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王的盛宴》“水军事件”是中国电影的一件大事,虽然我们一直在说水军如何刷分,但对于电影界的人来说,这确是一头“房间里的大象”。不过陆导演的宣传团队终于把这头大象给我们指出来了:他们公开承认花费了5万元人民币雇佣水军为自己在某网站刷分,但是他们坚称自己是受害者,而他们所做的只是刷高自己的分数,绝对不抹黑同行。对不住啊诸位,某些人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但是我们是盗亦有道绝不伤及无辜。很黑色幽默,对吧?
那么我们就由此来聊聊水军这个话题,篇幅有限,咱们就只说电影水军。水军这个词基本是近几年随着网络营销的发展而兴起的。至于电影水军,则是在稍晚的时期随着豆瓣、时光网等类似于国外IMDB电影评分网站的大幅度发展而出现的。究其缘由,早期的电影宣传主要靠大量的广告以及观众口口相传。广告宣传自然迅猛,但是观众口口相传毕竟速度慢范围小,电影档期一般一个月,在看电影之前很可能收不到朋友的推荐。就在这个时候,评分网站适时地出现了,热门影片上映后第一天,就可以看到数以百计甚至千计的评分和短评,好片烂片一目了然。
但是烂片片商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他们很快发展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策略:用分数来抵消分数,用好评来淹没差评。他们雇佣了一些我们现在称之为水军的用户,起初他们的特点非常明显:头像为空,个人界面几乎没有内容,因为他们的账号大都是接受了任务之后在这些网站临时注册的,目的很明确:刷分、攻击给差评的用户、大量刷好评等等。这些初级水军起初很有效,在影片上映时能使其保持较高分数,但后来他们被逐渐识破,慢慢地,初级水军退出了历史舞台。
随着时代的发展,水军进行了升级和整合,不仅有严密的组织,而且有统一的行动,慢慢具有了“隐蔽性”和“用户化”的特点:他们行动越来越隐秘,基本不会大量出现在评论里,而选择主攻评分;他们伪装成普通用户的手段越来越高超,比如,和初级水军不同,他们会写大篇幅影评,同时也会对自己的主页进行一定伪饰,多添加几部“看过的电影”等等。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豆瓣等网站也相继出台了不同的加权算法:即资深用户的评分所占比重高,新用户的评分所占比重低,换言之,只有老用户的评分才算数才有效,新用户的评分对整个评分系统影响微乎其微,于是,大量水军刷分并不能大幅改动分数,这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水军。可以预见,在未来,水军将会继续变种,改头换面以新的姿态影响舆论。
说了这么说,最后来谈谈水军对我们的影响。
我的观点是水军泛滥给影评界挖了一个大大的“塔西佗陷阱”。“塔西佗陷阱”本意是指一个政府失去公信力之后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泛指因为公信力的丧失而造成的局面。在此则意味着,对影片的褒或贬,评分的高或低,都可能被人误会是水军所为,影评与评分失去了本来的公信力,大众对此类评分网站和相关影评的信赖度也降低了,直接后果是影片口碑体系混乱,大家分不清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而另一方面,水军造成我们对现实口碑的回归,“少年Pi你看了吗”,“看了,挺好的,去吧,不会后悔的”,于是你放心地走进电影院,坐在那儿,欣赏视觉与哲学的完美结合。与迷失在混杂水军的影评里的状态相比,我太喜欢这种情景了。
网络给我们带来最好和最坏的时代,未来水军不会完全消失,但是我们从这个否定走向了另外一种肯定,将来中国电影会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健全的市场,权威如IMDB的网站,理性的观众,越来越多的优质国产影片……对这些我们满怀信心,未来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