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创业者:
您好!
当我提笔想给您写这封信时,我意识到,在今天这样一个分分秒秒就可用各种方式接通地球上几乎每一个角落的时代,写信这种交流方式似乎显得陈旧,但我还是选择了它。因为我需要一个相对宁静、属于心灵沟通的特别氛围。
以前我给谁写信时,我的脑子里会一直浮现读信者的模样。今天我的读者是创业者,而创业者是一个群体形象,从七十年代末到今天的二十多年里,因其时代的差异,其创业者的形象也不尽相同,所以,用一个形象很难描述几代创业者模样。
由于工作的需要我认识许多创业者,但最初给留下印象的要算是我在做《新闻调查》记者时采访的一位。这位创业者倾尽心力和财力买下了某城市的一条河上大桥的建设权和收费权,但由于种种原因,他的收费权得不到保障。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他是一个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的人。他的眼神总在告诉我,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确定感、不安全感。采访中得知,获准承建大桥这个项目,是他用了半年的时间充当球童才得到的。球童就是帮打球的人捡球,在人家球打得高兴的时候,他可趁机说说那个大桥的项目,以便能得到审批。当时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我沉默了许久,心里一直是酸酸的。
之后,由于我在经济频道工作,接触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老板,每当我静静地坐在他们对面听他们讲创业史时,他们的故事所发生的地点和时间虽不同,内容也各异,但那种让人心里发酸眼框湿润的感受会时不时出现。
自此,在我心目中,每一个创业者似乎都经受过灼烤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和人性尊严的故事,而创业的成功大小与内心受煎熬的程度似乎成正比。这其间,伙伴变敌人,亲人变路人,朋友成仇人所带来的心灵冲击和孤独几乎是如影随形于每一个创业故事,失去和获得交织着每一条">创业之路。
我自已也曾有过创业的点滴感受,2000年,我开始到《对话》栏目时,栏目开始于一家离电视台不远的宾馆,只有一部电话,一个分机,四个人。当时,播出时间在晚上的十一点左右,栏目朝什么方向发展也不确定。埋头三年做下来,等栏目逐渐为人所知时,猛然发现我的女儿已长了好几岁,而开始做这个栏目时她只有几个月,我似乎回忆不起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抱过她。后来,见到几个月的婴儿时我就有一种极强的想抱一抱的冲动。每每这个时刻,一种深深的难过总会袭上心头,只有在那时,才会真切地体会到失去和获得是那样地难分难解。自此之后,每当我看到那些成功人士时,我的目光总会穿越他们告捷后的笑容去逼近那种我曾体验过的真实。
我知道,我的这点经历与真正地作为一个漂在社会上的个体创业者相比,几乎不值一提。因为,真正的创业是不可逆的跋涉,是背水一战。创业之初,许多人的确是生存需要,逐渐地,创业变成对自已内心情感的一种交待,最后很可能是对自已做人尊严的证明。
《赢在中国》是一个电视节目,更是一次创业者的集体跋涉。在这个征程中我希望有一首歌伴着创业者们,也伴着我们。
是的,我们已经有很多歌曲,但我们需要一首为创业者而作的歌,只有这样的歌才能直逼创业者的心灵,才能真正成为创业者心灵的旋律记忆。
曾经历尽沧海的创业者们和关注这个群体的朋友们,为即将开启创业征程的人们写首歌吧。
我知道,世上没有一条创业之路是可以重复的,更没有一个创业者内心深处的体会是可以真正言说的。然而,歌的抽象和具体却可以复活创业者逝去的岁月,沟起创业者沉睡的记忆、回归最最本真的自我、积聚再次前行的持久动因。
在歌声中,让创业者内心深处的破损一点点修复,焦虑一点点释放,不死的梦想一点点再生;让歌为创业者透支的青春作证,为创业者们不安分的心作证,更为创业者的集体意识作证,为创业中急速逝去的时代作证。
消沉时,歌是创业者心底怅惘的回响;顺风时,歌是洒在创业者飞翔翅膀上的阳光。
我相信所有看到这篇小文的读者,都希望创业者的征途能和着歌的旋律、乘着歌声的翅膀。
此致
真诚地向每一位创业者敬礼!
王利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