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毅：拍电视剧比电影过瘾没有飙戏这件事

在《赵氏孤儿》中，张丰毅饰演的公孙杵臼相信“士为知己者死” 和葛优（右一）、王学圻（中）这些老戏骨一起演戏，张丰毅（左一）感觉很舒服。CFP 　　《赵氏孤儿》今日上映，记者专访了在片中扮演公孙杵臼的张丰毅，详谈《赵氏孤儿》的镜前幕后及“张八条”的得名始末。他透露近年多数接拍电视剧的原因。对一直盛传与王学圻、葛优合作时彼此飙戏一事，张丰毅予以了否认。文/本报记者 程雪超　　谈角色：　　为救赵孤，赴死都很淡定　　广州日报：你怎么理解公孙杵臼这个角色？　　张丰毅：我扮演的公孙杵臼是一个士大夫，他跟赵家是朋友。古时候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赵家被杀，程婴找到他，他就知道自己要死，就是说一定要帮助这个孤儿。　　他一开始没想到死，因为他是中大夫，可以把孩子带出去，但是他一到城门那，城门一关，他就知道肯定是出不去了。然后他洗澡、沐浴、更衣的那场戏，就是知道自己可能要死。　　广州日报：为什么有一场沐浴更衣的戏呢？　　张丰毅：就是他已经决定为了赵家去死，他还有一句台词就是，“他死倒没关系，就是委屈了庄姬母子俩”。她们俩可能也活不了，剧中一条暗的线就是他了解屠岸贾这个人，所以后面跟屠岸贾在一起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早就该想到是我”。　　戏里这个人不光表现了他的骄傲，还表现了他的智慧。像他在赵家，说了两次“赵家的孩子”，看到孩子一出现，他突然拔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谁也休想从我手里夺走赵家的孩子”，就是想表现这个孩子就是赵家的。到了最后，他跟人打斗，很简单的几下就被人捅了一剑，临死之前，他说的还是那句话，“我对得起赵家了”。　　广州日报：公孙杵臼这个角色篇幅虽短，但他的复杂程度不下王学圻老师或葛优老师的角色，中间转折很多，这个角色在戏中相对却很淡定？　　张丰毅：因为公孙杵臼是一个中大夫，原来最早的时候说的是一个退休的大夫，后来因为我去演，凯歌就调整了一下，他觉得我的气质来演那个人物应该是在职的，就是这样会更好地表现他的这种势力或者是自信。他是很牛的一个官员，因为是现任官员。　　后来公孙杵臼跟屠岸贾见面，他跟屠岸贾在一起较劲，如果孩子不哭的话，他就是死也不会把孩子说出来，所以他很淡定。即便是想到了死，他也觉得是荣耀，像荆轲、项羽之死，跟荆轲在一起的田光之死等。　　广州日报：你在演出的时候有没有自己特别设计的部分？　　张丰毅：我觉得公孙杵臼在屠岸贾知道墙壁里传出程婴儿子的哭声的时候，立即一个箭步站到墙边，然后亮出剑来，我拔剑的方式是非常迅速的。我用这个动作去跟前面我所有的淡定的表演做了一个区别，我用这个动作去假装强调公孙杵臼想要保护赵氏孤儿的这个决心。　　另外一个我特别设计的部分，就是在我最后被刺的那一刀，这里的台词是，我终于对得起赵家了。这个台词我其实拍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用气音去说，是比较虚弱，是比较平稳的方式。另外拍的一个版本是我带着被刺伤后的痛苦，显得有点哽咽的声音，也是一样带着气音，但是用比较痛苦的声音去讲完这个台词。我也不知道导演最后选了哪个版本。(实际上电影选择了气音的这个版本。)　　谈“张八条”：　　这是我以前和陈凯歌合作的习惯　　广州日报：曾经被陈凯歌导演称为“张八条”？　　张丰毅：我和陈凯歌合作以来，他老是会叫我“张八条”，因为我们俩过去合作的习惯是：我上镜之后，第一个镜头去演出我自己诠释的那个演法，那演完之后，导演会告诉我他想要什么样的感觉，我可不可以试一试这个感觉，接下来就会是拍个两条三条，到七八条，然后才会收工。我就发现，在剪接的时候，凯歌他经常会说，丰毅，我经常用的不是第一条就是第八条，所以就有了“张八条”这个说法。　　广州日报：现在为什么拍一两条就通过了？　　张丰毅：“张八条”这个情况经常发生在我拍《荆轲刺秦王》和《霸王别姬》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会有这些互动，但到了《赵氏孤儿》的时候通常一两条就过去了。除了在拍摄的时候我们俩就已经讨论得比较完整，而实际上另外也是因为，大家已经互相了解，都成熟了，彼此的个性都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固执了。我在整个思考这个角色的时候，其实也想过陈凯歌可能会想要什么样的感觉，所以这一次的合作更加顺利，非常舒服，一拍即过。　　广州日报：你看《赵氏孤儿》了吗？　　张丰毅：还没有。我其实不喜欢去看首映，也不喜欢去看试片。其实如果自己的电影上映，我自己会找一个时间买票去看，通常会选早上，可以自己安静地去品味自己的作品。　　广州日报：对于今年贺岁档的《让子弹飞》和《非诚勿扰2》，你怎么看？　　张丰毅：对于《非诚勿扰2》，我很想知道冯小刚和葛优会怎么样去呈现这个戏。　　《让子弹飞》我也非常的想看，我虽然没有看过几部姜文的作品，但是我之前看过《阳光灿烂的日子》，我觉得这部电影的前半段里，姜文在描述一种生活细节和热情的那个方式非常好。我这些年中间错过了几部姜文的电影，但是我觉得在这个时间历程上姜文已经成熟了，而且对于这部电影说的故事我也有一些了解，我非常的有兴趣。　　谈挑戏：　　最重要的是有空间让我去诠释　　广州日报：对于跟王学圻、葛优这几个人合作有没有彼此在飙戏的感觉？　　张丰毅：完全不是在飙戏，我们这一辈的演员其实没有飙戏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是会演戏的人，跟会演戏的人在一块演戏是非常舒服的。我们在演出的过程当中也会彼此沟通，就是和对方说，你等一下这句话的时候大概应该怎么接，因为我前面的语气会是什么样子的。　　广州日报：和葛优、王学圻在一起有哪些片场趣事？　　张丰毅：三个演员有不一样的个性。在片场的时候，葛优会不断地在导演旁边去讨论，接下来这个角色应该怎么诠释，然后去讨论剧本还有这个角色的状况。王学圻在片场就是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他会自己在一个角落坐下来，闭着眼睛去默戏。葛优在跟导演讨论完之后，也经常会在另外一边坐着默戏。我当然也去拉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来默戏，但是通常是我一坐下来，就睡着了，十分钟睡着了。所以有一段幕后花絮很有意思，就是凯歌指着我说，你看看这张丰毅，要是没有打着呼噜，大家都以为他在默戏呢。　　广州日报：很多人以为你在现场貌似没有在准备？　　张丰毅：实际上我在进组之前，就已经把整个角色的行动线都思考清楚了。比方说这个部分该怎么转身，该用什么语气，该有怎么样的表情。我在现场的时候顶多就是跟大家走走位，我不喜欢排戏，因为我觉得这个样子容易失去新鲜感。　　广州日报：你挑剧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你这几年拍的多是电视剧？　　张丰毅：其实像《赤壁》这样的大制作我也会去演，但是实际上我挑剧本最重要的是角色。如果说这个角色是一个比较完整的，有一个空间让我去做诠释，那这样演起来才会有意思。多接电视剧，因为其实电视剧演起来是很过瘾的，它不像电影，可能一天导演只拍6到8个镜头。电视剧因为要赶戏，导演会比较少去要求演员的部分，在这个地方我就有很大的掌握空间，我可以用一些细节去丰满我的这个角色。尤其一个角色经常在一集里面有三十几分钟的戏份，虽然我拍得有些辛苦，整个过程也会比较长，但是演下来是非常过瘾的，因为透过一个长的电视剧的铺垫，我可以把一个角色给演完整了。这个是我挑戏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