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龙CEO刘路远：卖掉91之后重点挖矿在线教育

卖掉91无线之后，网龙在做什么？也许这是外界对偏安一隅的网龙最大的好奇。带着这个好奇，时隔一年，记者再次来到福建网龙位于温泉支路的办公大楼。不同的是，网龙CEO刘路远已经搬到851大楼对面的楼里办公，而原来的851大楼依然是91无线的办公地点，此刻，91无线隶属于百度旗下。2013年7月，网龙宣布以19亿美金的价格，将处于鼎盛时期业务占比近半壁江山的91无线出售给百度，这一互联网史上最大金额的并购案随即掀起了轩然大波。一夜之间，网龙名声大噪。议论、揣测、质疑之声也随之而来，“网龙卖了91之后，还能卖什么？”在外界看来，网龙似乎很擅长为互联网巨头做“嫁衣”，正如2003年网龙将17173以205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搜狐一样。相同的是，17173和91无线都是网龙极好的“印钞机”；不同的是，当年卖掉17173是为了筹集资金发展网游业务，促使公司成功转型。而此次卖掉91拥有巨额现金流的网龙又再筹划布局怎样的一盘大棋呢？不排除与百度进一步合作网龙会在网络教育、中小企应用方面跟百度寻求合作机会。“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机会非常多，尤其是手机游戏、教育、中小企业云办公三大块是公司最为看重的，希望通过这次比较成功的并购案，能够吸取更多的资金基础和技术力量。”在网龙布置简单的会议室里，一身休闲格子衬衣，非常朴素的刘路远微笑着解释出售91无线的初衷，与去年相比，面带疲惫的刘路远似乎更加消瘦，他完全没有CEO的架子，更像一个标准的IT男。刘路远坦言出售91无线确实是一个好交易，因为不管是从上市角度来说，还是直接现金购买，对于91无线原有的股东来说，都是很好的回报。的确，除拥有91无线57.4%股权的网龙可以直接获得10.6亿美元的现金外，91无线多名投资者亦赚得盘满钵满。其中，李泽楷1月投资1.13亿元，半年后闪赚逾5亿；新加坡淡马锡于2011年12月入股91无线，账面获利9.8倍；“红筹之父”梁伯韬获利逾5000万元。而最大的赢家是阿里巴巴前首席执行官卫哲（现任嘉御基金创始合伙人），按网龙今年3月公告，卫哲约以975万元换股91无线的3.43%股权，百度出价后已涨价至逾5亿元，回报逾50倍。市场分析网龙卖掉91无线一方面是因为遭遇360的竞争，可能会遇到发展瓶颈；另一方面是91无线与百度的资源互补性很强，能获得更好的发展。对此，刘路远表示更重要的原因是后者，因为当初计划拆分91无线独立上市时，目的就是想让91无线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和百度的合作能较好地实现当时的目标，而且网龙和百度未来将有更多合作的机会。网龙公司董事长刘德建也成为百度公司的董事。”刘路远向理财周报记者透露不排除进一步与百度合作的可能。此前，网龙原首席财务官胡泽民（现任91无线CEO）表示出售后网龙会循网络教育、中小企应用跟百度寻求合作机会。没有91无线的网龙，游戏依然是主要营收，在端游发展逐渐成熟步入缓慢发展时期后，刘路远更加重视两三年前开始布局的手游发展，陆续推出了一些产品。刘路远表示网龙对精品手机游戏更加关注，比如前期推出的《疯狂部落》，刘路远透露未来一两个月还会推出韩文版本。“这种手游比较符合我们现在努力想要营造的手游概念，更加精品化、全球化、跨平台化。”刘路远这样告诉理财周报记者。但对于目前手游取得的成绩，刘路远表示财报未出来，具体不好说，但有望晋升一线手游行列中。而采访的一周之后，网龙第三季度的财报发布，似乎并不是很乐观。11月28日收市后，网龙公布了截至今年9月30日的第三季度财报，这是出售91无线后的首份财报，次日网龙股价跌近7%。根据财报显示：2013年网龙第三季度总收益为人民币4.81亿元, 环比增长12.8%，
同比增长65.7%；毛利为人民币4.32亿元，环比增长12.0%，同比增长70.7%。2013年第三季度期内已终止经营业务（即91无线）收益为人民币2.62亿元，环比增长29.5%，同比增长203.8%；溢利为人民币1.06亿元，环比增长39.0%，同比增长1451.1%。但由于受网上游戏收入减少及开支急增所拖累，网龙第三季录得纯利9723万元，较上季下跌22%。如撇除今季向百度出售的“91无线”业务利润，其主营的网上游戏业务利润更按季急跌52.8%，至3696万元。随后，美银美林将网龙的目标价从22元调低至18元，维持“中性”评级。此外，在财报中也提到如何使用出售91无线所得的10.6亿美金，其中 50%已用作派发特别股息；余额将用作进一步投资现有业务、手机游戏业务的潜在合并收购机会及研发等。重点布局教育领域“我们不是做简单的教材或教辅的电子化，而是对教学方式的尝试和突破。”“网龙最擅长的就是不断做创新，我们不断在寻找新的创新业务。”刘路远非常自信地告诉理财周报记者。所以，在主营业务游戏之外，网龙找到了另外一个金矿——在线教育。据刘路远介绍，在教育行业里，光是教辅，一年就有2000亿，而游戏市场一年纯收入也就600亿。更大的市场空间意味着更多的掘金机会。关注教育领域源于网龙本身发展中遇到的人才问题。刘路远认为现在的教育制度培养出来的学生很可能成绩不错，但走上工作岗位后面对工作的各种技能、学习能力，尤其是创新能力却很不足，只能靠企业花重金重新培训。为解决人才问题，网龙在公司内部创办了“网龙大学”。其后也逐步与很多高校采用各种方式长期合作，包括建立合作实验室、定向培养、课题研究以及提供实习基地，采用各种方式尝试突破这个问题，虽效果不明显，但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刘路远认为现在发展在线教育的时机比较恰当，有更多的资源去推动网龙在教育领域做出真正有竞争力的跨时代的产品。“我们想做的教育不是把过去的课本电子化，简单地放到Pad或者PC，我们真正想做的是通过技术储备、对移动互联网的了解以及我们对游戏的深入研究，通过我们的改造让未来的学习方式得以改变。让学生由被家长逼着学习的被动学习，变为主动学习，体会到学习的乐趣。一句话，我们不是做简单的教材或教辅的电子化，而是对教学方式的尝试和突破。”想要颠覆如今的教育模式，刘路远的野心可见一斑。教育的分类很多，刘路远将其分为四类，一是K12，即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的基础教育；二是包括大学大专甚至研究生博士生等高等院校；三是职业教育、职业技能培训等；四是终身学习。而网龙目前格外关注的是K12和职业教育。想让学生主动学习似乎是一种“丰满的理想”，刘路远让学习披上游戏的“外衣”，似乎搭起了实现理想的桥梁。在游戏中，刘路远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每一个人愿意一刀刀不厌其烦地砍一个怪物，或者做同一个任务，完全是主动地完成任务。根源就在于游戏有“清晰的激励机制”。而在学校的学习中并非如此，很多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去学习一个枯燥的知识点。另外，刘路远发现：免费游戏中服装之所以可以卖很多钱，是因为大家都希望个性化，都会炫耀和攀比。根据游戏中暴露的人的天性，网龙在教育领域的研发注重激发大家的学习动力，将外部压力转化为内在动力。比如开发的“反转课堂”，即让先学会的同学当老师讲给其他没学会的同学，这不仅是学生角色的反转也是课堂职能的反转。“教育界现在有很多新的教育理念，就是在教育资源不公平的当前，通过互联网及移动终端共享教育信息及资源。而对于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理念变成现实，而不只是停留在论文的阶段。我们乐意做这样的事情，也想进入这个行业。”谈到教育，刘路远滔滔不绝。在主动快乐学习的基础上，刘路远研发的教育软件更加注重学生思维方式的训练，包括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能力的提升，尤其是对学生创新能力的训练。在刘路远看来，网龙是一个充满创新能力的公司，网龙的发展实践也证明创新不是一种灵感，而是一种可以通过方法训练提高的能力。理念很好，如何落地实施？刘路远表示在硬件方面，网龙已经有很多重要的合作，只是目前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在教学理念方面，网龙也在全国有非常强大的合作伙伴。而在近期发布的财报似乎可以看出网龙在教育领域的两个新动作，根据财报显示：一是公司正积极建设占地 536亩的福州软件职业技术学院长乐新校区。目前已完成项目规划设计和选址工作，计划于2014年底建成并投入使用。未来，学院招生规模在8000人左右。二是，10月30日，NetDragon BVI、鸿海精密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间接全资附属公司Foxteq Holding Inc.及嘉御（中国）投资基金I期订立一份谅解备忘录，以共同经营并开拓在线教育应用及相关用户市场。对于教育领域的布局，刘路远表示网龙已经做相当长的准备，包括资金投入、人员投入、技术投入以及合作伙伴等，现在各个合作资源正在逐步到位的过程中，有些实验也已经开始，包括从公司本身做实验。但对于具体研发出来的时间，刘路远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时间表。网龙从来不是一个游戏公司“游戏只是我们想做的事情的一个载体，我们选择的东西看上去跨领域，实际背后都有同样的支撑点。”尽管从现有的财报中，游戏才是网龙收入的来源，但在游戏之外，刘路远已经布局了一张巨大的网络，他称为网龙的“五大战略”：页游、手游、在线教育、中小企业云办公、社区模式。除了传统的游戏外，在线教育、中小企业云办公和社区模式是刘路远目前悉心培育的新产品。现在网龙的员工上班采用“调班制”，即同事之间可以不同时上班，但并不耽误工作的协作处理。这就是网龙一直研发的“云办公”的冰山一角。2003年，网龙就开始研发自己的OA办公自动化系统，经过不断的修改，现在已经为其他企业提供了两三年的服务。从小企业一步步走到今天，网龙深知中国众多中小企业在发展中面临的问题。当小企业解决了最基本的产品市场问题后，提升企业管理能力和人员效率成为首要问题，解决之道便是进行信息化改造。但信息化改造一是购买价格昂贵的解决方案产品，二是员工水平要提高以适应该产品。而对于中小企业来说，有的甚至没有多少电脑，信息化之路更是难上加难。但网龙发现很多中小企业渴求信息化，希望降低成本、提高效率、提升员工学习能力，变身知识型学习型企业。于是，网龙抓住这个商机，在移动手机上做起了文章，因为相比电脑，智能手机更普及。网龙利用自身在移动互联网的优势开发一套OA系统，主要的载体为手机，也可以在电脑使用，是跨平台跨终端的系统，以帮助中小企业解决实际问题，真正实现随时随地办公。“我们与一些专门做OA办公系统的公司不同的是，他们完全靠卖这个产品赚钱，我们则是靠后面的服务赚钱，这样就拉开很大的差距。”刘路远这样评价网龙的OA系统，他认为市场上的产品多只能实现单一功能，不能适应企业个性化需求，而且良莠不齐。第五个战略方向就是新的社区模式。“一旦我们能把新的社交模式和社区概念研发出来，等于现在看到的所有社交机会都可能重新再来。”言下之意，刘路远似乎想颠覆现有的社交模式。对于这五大战略方向，刘路远表示都很看好，也很难说哪一个会重点投入，而且与19亿美金没有直接关系。“我们一直在做想做的事情，19亿美金进来只是让我们有更强大的能力把这些事情推得更快做得更好。”对于外界一直关心的19亿美金的用途，刘路远这样解释。在线教育、云办公、社交模式，也许有人会认为网龙这个游戏公司不务正业，但在刘路远眼中，“网龙从来就不是一个游戏公司”。“游戏只是我们想做的事情的一个载体，我们一直想做的是通过技术推动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快乐。我们选择的东西看上去跨领域，实际背后都有这个支撑点。我们之所以可以解决用户的痛点，正因为很多事情都可以很开心地做，也符合我们的愿景。我们的愿景就是做最大的无线平台，希望更快改变世界，希望公司成为最具创新活力的企业。”源于这种自信，刘路远直言：“从过去网龙只能把一个平台17173孵化出来，到孵化出19亿美金的91，也许未来我们能孵化价值上百亿美金的平台。总之，网龙是在一步一步变大、更有影响力，能捕捉更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