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眼还是遮眼？好视力涉嫌消费欺诈调查

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均为化名)发自河南、北京、山东编者按对于耳熟能详的品牌，特别是通过正规媒体发布的广告宣传，我们总是给予更多的信任。但是，一再被
曝光的造假事件，也让消费者变得更加理性。好视力眼贴，一个充满明星光环的品牌，但经《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了诸多问题。“早贴早清晰。”一款于2001年面市的名为 “好视力眼贴”的产品，通过广播、电视、网络等载体疯狂推广，近些年来风行全国。当其傍上“国家射击队护眼产品”、“跳水系列赛事护眼产品”等名头，并大肆渲染之后，更让人们对好视力产品及其制造商刮目相看。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官方网站信息显示，公司成立于2001年。同年，好视力眼贴成功上市。2003年，该产品生产基地——郑州市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被中国中医科学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认定为科技产业基地。2007年，好视力眼贴商标被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2009年，该产品新的生产基地——河南新视明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这样一款看似如日中天的明星产品，近期却传出了被质疑虚假宣传的声音。近日，多份来自第三方检测机构的报告送至《每日经济新闻》报社，揭开了好视力深藏多年的产品成分及功效之谜。调查：发现身份造假、文号混用等问题检测报告显示，一款好视力护眼贴的检样成分，由无纺布加接近90%的水分，再加10%左右的化学物质和中药物质构成。其宣称的十多种中草药成分被检出仅5种，累计含量仅为3.5%左右。而野菊花和神秘的PMIT-PLUS这两款在说明书上所列的成分没有出现在检测结果中。由于眼贴产品的成分要求目前尚没有相关的行业及国家标准，这也导致眼贴市场混乱及难以监管，且中成药的检测方法也存在一定不足，上述样检报告仅作为检测参考。但是，多位中医界人士和眼科专家认为，这样的护眼贴并没有实际疗效，好视力所宣称的 “缓解眼睛浮肿、眼袋、黑眼圈、眼部皱纹，有效地快速远离视疲劳”的功效没有医学根据，更无国家食药监局的批准。记者赴河南、北京、山东等地调查发现，这款产品还涉嫌暴利吸金、身份造假、医疗文号混用等问题。暴利吸金——记者多方求证，每盒售价超过百元 （每贴3元左右）的好视力眼贴，每贴成本仅0.3元左右，是其零售价的零头。身份造假——调查发现，好视力宣称2007年获得“中国驰名商标”，但无论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网以及河南工商局的相关公示信息中，均查不到相关记录。不仅“河南高新技术企业”称号在宣传中被“早产”五年，其宣称的所谓“中国中医科学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科技产业基地”，亦被中国中医科学院产业处的相关负责人明确表示为“无效认定”。该院下属的科技中心仍对外宣称，一年合作费30万元即可加挂“产业基地”的牌子。文号混用——生产该产品涉及的医疗器械和化妆品的
批准文号，涉嫌通过一号多用或一品两号等“混搭”手法，用至近10款产品。记者进一步调查发现，好视力租来的保健用品批准字号已快到期，医疗器械批号也面临到期难续的命运。律师：未如实标示产品成分已属欺诈/该产品沿用了“三株”式以巨额广告开创销路的营销模式，但因其涉嫌虚假宣传，成为监管部门公告上违法、违规的常客，先后在浙江、重庆、云南、福建、海南等地被禁售。“经营者标示的成分及含量和它销售的成分及含量不一致，在此种情况下来销售商品的话，已属于欺诈消费者。”一位不愿具名的律师对记者表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十九条：经营者应当向消费者提供有关商品或者服务的真实信息，不得做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而《欺诈消费者行为处罚办法》（1996年3月15日，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令第50号）对欺诈消费者行为的认定是，经营者在提供的商品或者服务中，采取虚假或者其他不正当手段欺骗、误导消费者，使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的行为。记者在河南当地了解到，面临渠道危机和医疗批号到期的好视力，正在酝酿新一轮“换妆提价”计划。那么，其是否能再一次通过变身而“化险为夷”呢？就产品涉嫌成分虚标、身份造假、文号混用等问题，昨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两次致电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负责人杨建军，他均拒绝回答。河南省食药监局网站显示，郑州市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是张晓娟，但她在电话中表示，她已经半年多不在公司，不管这些事了。好视力护眼贴11种成分被曝光 专家称外敷几乎没有实质效果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均为化名)发自河南、北京、山东大量眼部存在疲劳、近视等问题的消费者对“好视力眼贴”寄予厚望，因为在该产品的宣传中，总是会提到上面这些“关键词”，直到很多人用了发现没有效果。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算下来约3元/贴的好视力眼贴，其生产成本仅有三四角钱，而据第三方机构检测，其最新产品“好视力护眼贴”由近90%的水、7%的化学物质，以及3.5%的中药成分构成。多名专家向记者表示，这些成分在外敷时没有实质功效。记者还调查到，好视力自称的中国驰名商标无据可查，其生产基地获得的中国中医科学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科技产业基地”认定，亦可以30万元“买”到。从官网到各类广播，好视力眼贴被描绘成无所不能的眼科 “神器”，直至质疑声音的出现。北京化工大学理学院张勇 （化名）老师为读初中的儿子购买过该产品。他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前段时间，为了给紧张学习的孩子缓解一下眼疲劳，花了500多元购买了3盒该产品，但使用后效果并不明显”。像他一样持怀疑态度的消费者不在少数。家住湖北天门的老吴称，他父亲有白内障，每天靠听广播度日，“广播中这种好视力眼贴说对白内障、角膜炎、黄班变性、青光眼、视神经萎缩等都有疗效。”老吴称，按照广播中的订购方式，花1000多元买十几盒回来，可广播中患者称使用后眼睛就好了，他父亲使用后却根本没有效果。受到质疑的好视力眼贴疗效如何，需要从它的成分说起。近日，几份第三方检测报告寄往《每日经济新闻》，揭开了深藏多年的好视力眼贴的秘密。值得指出的是，由于对眼贴产品的成分，目前尚无相关的行业及国家标准，且中成药的检测方法目前还存在一定的不足，因此上述样检报告仅作为检测参考。针对成分及效果问题，好视力方面未予回应。成分检测：化学物质7%中药3.5%在好视力的官方网站上，好视力眼贴系列产品被宣传为解决眼睛疲劳、预防近视、弱视等眼部问题的利器，而能够达到此“功效”的原因，在于添加了中成药成分。在宣传中，这些中成药成分通过眼外贴敷，达到清除眼部垃圾，舒经活络，加速眼部毛细血管的新陈代谢，迅速缓解眼部疲劳，补充眼部营养等“神奇功效”。为了证明中成药的功效，好视力称其是来自神农架原料。“新增十多种草本植物成分，浓度提升30%，其作用除了具有缓解眼睛浮肿、眼袋、黑眼圈、眼部皱纹等功能外，还能更快更有效地远离视疲劳。”对新推出的“好视力护眼贴”，好视力官网这样宣称。然而，上述检测报告显示，这款产品中水的含量接近90%，其他包括甘油、冰片等成分的含量只有10%左右。官网上所谓的“浓度提升30%”不知指的是什么。检测报告显示，“好视力护眼贴”中所含的成分除水外共10种，其中中药材只有5种，分别为薄荷脑、冰片、珍珠粉、丹参、黄柏，含量分别为1.23%、0.24%、1.01%、0.62%、0.44%，共计占3.54%，相比其官网宣称的增加了十多种草本植物的说法，至少缩水了一半。其他成分则包括甘油、丙二醇、卡波姆、透明质酸、蚕丝蛋白等5种化学物质，其含量分别为0.85%、4.43%、0.43%、0.57%、0.68%，合计占总成分的6.96%。在“好视力护眼贴”产品说明书的主要成分一栏，野菊花和一种名为“PMIT-PLUS”的神秘物质赫然在列，但是这两项成分未在送检产品中检出。“PLUM-PLUS”是什么？在国家食药监总局2010年颁布的 《国际化妆品原料标准中文名称目录》中，记者未查询到此种原料。PLUM在英文中为 “梅子”，PLUS为添加，PLUM-PLUS应为梅子添加物。中医认为，梅子有清除毒素的作用，用在美容产品上。疗效分析：眼贴外敷没实质功效89.5%水、6.96%化学物质，以及3.54%中药成分，能不能起到好视力公开宣传的功效？《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了相关的化妆品和医药专家。化妆品品牌营销专家于婓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对记者分析了甘油、丙二醇、卡波姆、透明质酸、蚕丝蛋白这5种化学物质的功用。其中，甘油、丙二醇等均为化妆品常用化学物质。甘油常用来做化妆品的添加原料，丙二醇是一种透明、无色、具黏性及吸湿性的直链脂肪醇液体。这两种成分的作用主要是保湿。值得注意的是，丙二醇对皮肤刺激性比较强，尤其是眼部等肌肤不太适用，容易引起红疹过敏等现象。卡波姆也称卡波（carbomer），有增稠、悬浮等用途，广泛应用于乳液、膏霜、
凝胶中；透明质酸是大量存在于人体结缔组织和真皮层中的一种胶状物质，其中充满了水分。蚕丝蛋白虽能有效抑制黑色素生成、促进胶原蛋白合成、活化细胞、促进肌肤的新陈代谢率，但如果含量太小，效果几可忽略。从上述化学品的简介可以看出，这些物质和缓解眼睛疲劳关系不大。那么，上述样品检测出的薄荷脑、冰片、珍珠粉、丹参、黄柏等5种中药成分，是否能够通过外敷起到缓解眼睛疲劳，甚至治疗眼睛疾病的作用呢？资料显示，丹参主要用于治疗风湿痹痛、症瘕结块、疮疡肿痛、跌仆伤痛等；黄柏为芸香科植物黄皮树或黄檗的干燥树皮，可入药，性味苦寒。薄荷脑在医药上用作刺激药，作用于皮肤或粘膜，有清凉止痒作用；内服可作为驱风药，用于头痛及鼻、咽、喉炎症等；冰片则用于疮疡肿痛，溃后不敛等症状；珍珠粉在中医药上被认为有清肝明目的作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台港澳交流中心主任、北京顺天德中医医院院长王承德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薄荷脑和冰片是芳香剂，眼睛问题一般都是肝经的问题，黄柏不入肝经。至于通过外敷的方式是否能够起到作用，王承德表示不了解，不过据他介绍，中药材成分如果要起到作用，其药理学等必须得要有临床经验证明，监管非常严格，只有国家食药监总局批了有这个疗效才可以注明并进行广告，否则就是假药。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河南省邓州市中医院院长唐祖宣则直接对记者表示，这些含量适当的中药材内服或许能够对眼睛有点好处，外敷根本起不到什么疗效，吸收很难。《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患者身份就近视问题向山东省眼科医院进行咨询时，有关人士告诉记者，这些眼贴产品并无实质效果。于婓认为，由于一些化妆品中的化学成分有一些副作用，因此，目前有一些化妆品企业通过添加中成药提取物作为宣传重点，和化学成分相比，中药成分更容易让人接受和信赖，但中成药添加目前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到底是中药材还是化学合成物起到作用是模棱两可的事情，很难定量定性。眼科医生：不推荐眼贴产品北京大学医院眼科主任杨柳则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眼科医生不推荐使用敷贴类产品缓解眼睛疲劳，尤其是治疗白内障、青光眼等眼部疾病。她就接触过两例患者，因为信赖此类眼贴产品而耽误了疾病的治疗，产生了瞳孔粘连，甚至有个白内障患者因为听信产品宣传，导致白内障非常厚，动手术非常困难。“我们眼科医生非常抵制此类产品。”杨柳明确表示。卫生部北京医院眼科主任戴虹表示，敷一个凉毛巾在眼睛上，与添加了中成药成分眼贴的作用是一致的，可以湿润、清凉眼睛，同时起到松弛眼部肌肉、放松的效果。临床上，也会使用冷敷、热敷的贴敷手段，通过冷、热的物理刺激来治疗眼部皮肤病如炎症、水肿等。中日友好医院眼科副主任医师王卫也指出，闭上眼休息，做眼部保健操，毛巾热敷、凉敷等，都可以起到缓解视疲劳的效果。从科学上讲，没有循证医学的证据证明这种眼贴有效。相关链接好视力旗下胶囊蓝莓提取物“蒸发”“内服外敷双效合一”，这是好视力官网推介好视蓝莓叶黄素胶囊和好视力眼贴的广告语。3月30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购买了一盒2012年7月2日生产，价格为378元的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该产品称具有缓解近视、白内障等，治愈率提高20%~30%等作用。在好视力官方网站及说明书上，产品宣称由蓝莓提取物、叶黄素、原花青素等7种成分组成，其中叶黄素的含量为大于等于2克/100克，原花青素的含量大于等于5克/100克，不过好视力并未注明蓝莓提取物的含量。上述第三方检测报告显示，并未发现蓝莓提取物。报告显示，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中，含量最高的是大豆油和甘油，分别为44%、29%，原花青素的含量次之，为13%，明胶含量为10%，此外还含有2%的叶黄素、0.23%的维生素E以及0.53%的水。好视力在官网及产品说明书上宣称的蓝莓提取物在哪呢？食品专家董金狮表示，一般来说蓝莓提取物主要是指花青素。5月5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再次浏览好视力眼贴的官方网站时，其说明进行了更新，记者发现其宣传语中也明确指出，该产品含有多种花青素：“蓝莓眼部护理之王富含15种以上花青素”。但按照上述检测报告，该产品并不含有花青素——值得注意的是，原花青素和花青素并非为同一种物质。公开资料显示，原花青素是广泛存在于植物界的一种属于多酚的物质。具有极强的抗氧化性，一般只存在于果实的皮及植物的木质部。而花青素是一种水溶性色素，可以随着细胞液的酸碱改变颜色。细胞液呈酸性则偏红，细胞液呈碱性则偏蓝。花青素是构成花瓣和果实颜色的主要色素之一。董金狮表示，如果是食品，则不能宣称有保健功能，如果是保健品的话，要有“国食健字”或者“卫食健字”等“蓝帽子批准字号”，其保健功效也是经过审批；而药品的疗效必须有医学或者临床证明，否则就是虚假宣传。记者在国家食药监总局官方网站的药品和保健品一栏，并未查询到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的信息，而购买的产品外包装盒上也只有食品卫生许可证号，并非保健品。暴利吸金：好视力眼贴生产成本仅0.3元/贴 高额广告费轰炸市场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均为化名)发自河南、北京、山东好视力眼贴的生产成本，或许低得超出消费者想象。检测机构提供的报告显示，好视力护眼贴由无纺布、接近90%的水分、10%左右的化学物质和中药物质组成。知名打假人士王海称，从无纺布和植物提取液这一配方来看，好视力护眼贴的成本应该和湿纸巾差不多，但其售价却高达100多元。《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多方求证发现，售价超过百元的好视力眼贴每贴的生产成本仅0.3元，只相当于其零售价的十分之一。此外，该公司还推出了内服的胶囊，生产成本与售价的比值更加惊人，该公司已形成“外敷+内服”的吸金模式。那么，好视力产品暴利的逻辑是什么？每贴生产成本仅0.3元左右好视力官网信息显示，价格为108元的洁伦好视力眼贴基本型、青少年型、商务型等是其目前主打产品。其中，商务精英装的价格为每盒（18包×2贴）108元，折合每贴3元。除了以上型号，官网还推出了一款名叫好视力护眼贴（21包×2贴）的新产品，官网售价118元，折合每贴的价格为2.8元。工商资料显示，张晓娟是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也是总经理。2003年9月，她在西安理工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期间，曾以论文的形式，揭示了该产品的生产成本。在这篇名为 《郑州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营销策略》的论文中，她提到包括人工费、原材料费、包装费、折旧费等所有成本在内，好视力眼贴每盒的成本大概为15.6元。这是公司高层对好视力眼贴生产成本最直接、最明确的表述。“成本价加上公司20%的预期利润，出售给经销商的价格 （供货价格）每盒为20元左右，销售价格为供货价格的6倍左右。”在好视力眼贴市场竞争情况分析中，张晓娟明确了零售价格，每盒132元。根据张晓娟的描述，该产品的售价为其生产成本的8倍以上。就眼贴的成本及利润，记者通过多位业内人士进行求证。马绪斌是西安明仁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一名负责人，从事眼贴代加工生意。当《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某医药公司的身份向他询价时，他称，之前曾出售过100万贴给另外一家公司，每贴的价格为三四角钱。按一盒42贴计算，这个价格与张晓娟提到的15.6元的成本基本吻合。“眼贴的成本不会太高，也就几毛钱。”一位有十几年眼贴生产经验的生产商告诉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他们公司名下也有医疗器械准字号眼贴产品在运营生产，对外也进行眼贴代加工业务。眼贴暴利逻辑“2003年上半年，虽然受到 ‘非典’的影响，但供货额仍达到103万元，销售额达到600多万元。”在论文中，张晓娟表示，2004年供货要达到250万元，总体销售额达到1500万元。不论是从103万元的供货额到600万元的销售额，还是从250万元的供货额到1500万元的销售额，不难发现，这些数字都在遵循着张晓娟“6倍”的逻辑。有市场，才有交易。眼保健品的市场有多大？据《南方周末》报道，2003年的一项调查显示，美国当年用于眼的健康保健费用为270亿美元。张晓娟引用的《中国城市居民消费形态报告》指出，我国的眼药用率达28%，视疲劳人数达到1.5亿之多。张晓娟论文中引用的调查数据显示，全国每两周内到医院求医的眼疾患者近200万。医院眼科用药的消费金额每年都呈现较大增幅，京、沪、穗三地医院1998年累计眼科用药金额比1997年增长了15.53%，而1999年又较1998年以28.48%的增长率递增，2000年，该增长率更达到了45.19%。售价中50%~60%为广告支出“基于眼疗产品的特点，靠广告拉动需求是不可缺少的手段”，张晓娟在论文中说。2003年，当张晓娟把拉动市场需求寄望于投放巨额的广告后，傍上国家体育代表队，锁定电台媒体就成了公司当下目标。最典型的当属中国国家射击队对好视力的代言。公开资料显示，从2004年开始，好视力眼贴与中央以及各地电台广告的合作也齐头并进，达到100多家。2009年之前，好视力在某大型电台的广告投放额为500万元，2009年投放额达到1000万元，为该台当年仅有的两个千万级大客户之一。2010年的投放额达到1500万元。对于电台广告的投放，张晓娟有她自己的算盘，在一些热播的栏目中插入宣传企业品牌的广告，主要突出品牌和功能，瞄准学生和老年人群体。在论文中，张晓娟表示，“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售价中有50%~60%为广告支出”。根据张晓娟在论文中提到的2003年上半年的销售额600多万元计算，就有300万~360万元为广告费用支出。同时，按照50%~60%的广告支出计算，在好视力售价为132元的产品中，其广告支出达66~79.2元。“我们是广告产品，靠大量广告去铺向市场。”4月18日，郑州市中原路好视力专卖店一位刘姓负责人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说。除此之外，该公司还开辟了内服的胶囊。据好视力官网3月31日的信息显示，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已售1083盒。一盒共两瓶，每瓶60粒，售价378元，平均每粒3.15元。在这款胶囊的外包装上标明，产品委托荣成百合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生产，由北京好视力科技公司进行总经销，“北京研发中心监制”。为了解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的真实成本，4月5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采购员的身份来到荣成百合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该公司保健品OEM事业部销售总监岳德杭称，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是由好视力公司自己提供原材料，委托他们生产的。岳德杭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如果用我们的原材料，一瓶装60粒胶囊，两瓶装一盒共120粒，盒子的成本控制在3~4元，再加上包装、印刷、内垫以及干燥剂，全部加起来成本不超过30元。如果用好一点的瓶子，成本也不超过32元”。记者简单计算发现，一粒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的生产成本仅0.25~0.27元，按好视力胶囊上述售价每粒3.15元计算，仅占到8%左右。“产品质量完全符合国家标准，不过，第一次合作必须要购买50万粒的量，投入10万元左右。”岳德杭说。资质调查：好视力涉嫌假冒中国驰名商标“产业基地”牌子花30万买的？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均为化名)发自河南、北京、山东一边是需要 “包装”产品的公司，一边是有整套“包装推广技术”的机构。2003年11月，好视力眼贴生产基地——郑州市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称郑州新视明公司）被中国中医科学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以下称中医药研制中心）认定为科技产业基地。这一认证至今依然印在好视力的新品包装上。这家挂着中国中医科学院名头的机构究竟有何背景？《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中医药研制中心已经更名为养生保健研究中心。中国中医科学院产业处的相关负责人曾公开表示，中医药研制中心实为该院二级单位科技合作中心的一个部门，不是独立法人，没有资格以部门名义在外挂牌设立产业基地。此外，上述科技合作中心负责人日前仍向以合作者身份致电的《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宣称，只要一年交30万元的合作费，就可以挂“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科技合作中心产业基地”的牌子。好视力的镀金不止于此。记者调查发现，在其产品包装上打出的“中国驰名商标”无据可查；而该公司2011年才获得河南省高新技术企业的认定，在其宣传中，时间被提前了5年。合作终止后仍在使用“基地”之名在好视力护眼贴的外包装上，“中国中医科学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科技产业基地”的字样出现左下角比较显眼的位置。公开资料显示，中医药研制中心早在2009年7月改变了名称，更名为中国中医科学院养生保健研究中心，更名后由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科技合作中心 （以下简称科技合作中心）直属管理。《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查阅公开资料发现，2010年，科技合作中心还与从“神医”到“神骗”的张悟本有过合作关系。据媒体报道，张悟本曾被科技合作中心聘为客座研究员。张悟本“倒下”之后，中国中医科学院已要求科技合作中心终止其合作协议。在此之前，科技合作中心对外合作不断。1996年至2004年间，该中心对数十种中医药产品、保健品、医疗器械进行了论证、推介和市场推广，帮助降低其产品进入市场的难度。而郑州新视明公司生产的“好视力”眼贴就在此列。记者3月27日查询得知，科技合作中心与“好视力”眼贴的合作已经终止。在该中心的网站上，已终止项目信息中的第13条内容显示：认定郑州新视明公司为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科技合作中心科技产业基地”的合作项目，于2011年11月7日终止。与“终止项目”相对应的是“合作中项目”，但记者在其中没有发现关于郑州新视明公司的任何信息。除了找权威机构进行认证外，好视力眼贴还在不断为自己“镀金”。高新技术企业认定就是其中之一。河南高新技术企业认定管理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郑州新视明公司的确属于高新科技企业，不过这个高新技术企业资质是2011年才获得的，在2011年之前，该公司并不是高新科技企业。这与好视力官网上显示的2006年8月获得高新技术企业的时间，相差了近5年。一年挂牌费30万合同一年一签资料显示，科技合作中心成立于1993年8月，由中国中医科学院主办，经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核准，在国家事业单位登记管理局注册。科技合作中心网页上的信息显示，该中心主任是于海斌。他还有另外一个职位，兼北京中研国际医药公司总经理，“科技合作中心与北京中研国际医药公司以‘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的方式统一管理”。值得注意的是，该科技合作中心是自收自支、自负盈亏的事业法人机构。业内人士表示，对外以技术服务、产品研发、中介代理的合作成了该科技合作中心获取盈利的途径。好视力眼贴产业基地的认定得追溯到2003年。2003年11月，好视力眼贴生产基地——郑州新视明公司被中医药研制中心认定为科技产业基地。这个“产业基地”称号的含金量如何？据媒体2005年的一则报道，中医药研制中心网站上，在 “产品论证、产品监制、产品推介”中规定：以“中国中医研究院”名义监制，每个品种每年监制费10万元。以“中国中医研究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名义监制，每个品种每年监制费6万元；监制期最短1年，最长3~5年，每年初一次性付清全年监制费。“挂牌经营”中规定：挂“中国中医研究院”牌每年合作费30万元，挂“中国中医研究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科技产业化基地”牌合作费10万元。挂牌经营期2~5年，每年初一次性付清全年合作费。现在，该中心的网页上已经没有以上内容，但挂牌经营的情况仍在继续。4月15日，当《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合作者的身份，致电中国中医科学院医药保健品研制中心，希望谈合作的时候，该中心于主任称，中国中医研究院现在已经改名为中国中医科学院，相应的机构都改名了。对于挂牌经营相关的合作，他则直言不讳。他称，挂“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科技合作中心产业基地”牌一年合作费为30万元，会发一个合作期限的牌子，合同一年一签，一次性付清全年合作费。“挂牌之后，我们会把控产品的安全性及其提供成分配方。”上述于主任称，如果需要，还可以派一个驻厂监督员，薪酬由公司按当地工资水平发放。对于好视力公司之前的合作情况，他则没有多谈。4月16日，中国中医科学院产业处一位女性负责人称，科技合作中心对外合作有自己的流程，中心考察完公司之后，都应该要报到中国中医科学院进行备案。有些合作科技合作中心没有报，是自己弄的。科技合作中心是独立的法人，有什么事情直接和这个中心联系。随后，她以个人不接受采访、有事为由，挂断了电话。涉嫌假冒中国驰名商标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官网显示，2007年1月，好视力眼贴商标被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作为产品的一大卖点，“中国驰名商标”也被印在了好视力产品的包装上。但记者通过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的中国商标网查询商品名称 “好视力眼贴”时，没有发现任何记录。以“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为申请人名称检索的时候，发现该公司只是在2007年10月19日注册申请了商标图像为“梵悦”的商标。该商标作为普通商标，专用权期限为2010年6月28日至2020年6月27日。当记者以好视力眼贴的生产商——郑州市新视明公司名称进行检索时发现，有多达286条记录，其中包括“好视力”、“新视明；XSM”、"HAOSHILI"、“视之宝”、“眼睛形状图形”等多种商标。但这些商标的申请时间大多是在好视力宣称获得“中国驰名商标”的2007年以后，更重要的是，在中国商标网显示的商标记录中，《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并没有发现有关驰名商标的存在。记者在河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发布的、截至2011年12月31日的河南省中国驰名商标情况汇总表的86个驰名商标中，并没有找到好视力和新视明，在企业名称一栏也没有找到郑州新视明公司。好视力涉嫌一号多用 3个批号“混搭”近10款产品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 发自河南、北京、山东在连日的调查中，《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发现，郑州新视明公司对批准文号的使用十分混乱，而保健用品的批准文号为租赁使用，其医疗器械的批准文号也将于今年8月到期。不仅如此，在渠道销售方面，曾经作为主体的线下门店，也面临着销售困境，低毛利让不少代理商望而却步。尽管好视力“押宝”电商渠道，但又出现了定价混乱的情况。而对于新视明的变身轨迹，也在记者的调查中，逐渐浮出了水面。批准文号是产品上市销售的合法外衣。公开资料显示，郑州新视明公司目前有近10款产品，使用了三个品种文号，分别为注册号为医疗器械的批准字号豫食药监械 （准）字2009第2260237号，化妆品的豫卫妆准字（2011）第25-XK-0002号，以及保健品的陕健用证字05020182号。《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郑州新视明公司对文号的使用十分混乱，涉嫌将医疗器械和化妆品的批准文号一号多用，而保健用品的批准字号为租赁使用，其医疗器械的批准文号也将于8月份到期。眼贴产品涉嫌一号多用在北京市多家药店走访时，记者发现，好视力眼贴在药店销售主要有三款产品，分别是基本型、青少型和老年型，这些产品的说明书均无二致，且用了同一个批准文号：豫食药监械（准）字2009第2260237号。此外，记者于4月浏览好视力官网时发现，该网还有一款名为好视力商务精英装产品，而在其产品说明中，所列的仍然是上述医疗器械的批准文号。记者查询另一品牌的眼贴发现，在规格型号一栏，国家食药监局的官方网站列出了直径为4cm、5cm、6cm、7cm的圆或椭圆，4cm×4cm、4cm×5cm、4cm×6cm、5cm×5cm、5cm×6cm、6cm×6cm、5.5cm×7cm等多个规格型号。但是，好视力眼贴在规格型号一栏却为空白，并无青少型、老年型、基本型、商务精英的型号。记者以顾客的身份对此进行咨询时，好视力售货人员的解释却相当矛盾。她表示，上述这些产品针对的是不同的客户，对于为何说明书内容都一致，产品会有不同类型的疑问，她又表示，这是由于产品的成分不同。对于一个批准文号下的产品成分不同，上述售货人员又解释称，由于好视力眼贴的产品则属于同一系列，所以用同一个文号。记者进一步调查发现，一号多用的现象并不仅限于此。除了眼贴外，好视力还有淡化眼纹、黑眼圈等功能的化妆品也有类似情况。好视力护眼贴是其官网上推出的新产品。但令人意外的是，记者购买的上述产品的外包装显示，其许可证号为豫卫妆准字（2011）第25-XK-0002号，是一款化妆品。但是，记者查阅河南省食药监局官方网站的资料显示，在此批准文号下的产品为好视力牌水润菁华眼贴和好视力牌淡纹抗皱眼贴，并无产品名为好视力护眼贴。保健用品文号为租用在咨询过程中，当销售人员得知记者这位“购药者”电脑用时过多，更是主推好视力眼贴“商务精英装”，号称主要为白领人士量身定做。但记者在4月上旬发现，号称为商务精英装的好视力眼贴的批准文号，在官网中还显示批准文号为医疗器械文号，而到4月下旬，在其网站显示其产品获批文号却变成了陕健用证字05020182号。之前浏览的相关网页也已删除。记者随即在陕西省食药监局的官网进行了检索，结果显示，批准文号为陕健用证字05020182号的产品为洁伦牌睛点好视力眼贴，生产公司为西安明仁医药保健品有限责任公司。中国保健协会副秘书长贾亚光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保健用品的批准文号目前只有陕西等省份有，国家并无统一的规章或者管理条例。值得注意的是，原为西安明仁的产品，缘何“变身”好视力眼贴系列产品呢？《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客户的身份联系了西安明仁医药保健品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马绪斌。在电话中，他透露，他们公司的保健用品的批准文号目前主要给好视力使用。好视力曾想购买他们的批准文号，但是他没有同意。马绪斌还称，此批准文号已经到期，目前正在办理再注册手续。获批的证书每三年都要进行更换，按照以往的经验，再注册的时间将长达8个月甚至更久。在此期间，如果想要生产的话，可以将生产日期提前定在今年的3月5日。记者并未获知该公司与好视力合作的租赁金额，不过马绪斌表示，批准文号也可以出租给记者使用，年使用费3万元。但记者在陕西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查询发现，陕健用证字05020182号的到期日为今年的7月5日。贾亚光表示，对于租赁并无相关的规定，因此很多企业据此打擦边球，租赁别的公司的批准文号，然后打上自己监制的名义，监管部门难以监管。药械批号或无法延期好视力眼贴为二类医疗器械，其官方网站宣传好视力眼贴时，主打的是其含有多种中药材成分。国家药监局医疗器械司的相关负责人对记者表示，按照医疗器械的注册标准，医疗器械不应该含有药品成分，否则应该按照药品进行审批。但按照目前药品注册管理办法，一类和二类的医疗器械归地方省级和市级食药监局进行审批。上述负责人一语道破天机——有了器械字号后产品好卖，而且审批相对容易。虽然涉嫌违规获批，不过这也让好视力眼贴处于极为尴尬的局面，好视力将其成分模糊地称为“基质提取液”，但这个说法显然无法说服消费者，所以，好视力又改而称其含有中药成分能起到“神奇”疗效，而这显然又和国家的规定相背离。国家药监局的官方网站显示，郑州新视明的医疗器械批准文号到期时间为今年8月5日，国家药监局对敷贴类产品的监管收紧或会让其无法再延期。上述医疗器械司负责人表示，国家食药监局对地方省局等有监督指导的功能，因此，此次敷贴类产品专项检查就是督促地方省局不要再将违规的产品进行审批。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张博表示，好视力眼贴将换新包装，原因是由于好视力眼贴的医疗器械批准文号要到期了，但产品不变，新的包装将用化妆品的批准文号。在郑州中原区的好视力眼贴中原路店，一位刘姓负责人也对记者确认了要换新包装的消息，他坦承，“新品和这个也是一个东西，只是换了包装。”电商平台定价混乱 好视力多渠道代理埋隐患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发自河南、北京、山东如何将“精心打造”的眼贴产品卖出去，是摆在郑州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面前的一大难题。设立专卖店和代理商，曾经是郑州新视明的主要营销渠道。但如今，随着各地方对医疗器械监管的收紧和线下门店成本的飙升，好视力专卖店的表现并不太好。门店数量不多且生意冷清的背后，一盒售价172元的产品，只有近30元的毛利，让很多有意向的加盟者望而却步。面对线下门店的困境，好视力转向电商渠道。然而，《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多个渠道代理同时利用电商渠道销售造成了定价混乱局面的出现。加盟商利润低4月初，记者拨打好视力官网的加盟热线表示想要咨询加盟情况后，一位自称杨先生的员工回电话表示，可以成为好视力北京地区线下专卖店的加盟商。北京东城、西城等中心城区的专卖店是由公司统一负责，加盟商可以参与的是包括延庆、石景山、房山等在内的周边城区。不过，目前只剩下石景山和房山两个区。据其介绍，对于好视力的主打产品——好视力眼贴基本型，现在加盟商销售价格是172元/盒，而加盟商进货的价格是145元/盒。也就是说，加盟商销售一盒好视力眼贴的毛利只有27元。面对加盟商产品毛利并不太高的质疑，杨先生回答称主要是靠走量。公司通过电台推广营销得到的订单会分配给该区域的加盟商。目前，北京房山区运营订单一个月在150盒左右，即一个月4000多元的毛利。但是在北京高昂的租金和人力成本面前，这样的收入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在河南郑州，加盟商的利润空间也没有多大提升。郑州市金山区紫金山的好视力眼贴花园路店内，一位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透露，目前好视力眼贴基本型售价172元，进货价是144元，每一盒给代理商的利润是28元。“如果一个月代理商的进货量达到20盒，那么进货价格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优惠10元，即134元。”“押宝”电商渠道事实上，对于好视力的销售渠道而言，专卖店只是其业务的一部分。据了解，按照好视力的规划，药店、专卖店、电商和电话订购是不同的路线，而加盟商能参与的只有在专卖店方面。据负责加盟的杨先生介绍，目前好视力的产品在北京的金象大药房、嘉事堂等连锁药房都有销售。“现在药店走的是药批路线，我们直接供货给悦康、九州通，药店从悦康、九州通拿货。”不过，目前在药店里面，好视力的产品似乎并不受重视。在位于北京海淀区的北京德威治大药房北太平庄店，好视力眼贴产品被放在货架的最底层。产品生产日期均为去年，最早的是2012年3月份。听说记者是有眼睛干涩的问题时，该药店的店员并不推荐此款产品，表示产品价钱贵，还不如买眼药水。相比专卖店和药房渠道，好视力的电商和电话订购渠道要受重视得多。记者搜索好视力公司相关的招聘信息发现，在北京招聘项目中基本上都是电话销售、电话回访
客服、淘宝商城店长等。同时，好视力在电商方面的动作不断。记者发现，除了官方商城，好视力在天猫、京东、1号店等网站都设有旗舰店，其产品在当当网、金象大药房网站等多个地方销售。在好视力的官方商城，会员价648元的洁伦好视力眼贴商务型买6盒送4盒的套装显示已售超过3.9万笔。而天猫好视力旗舰店，一款好视力洁伦商务型眼贴的月销量超过1000件，标榜热卖64821件。价格体系混乱在线下专卖店渠道面临租金、人力成本上涨等压力的当下，电商渠道似乎可以成为好视力新的机遇。但电子商务专家鲁振旺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好视力这样的功能性医药产品的销售主要是依靠交流推广才能完成购买，包括药店、专卖店工作人员向顾客的推广和电话呼叫中心客服的推广，电商渠道并不能成为功能性医药产品的未来重点发展渠道。值得注意的是，同样是京东商城销售的好视力眼贴，有些是由京东好视力旗舰店发货，有些则是由京东好药师健康馆发货。京东好药师健康馆是由京东商城与九州通合作成立，九州通作为好视力药店渠道的主要批发商之一，其商品也被九州通搬上京东好药师健康馆。而这一系列重叠的渠道背后，是好视力产品在电商渠道上呈现出的价格体系混乱。同一款“洁伦好视力眼贴”基本型在好视力官方商城的标价是108元，当当网自营的价格是86元，而好视力在大众点评团上团购 “洁伦好视力眼贴”多款同类型眼贴产品均以69元的价格出售。据了解，洁伦的好视力眼贴和好视力具有护肤功效的眼贴目前只在网络上有销售，但4月底，这些此前专供网络的产品也向好视力的线下专卖店供货，如何处理线上线下定价难题，同样考验着好视力。好视力创始人学艺“三株”“傍”射击队搞体育营销每经记者 杨昊 孔鹿 于干发自河南、北京、山东相继成为“中国国家射击队护眼产品”、“跳水系列赛事护眼产品”的好视力，似乎在一夜之间，成为眼科领域的明星公司。那么，标称国内第一家上市的品牌眼贴到底是如何生产出来的？谁是好视力眼贴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背后推手？为什么屡次遭遇监管和查处并在多个省市禁售，却依然能够正常销售？近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从其河南郑州生产基地开始调查，试图还原新视明的变身轨迹。郑州生产基地已停产数天/4月18日下午，记者在郑州高新技术开发区化工路与长椿路的交口近200米处找到了郑州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但公司大门紧闭，显得有些冷清。保安王郑林（音）守在门卫室内看着报纸，他告诉记者，两年前公司搬到长椿路5号的时候，他就来这边上班了。据其介绍，来这里上班的大约有140~150人，“很少见到老板来，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但这个星期，公司却没有工人来上班。门卫室内的另一个保安表示，“这里停工有4~5天了，今天工人也休息，没有上班”。王郑林对工人的作息时间相当了解。“作息时间根据公司的生产状况来定，行情好的时候，工人从早上7点20工作到晚上7点多，不好的时候，下午4点多就下班了。”事实上，公司大门上只打着“河南新视明”5个字的郑州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还有另一个身份——河南新视明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好视力官网显示，2009年12月，好视力眼贴新的生产基地——河南新视明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在此之前，生产基地为郑州市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这两家公司工商资料的注册地址均为郑州高新区长椿路5号，经营范围也基本一致，只是法定代表人不同，一个是杨建军，另一个是张晓娟。杨建军绝对算是好视力的核心人物。河南工业大学（前身为河南粮食学院）校友录资料显示，1969年出生的杨建军是1988级机械制造工艺与设备专业校友。从事机械设计的杨建军1999年参与研发好视力眼贴。14年后，他已身为河南新视明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也是该公司的总经理。与此同时，杨建军也参与了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创建。据了解，2001年12月14日，杨建军出资20万元，组建注册资本为50万元的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出资比例占40%。在杨建军的履历中，还有过三株集团两年的工作经验。三株集团被称为中国医药保健品营销“黄埔军校”，这两年的工作经历给杨建军日后拓展好视力带来不少助力。2008年9月23日，杨建军以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参加由北京新闻广播和北京广播网联合制作的财智风云榜的访谈。在这次访谈中，杨建军坦言，好视力就是靠的体验式营销，消费者亲自去体验试用。“难找”的北京办公地点/1975年出生的张晓娟与杨建军是河南工业大学的校友，不过她是1992级的食品机械专业。1999年2月12日，郑州市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在郑州工商注册成立，法定代表人为张晓娟，主营医疗器械的生产销售，注册资本50万元。记者查询的资料显示，张晓娟担任郑州市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与此同时，张晓娟也是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同样是在2001年，好视力眼贴投入市场。在张晓娟的规划下，好视力眼贴逐步形成了由郑州公司负责生产，北京公司负责营销的格局。按照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海淀分局登记的信息，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注册地址是北京市海淀区大柳树富海中心3号楼504。但在搬到富海中心之前，好视力的注册地址曾经是在北京郊区的门头沟。据 《中国产经新闻报》的报道称，北京好视力在门头沟区工商局的注册资料显示，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于2001年12月注册成立，注册资本金50万元，公司地址位于北京市门头沟区岳家坡110号。即使在北京市海淀区大柳树富海中心，好视力的办公地点也相当“难找”。4月11日，记者前往富海中心，这个2004年前后开盘的物业正门旁，商铺招租的广告被摆放在显要位置。在一楼大厅的引导牌上，记者并没有找到好视力公司的相关信息。按照工商资料显示，好视力的地址应该是在富海中心3号楼504室。但记者在3号楼5层转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有关好视力的踪迹。考虑到这栋建筑没有4楼，记者终于在6楼引导牌上一张后来粘贴的纸片上找到了“好视力”3个字。在605室不大的办公区域，记者在门口找不到有关好视力任何的中文标识，只有一个“GOODEYE-SIGHTTECHNOLOGY”字样的英文显示着与好视力的关系。事实上，好视力在北京还有一处办公场所，位于建外SOHO。相比富海中心，位于北京国贸CBD的建外SOHO定位要更为商务。一位好视力的员工告诉记者，建外SOHO的确是好视力的办公地点，主要负责网络这块。“傍上”射击队做体育营销/杨建军曾表示，自己喜欢市场和营销这个行业。“在营销行业，十分注重数据，要用数据说话，如果数据告诉我，不理想，就应该立即改变。”杨建军的这一说法，在好视力的发展中得到了验证。在好视力发展之初，公司最先推出了“新视明双雾视眼疗仪”，但销售情况并不理想，此后，又推出了被其誉为公司旗下的拳头产品的“好视力眼贴”。对于初期的市场表现，张晓娟在其论文中表示，郑州新视明科技工程有限公司的好视力眼贴和药物眼疗仪显然是目前市场上的好产品，但经营了几年，一直没有很好地打开销路。特别是新视明药物眼疗仪，在2001~2002年间，撤出了很多市场，这使得经营活动越来越被动。仅有当年上半年的销售让张晓娟欣喜。“2003年上半年，供货额达到103万元，销售额达到600多万元。”除此之外，她还开始研究消费者的心理。在她看来，眼睛是人体中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消费者在购买眼药时，一般不随便就“敲定”；而是注重产品功效的比较；另一方面，眼疗产品的顾客忠诚度较高，企业一旦拥有了稳定的顾客群，就可以保证利润源。杨建军也在了解消费者的心理。“消费者会问有没有被知名人士用过？”杨建军曾表示，消费者接触产品，应该是属于品牌效应，知名人士用过，才觉得放心。2003年，杨建军请一个朋友引荐，结识了国家射击队，开始了体育营销的探索。通过与国家射击队的合作，以及对体育赛事的宣传，杨建军达到了目的。“这个过程是对我们品牌的提升，让消费者觉得这个产品是值得信赖的。”工商资料显示，从2006年开始，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营运状态转好、利润持续上升。2006年其营业收入仅177万元，但到了2011年，营收达到1394.27万元。此后，北京好视力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逐渐走出一条体育营销之路。不过，杨建军的目标不仅仅是好视力眼贴。好视力官网显示，除了好视力眼贴，公司还推出了“好视宝胶囊”、“好视蓝莓叶黄素软胶囊”、“睛点好视贴”以及妆字号“舒目护肤眼贴”等一系列护眼产品。（出于对记者人身安全的考虑，本组稿件记者署名均采用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