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允东的反思：学而思应该更快一点

离开了教育行业的曹允东，如今的身份，是电商行业一家小公司——珍品网的老板。对于曹允东的离职和二次创业，业界有众多的疑问和猜测：身为创始人何以突然离职？为何要从“阳光产业”——教育投身于竞争激烈的电商？创业两年来，奢侈品网站生意做得不温不火，有何新的创业反思？以下内容节选自《中国经营报》。速度制胜？曹允东的发展逻辑谈到学而思，让曹允东自豪的就是“发展速度”和“上市速度”。相比之下，曹允东的大学同学、学而思现任CEO张邦鑫在接受采访时，则几乎闭口不谈“股价、市盈率、投资回报”之类的名词，后者更喜欢谈的是“教育理念”、“教育创新”等话题。“如果没有互联网，学而思不可能发展得那么快。新东方用13年上市，我们用了7年。而我们做异地扩张，都在自己的网站群上先做推广，网络反馈好，我们再开学习中心，因此零风险。”曹允东说，只要他认为值钱的东西，无论花多少钱都会买下，反之，他一分钱也不会花。2008年，曹允东花380万元买下“高考网”域名的时候，周围很多人都认为一个域名只不过是几个字母，而如今学而思的网络平台的规模、人气已经令同业者无法模仿。那段时间，一众知名投资机构纷纷找上门来，希望投资学而思。“某大型投资机构，当年玩了我们一把，一切都谈好了，到最后签合同的时候，他们要再增加一点股份，想降低我们的估值，最后我没有同意，就没谈成。我知道学而思值多少钱，威胁我没用。”曹允东坦言，教育企业的现金流本来就很好，学而思并不缺钱，就算不上市，生存和发展也没问题。然而，在当时的学而思创始人团队里，只有他坚持学而思要融资、上市。2008年，老虎基金已经决定注资学而思。然而，由于全球金融危机，这笔融资搁浅，直到2009年才最终完成。2010年，美国资本市场突然开始上涨。“现在看起来是回光返照。投行的人都说，时机很好，上市窗口开启了，一旦过了这个时期，可能就上不去了。这就是天时。2010年5月，从开始准备到上市，我们只用了4个多月，是中国赴美上市公司中最快的。”培训圈，“柔”者胜于“刚”者？教育企业里，似乎都是倾向于“刚者让位于柔者”。强势、追求规模和速度……资本市场认同的东西，在教育行业不一定行得通。2010年，学而思上市之后，合作多年的曹允东和张邦鑫发展思路不统一。实际上，学而思被业内专家称作是教育行业中最保守的公司。“学而思的扩张最慢，他们至今只进入15个城市，比别的机构步伐要慢，进入一个城市之前要先在网络推广，开学习中心只开一个强势科目，一个年级，学生反馈好会续报。”i美股分析师李莹说。曹允东比较认同谨慎的思路，但是，学而思上市之后，他认定行业的市场环境发生了变化，全行业都在跑马圈地的时候，学而思应该快一点。“你没有占据更好的位置，在竞争中会处于被动，在开店、营销、招生、师资方面都是如此。原来，你是个潜水艇，别人只看见冰山一角。现在，你浮出水面了，人人都知道你多大，你只有往上走。” 曹允东说。实际上，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在治理和运营思路方面都是有所不同的。上市对企业长短期财务目标都有一定要求，企业需要在长期发展的前提下，保证短期内业绩仍有稳定提升。“如果没有股价的压力，我们可能不会考虑异地扩张问题。谁愿意老出差呢？不出差的话，那就少进一些城市吧。这些想法，都阻碍着学而思的发展。”最终，曹允东选择了自己离开学而思。“教育企业里，似乎都是倾向于‘刚者让位于柔者’。强势、追求规模和速度……资本市场认同的东西，在教育行业不一定行得通。”李莹如是解读曹的离开。当年，学而思从北京扩张到二三线城市之时，曹允东就发现了教育行业的区域差价问题。学而思的教研体系严密，产品力求做到高度标准化。然而，由于消费水平不同，同样的课程，西安的价格，可能只有北京的2/3。但是，总部付出的成本却相差无几。于是，利润就被稀释了。身为奥数教师，曹允东习惯于用数据思考。2010年前后，曹允东计算了教育行业的人均贡献值，学而思的人均产值是20万元。反观互联网行业，京东人均贡献值是250万元。小米科技在2012年人均贡献超过1500万元。“教育产业没有规模效应，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而互联网则是规模效应能够最大化的地方。”在开始二次创业的时候，曹允东也曾经焦虑：“初次创业的成功率是2%，二次创业就是万分之四，离开上市公司的人，如果想要二次创业成功，最好是在相同或者相近领域做一个小项目，但是想要在不同领域再做出一个上市公司，难如登天。”据曹允东透露，2012年，珍品网营收7000万元，人均产值达到了70万元，已经盈亏平衡。“做电商，最大的压力是跟时间赛跑。如果你没有稳定的用户，没有在一个细分行业站稳脚跟，等大平台进来，你就必死无疑。”对于盈利，曹允东也想得很清楚：“我们无法靠一线大牌挣钱，奢侈品的文化就是限量。我们现在是靠大牌树立形象，导入流量，以后靠设计师品牌赚钱，比如Michael Kors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