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电视热播剧风潮之后,视频网站又展开了新一轮的眼球争夺:这边厢土豆网刚刚宣布推出“互联网百万富翁大赛”,那边优酷也宣布要搞“牛人大赛”。据这两场网络真人秀活动的主办方介绍,活动报名人数、影响力已经超过举行过多届的“快女”,成为当下娱乐界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怎么来评价这些互联网选秀的狂欢盛宴,是视频网站的媒体化转型,还是商业因素的自我炒作?也许仁者、智者各有所见,但笔者从产业的角度可以略为窥见,视频网站天生的娱乐基因已经为“娱乐产业化”奠定了基础,然而在商业模式、政策法律等方面,互联网选秀节目还面临着一些风险。
从积极的方面看,视频网站办选秀,能依靠拉赞助获得盈利,至少说明了视频网站的影响力的确今非昔比。企业并不是傻瓜,愿意花钱的原因一定是可以从中赚到钱(不一定是马上)。这两场秀的赞助者分别是诺基亚和康师傅,前者的定位是“用手机上网”,目的在于推销诺基亚当下最热卖的N97电脑手机,后者的定位是年轻牛人。而正是因为视频网站能够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年轻的、时尚的、离开互联网不能生存的受众,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为诺基亚和康师傅首选的赞助平台。
此外,视频网站自办选秀活动,是想极力摆脱“视频上传”的概念,向世人宣布:“我们也可以生产内容!”也就是说,视频网站的媒体化倾向越来越清晰,不再甘心做电视台的附属品和转播台。
但是,“网络选秀热”的背后也应该进行一些冷思考。
首先,从网络选秀的商业模式来看。网络选秀活动本身既不收报名费,也不收门票,通过视频网站进行播放,延续了中国互联网一贯“免费午餐”的风格,但却有商家排着队等在后面掏钱赞助。双方的主办者都透露,依靠企业的冠名赞助费用,来负担活动的开支,并可以获得结余。
这种情形不由得令笔者想起来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著名的相声,讽刺各地借大办晚会之机,拉企业掏赞助。在多元文化盛行的今天,冠名赞助竟然重新找回了生存方式,这实在不能成为一种创新。即便是在总决赛直播当天,可以有其他企业的广告投放,但终究不能摆脱企业付费的方式。
实际上,选秀节目要成为利润水池,必须“羊毛出在羊身上”,最高境界还是要受众直接付费,这一点在海外的选秀节目中已经得到过验证。但在当下的中国互联网环境中,“内容同质化”的症结使选秀活动根本没有收费的空间,因此只能单纯依靠企业赞助。
其次,从选秀产业政策监管的角度来看。从2002年前后,湖南卫视举办“超级女声”并获得丰厚的报酬,各地电视台纷纷效仿,推出种类缤纷的各类选秀节目。而电视台的权威性则吸引了各地或草根或精英的选手报名参赛,借选秀一举成名、红透全国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这种引自台湾的娱乐产业化模式在很多方面受到诟病,如低俗、拉票、暗箱等等,于是被广电总局一度叫停,后来允许选秀节目播放,但限制在晚间黄金时段不得播出。
这倒给视频网站提供了可乘之机,许多选手的参赛视频跻身视频网站上点击排行榜的前列,为视频网站提供了大量的流量,甚至最后视频网站干脆甩开电视台,自己搞起选秀节目。
但是,视频网站的选秀节目也难免再次处于政策监管的风险之中。广电总局针对视频网站的每一项政策都会使整个行业遭遇灭顶之灾,如牌照令、海外剧集禁播令等等。所以一旦选秀超出“限度”,或将再次遭遇政策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