窃机密也和曹国庆的专长属同一学科领域，而曹国庆姓名的汉语拼音也与诉状中的嫌犯名字完全相符。如此“巧合”令人称奇。21世纪网9日多次致电恒瑞医药试图求证相关情况，但其电话均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前礼来中国高管疑落马而另一名为Shuyu Li的嫌犯，则疑似礼来（中国）研发有限公司的前执行总监李丹（音）。美国联邦法院这份长达20页的诉状上，Shuyu Li的完整姓名事实上是Shuyu “Dan” Li。据21世纪网调查，Shuyu “Dan” Li为礼来（中国）研发有限公司的前执行总监。这与诉状上其具有礼来工作背景相吻合。在2013年5月底，Shuyu “Dan” Li曾代表礼来制药参加第15届上海国际生物技术与医药研讨会，并发表《全基因组测序揭示肝癌遗传机制》的演说报告。21世纪网查阅该届研讨会专家名单后发现，Shuyu “Dan” Li中文介绍页面的姓名显示为“Dan Li”（音李丹）。很明显，李丹不仅曾供职于礼来制药，而且还是研究肝癌领域的专家。同时，礼来中国研发有限公司专注的领域之一正好为糖尿病相关药物的研发。上述两个药物领域，正好属于此次被窃机密的范畴，再次与诉状上对案情描述相符。21世纪网10日致电礼来中国研发公司询问李丹相关情况，其工作人员称其“已离职一段时间”，但对李丹是否系因窃密“东窗事发”而离职，该工作人员表示“不能对此事发表评论”。恒瑞与礼来早有过节恒瑞医药在国内向来以创新能力强闻名，如今却突陷“窃密门”震惊业界，让其一直以来标榜的“创新”光环失色不少。事实上，恒瑞医药已经不是第一次与礼来制药“交手”，两家制药巨头早有过节。2000年，礼来制药以恒瑞医药侵犯其肿瘤药吉西他滨专利为由将恒瑞医药告上法庭，经过长达7年的审判，法院最终判决吉西他滨专利无效，礼来制药败诉。而抗肿瘤药如今已成为恒瑞医药的明星产品。据恒瑞医药2012年年报显示，该公司抗肿瘤药销售在国内排名第一，市场份额达到12%以上。此次恒瑞医药和礼来制药通过“窃密门”再次交手，或源于恒瑞医药的弱项——糖尿病药物，而这个领域正是礼来制药的强项。据了解，恒瑞医药在抗肿瘤药、手术用药、内分泌治疗药、心血管药方面具有较强竞争力，而在糖尿病药物研发上却乏善可陈。据媒体报道，2009年中国糖尿病药物高端市场95%的份额由包括礼来制药在内的三家外资药企瓜分完毕。事实上，恒瑞医药2009年便已研发出用于治疗II型糖尿病的创新药——瑞格列汀，并在美国获批进入一期临床试验，这是我国化学制药行业首次在美国进行创新药的临床试验，被业界寄予厚望。急欲在糖尿病药物领域取得突破的恒瑞制药将目光瞄上了礼来制药的“墙角”。2009年，恒瑞医药将礼来制药的首席科学家郑玉群“挖”至公司担任副总经理；2010年，又将供职于礼来逾10年的首席科学家张连山纳入麾下担任副总经理。“挖角”力度不可谓不大。据了解，郑玉群已于近期从恒瑞医药离职，而张连山的主要任务，便是“建立国际领先的糖尿病创新药物研发体系”。恒瑞医药2013年半年报显示，该公司针对II型糖尿病又研发出一种新药呋格列泛片，并于日前获批在美国开展I 期临床试验。不过，时至今日，恒瑞医药的瑞格列汀和呋格列泛片仍未上市，在国内糖尿病药物市场上依旧处于缺位状态。定罪最高可判10年有期徒刑恒瑞医药现正积极开拓欧美市场，并在美国设有创新药物研究中心。业内资深律师认为，此次“窃密门”事件或将对其国内外业务造成负面影响。根据美国法律，窃取商业机密的行为一旦被定罪，个人可处以10年有期徒刑或25万美元罚款，若被确定为商业间谍，个人则可判15年有期徒刑或50万美元罚款，而企业犯罪最高可处以1000万美元罚款。上海华荣律师事务所执业律师许峰对21世纪网表示，有犯罪记录的公司将被认为诚信有问题，势必会对公司的业务发展造成负面影响。许峰指出，“某些领域的商业行为是不允许有犯罪记录的，因此犯罪公司也有可能会因此被禁止从事某些业务。”来自国外的判决亦有可能影响到国内的业务。许峰表示，即使法院的判决在判决生效国无法执行，比如在犯罪企业在判决生效国的资产不足以支付罚款的情况，判决生效国也可通过外交途径向企业所在国要求协助执行。“基本可以认为公司的业务发展必然受到负面影响。”近年来，美国针对中国企业“窃密”进行的调查呈上升之势，窃密案分布于包括通信、汽车、期货、医药、化学、食品等各行各业。对于此次恒瑞医药“窃密门”事件的后续进展，21世纪网将继续保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