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林：人就是钱人就是事业人是决定性的

日前，应上海市委宣传部的邀请，王健林做了“推进上海文化产业发展”系列讲座的首场演讲。在随后的问答环节中，王健林谈到了很多挖人、用人和培养人的实招和干货，还再次谈到了他对互联网思维的看法。万达的员工为何不好挖?万达未来如何做文化产业?未来万达会做哪些创新?人就是钱，人就是事业，人是决定性的问：您介绍了很多万达文化旅游地产项目，每年有很多项目开工建设，在后续运营管理上有哪些值得借鉴的做法?万达在移动互联网方面是如何思考的?有没有具体的战略?王健林：其实，不管设计得如何好，建得再怎么好，最后关键看运营，这才是能不能挣钱的关键。我经常讲一句话，术的层面固然重要，但最核心的层面是道，道是什么?不要以为是什么战略、创新，错！就是人。从我自身的经验，从万达的发展，我深深体会到，人就是钱，人就是事业，所以人才是决定性的。刚才讲了文化旅游有几百个创新人员，还有若干老外，他们不是万达的员工，就是万达的合作伙伴，那些不能成为固定合作伙伴的，那我就买断知识产权、委托开发。一般项目开工时，我们就会建立运营团队，完全是国际化的，中国此类项目的人才还很匮乏。比如，武汉要开业的汉秀电影科技乐园，CEO都是境外聘请的，比如主题公园管理团队，请的就是迪斯尼国际副总裁。当然，我们也在做人才培养，万达学院在中国企业学院当中绝对是第一名。但是，人才培养是很慢的，有时候来不及怎么办?挖，猎头挖，万达现在合作猎头公司有50多个，国际猎头接近20家。比如，青岛东方影都，现在项目刚开工，青岛产业园的CEO人选很快就会到位，2017年才开业，为什么这么早到位?CEO和
首席运营官、首席技术官全部先到位，我不怕花这点管理成本，他现在跟设计团队、建设团队一块进去，将来可以掌握很多东西。电影节的CEO也是挖了一位有全球知名度的人。每一个位置我们都要求中外搭配，有一个老外做CEO，一定会有一个常务副总是中国人，或者至少是华人。目前我们创新很多事业，靠自己培养确实比较慢，所以你到万达去看，很国际化的，电梯里经常是老外，但我们有一个条件，原则上会讲中国话的优先招聘，你跟我出去开会，老大不会英语怎么办?所以我就逼着你会中国话。如果世界上有一万家万达这样的中国公司，中文推广就容易多了。第二，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尽管我和马云有一赌，那是开玩笑，虽然是开玩笑，但实际上代表了两种思潮、两种思维，即怎么看待互联网。我在公司里早讲过，打赌是导演安排的，我必须代表传统产业。其实，我不是搞零售的，那让我跟他都说互联网好，那谁说实业呢?在公司里，我早已经要求所有公司必须互联网化，所有员工必须有互联网的思维。万达自己的O2O电商公司已经在6个广场上线实验了，今年底会推广到110个万达广场和全部酒店，我们的电商是最有自己特点的。如果互联网不跟线下结合，是完不成这个“O”的，互联网只是上面的一个半圈。我的观点就是10年后没有单纯的实业企业，也没有单纯的互联网公司，一定是线上线下结合。至于互联网自己最终走向如何?肯定是融合。不要以为电商只搞电商，可能他也会搞文化，也会搞视频，为什么?这是发展的需要。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一个颠覆性的技术出现，这个公司可能瞬间就从1000亿变成100亿了。实业如果现金流好，模式先进，有长期稳定现金流，可能估值不太高，发展速度不快，但思维也没那么快。我相信最终的发展趋势是融合，没有完全特色鲜明的单一的互联网企业，这是我的看法。渠道为王问：我想针对汉秀提3个问题，一是红灯笼大概有多少观众席?二是未来票价多少钱?三是汉秀表演，水是很重要的内容，而武汉有一个漫长的冬季，这就带来了水温问题，水的温度我相信能解决，但这就要增加成本。还有水在冬天演出还会带来水雾，这些问题如何处理?王健林：汉秀我是参与研发的，光参与节目会议可能超过50次，我现在在万达集团主要工作就是参加创意。第一，座位是2000多一点，VIP还有140个座位，一年大概演出400到450场，周一休息，周六周日加演一场。票价是这样，初期半年，现在已经卖光，均价500，按现在的投入，票价千元左右可以支持，我们半年以后可能会涨价，但也会考虑中国的实际情况，可以计算，如果一年400多场，大概就是100多万人，票价1000块，就是10多亿收入。第三，关于水温、雾怎么处理?团队的建筑和机械设备创意马卡菲舍尔先生也是O秀，美国梦秀和澳门水舞间的设计者，艺术导演德贡先生也是全世界水秀的创始人，全世界就三台水秀，美国拉斯维加斯两台，加上澳门，这个问题我相信他们一定有所考虑。问：您非常强调科技，但现在其实是一个内容为王的时代。您的核心理念讲的是“国际万达，百年企业”，除了对自己负责，为股东负责，你希望给企业带来什么?王健林：不可能不重视内容。汉秀是什么?光是形式?它也是内容。主题公园难道仅仅出来是过山车?它肯定有内容，比如我们版纳的几个题目，茶马古道、蝴蝶王国、原始雨林，这本身就是内容，有定位的，每个地方不同。你说的那个内容，我觉得不是整个文化产业内容，仅仅是电影电视剧内容。内容为王这个话不全对，还有一句话你不要忘了，叫渠道为王，甚至还有人说是营销为王。好莱坞大的电视公司、电影公司，我是经常访问的，他们基本上投入是“442”，40%制作费，20%是演员成本，这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统统是20%的制作成本?他说这是一个刚性，演员要的钱如果超出了20%的成本，就换另一个演员，这就是好莱坞的产业模式，就是固定成本，多了我就不给你，换另一个人，中国这个模式是有问题的，70%到80%的成本被演员拿走了，这肯定出不了好制作，中国现在还没有好莱坞，没到真正的电影产业时代，还是小作坊、个体户时代。等中国电影产业发展到100亿美金、200亿美金时，肯定会发生变化。《北京爱情故事》只有3000万成本，却拿了4亿票房，很大程度上是营销起了作用，当然肯定是内容排第一位。至于万达的企业理念——“国际万达，百年企业”，企业的口号不能太长，如果再把社会责任、爱员工什么的全说进去，谁都记不住。万达企业文化的核心理念27年来就8个字，是经过3次提升的。1988年我刚做生意，那时做生意的，你蒙我，我蒙你，也没有什么合同，卖房地产也没有产权证，也没有许可证，那个年代我觉得很奇怪!所以那时，我们的企业文化就8个字——“老实做人，精明做事”，咱们不骗人，也不要被别人骗。欧洲有个知名谚语：骗我一次是你的错，骗我两次是我的错，对不对?所以要精明做事。1996、1997年，企业赚了一些钱，又跨区域了，我们那时的企业文化叫做“共创财富，公益社会”;2006年、2007年时，企业进行第三次提升，我们的视野应该国际化，最终目标就是国际企业，也就是国际万达，所以我们给自己定位的目标是，2020年一定要在世界100强之内，干到1000亿美金的收入，成为一个跨国企业，为民族，也为我们自己争光。再就是百年企业，希望长寿一点。所以你说没包含社会责任，那仅仅是从字面上理解。万达未来会做哪些创新问：AMC的院线是不是会承载一些我们预期的东西进去?国内商业影院同质化还是比较严重的，万达院线也尝试过很多创新，包括跟《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等节目做一些线下活动，是不是在今后运营中还有其他规划?王健林：第一个问题关于AMC，既然中国人买了，肯定就要产生一些作用。运作还是原有团队，原有模式，不过多干涉，特别是去年12月份已经上市了，必须按市场规则走，但作为大股东，还是可以提要求的，比如，万达要求他们每年最少放映五部中国电影。有一个数据，万达2012年并购AMC，当年我们就放了8部中国电影，2013年播放了13部中国电影，都创造了中国在美国的历史，在此之前一年有一部中国电影上映就不错了，而且那都基本不是市场化的，比方说国家投钱，包了几个影院放了两场就回来了。李长春同志给我们做报告的时候讲了四句非常形象的话，叫做“财政是投资主体，领导是基本观众，获奖是主要目的，仓库是最后去向”，他说了文化要发展主要靠产业，中央领导这个认识是我们今后发展的一个依据。万达也在做一些创新，按我的判断，2018年我们电影市场份额可能就会超过美国，超过100亿美元。只要市场规模到了那个程度后，龙头院线，比如我们这几家占了很大份额的，可能那个时候不排除从支持某些内容、支持优秀导演的角度出发，不排除我们会定制或者说是支持某一些内容的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