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难忘的发布会的前情回顾
在接到永信至诚和知道创宇的邀请函时，看起来好像确实是一场正经的安全圈发布会，虽然在再三询问下，公关还是支支吾吾，搞得特别神秘，说是要讲一个“走心”的故事。
结果，12月28日傍晚，来到北京一家酒店地下二层时，雷锋网编辑有点懵圈了：这好像是个婚庆酒席场景，最搞笑的是，大厅门口还摆放着永信至诚和知道创宇两家公司的老大蔡晶晶和赵伟的人形板。
酒席边上落座后，抬头一看，不大对啊，天花板上还悬浮着甜蜜的气球，这是要搞事的节奏。
然后，走唱运动乐队就上场了，现场吉他弹唱，演绎了多首和正经发布会不符合的歌曲，什么《让我一次爱个够》、《北京的空气辣眼睛》……最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出现了：“蔡晶晶”和“赵伟”手挽手入场，后面还跟着两位撒花瓣的姑娘！
在摇曳的灯光中，雷锋网编辑终于看清楚了：这两人身型和正主不大对，他们带着蔡晶晶和赵伟的人脸面罩！
好的，在这种铺垫下，编辑觉得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好像不是很奇怪了呢。
“蔡晶晶”和“赵伟”登台开始讲段子，聊起两人“基情燃烧”的岁月，说要“出柜”。
纳尼？！对，就是这么说的，现场各种重口味段子齐飞，谈到两人从网友，到“卖咖啡”，再聊起创业时跑掉的客户，又一语双关地说了说“冰火两重天”的生活，感谢斯诺登，让大家重视信息安全，最后说要在安全圈“树新风”（tree new bee）。编辑表示看不懂的样子，请读者自行领会。
编辑以为，这已经是最重口的环节了，还是太年轻，接下来是圈内好友对两位“新人”的祝福：有竖着的，有横着的，有史上最冷漠脸的，还有嫌弃好友啰嗦，直接配音快进的……真是大开眼界，就是下图所示：
说到这，谜底还是没有揭开，编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毕竟还没开始上菜呢！
“蔡晶晶”和“赵伟”终于开始进入正题，提出三大怪现象：
哥德巴赫的预言：任何超过两家安全公司搞合作，一定互相骂对方是 SB；
法拉第圈：安全是个圈，我们在自嗨，就像法拉第笼，里面发生什么，外面一无所知；
薛定谔的发布会：最后是只死猫。
编辑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大门缓缓打开，真正的蔡晶晶和赵伟携手走进来了。
这一次，正主们终于揭晓了这一谜底：
合作，才是安全圈正确的道路；
一定要打破封闭的安全圈；
互相撕 X，最终的安全圈只能变成盒子里的死猫。
知道创宇和永信至诚表示，想邀请安全圈一起做客户和产品资源共享，他们称，将在客户资源、解决方案、平台资源上进行合作共享。此前，双方已经在摇滚黑客、i春秋学院、KCon、共同选拔人才上有过磨合。
段子里的吐槽
说了这么多，重点来了，段子到底讲了什么？——你以为编辑要讲讲合作，这不是我宅的宅客故事的调性。
雷锋网八卦小分队之小李神探找到了“蔡晶晶”和“赵伟”“人皮面具”下的两个人——知道创宇和永信至诚的市场总监 MT 和傲客。来还原下由 MT 和傲客出品的整个段子，如有误伤，雷锋网概不负责。
1.安全圈装 X 成风
MT：改革春风吹满地，安全产业要争气
傲客：偏偏遇上法拉第，只在圈里吹牛 B。
【这么多搞安全的，干不过一个杜蕾斯！】
MT：市场就是发海报
傲客：运营就是各种撩
【都说安全很好搞，就是不上道】
MT：你说我世界 Blackhat 华人第一
傲客：信不信我用酒说话弄死你？
【莫装 X，装 X 被雷劈】
2.安全圈人才问题堪忧
MT：安全圈很大啊！500个人活跃在1000个群里
傲客：会议很多啊！怎么是你，怎么还是你！
【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
MT：感谢 BAT，有你们安全人才工资直线往上冲
傲客：你们不生产人才，你们是安全圈的搬运工！
【互联网公司挖角】
MT：辛辛苦苦累成狗，搞个比赛争上游
傲客：得了名次人就走， 你说发愁不发愁？
【人才流失】
3.从业人员长期得不到理解
MT：你说安全，我啥都会
傲客：客户却让你游戏里盗装备
【要签单，先帮我盗个QQ】
傲客：你说搞安全的都挺牛逼啊，你们都是红客吧
MT：你Y才红客呢，你全家都是红客
【你Y才红客呢，你全家都是红客！】
4.竞争环节恶劣
MT：好不容易发明个打来打去地图炮
傲客：明天你改个 UI 说我这个最好
MT：今天搞个 3D 球
傲客：明天全部都是球
【安全圈是个球？】
MT：抄袭代码特别 low
傲客：他说窃书不算偷
【抄袭你还有理了？】
MT：我说市场还是小，我们一起做大蛋糕
傲客：明天200万项目，你就敢七千块中标？
【恶意竞争 低价中标】
5.客户市场环境不好
MT：你说再喝一杯真要吐了
傲客：客户说，你再喝一个我看看，是不是真会吐？
【用生命换客户】
MT：客户说这个项目几千万，心想干完这票就过年
傲客：辛苦筹备大半载，专家说做不做，就给一百万
【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
MT：不多参加几个协会你都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
傲客：他们生意比我们好，一年收你好几万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MT：你觉得做安全怎么才能挣钱？
傲客：我觉得不做安全最挣钱。
【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MT：说到底，安全应该怎么弄
傲客：人人都要树新风！
【树新风 tree new bee】
真赵伟后来动情地说：“你们看的是段子，其实段子里都有真实故事，你们在笑，当时我们想哭。”
其实，在 MT 和傲客手中，还有一份没有被发表的“段子”，上述的段子脱胎于此，而“段子”里的故事一部分由赵伟和蔡晶晶口述，一部分由MT 和傲客搜集和整理。雷锋网截取了其中几个故事，还是那句话，如有误伤，纯属巧合。
1.在座的各位大佬，一年只开三个会，昨天的会，今天的会和明天的会。不，我觉得有的人只开两个会：上午的会和下午的会。都说网络安全是风口，却不知道我们已经等了十几年风来了。
我觉得你们的口号说的不对：“培育信息时代的安全感”。我觉得中国人挺有安全感的。我们安全圈都炸了窝的漏洞，安全圈外却没人知道。对，因为互联网世界就两种人，知道自己被黑的人不敢说，剩下的人不知道。
2.安全圈有100个大咖，真正学安全是不到10个人，自己公司的人都不重视安全。
3.吐槽联盟，一年涌现出十几个联盟，每个都要几万联盟费。不知道复仇者联盟收多少钱。
4.你说你是黑客，你给我偷个QQ账号我单子就给你做；聚会认识一个美女，以为有机会，结果对方让帮忙偷男朋友QQ号。
5.所以事情都干完了，该买单了，必须找一个信任的合作伙伴代签，见面分一半；几千万的标底，搞了半年，最后专家说只有一百万预算；老牛逼的国企代理商，合同方案拿走过后，在行业里面找最低价不要求质量来做；合作了两年最后把程序代码和用户联系方式都偷走，然后不合作了，自己起一个品牌以更低价格卖；
6.刚发了个3.0，有一个老大哥公司抄袭我们，还是像素级抄袭，而且还是抄袭我们 2.0 。莫名其妙就被拉去打比赛了，打完比赛得了名次，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别家的员工了。发现我们被黑了，一社工发现是同行，黑我们之前，还拉着我们吃饭。
这些故事有几分真？不用去猜。雷锋网编辑今年 6 月采访过赵伟，提到了这么一件事：
这一切皆因为这个昔日万人敬仰的科学家接了知道创宇历史上第一个项目：为某运营商做一个计费系统的安全项目。由于运营商繁忙的业务，安全改造只能在凌晨0：00-1：00之间进行。为了完成这个价值两万块的“大单”，赵伟必须连续两个月每天凌晨来到这里工作。显然，喜欢早睡晚起的保安并不太认同这个安排。
“半夜没有公交车，我花了五六十块打车到这里，如果什么都不做再花钱打车回去就赔大了。而且很可能半路上门卫大哥醒过来，我还得折回来。所以我只能在背风的拐角蹲着。那种冷，多厚的羽绒服都没有用。谢天谢地，我蹲了两个小时，那哥们终于满脸怨气地把门打开了。”
当然，对于相信自己的使命是用技术改变世界的人来说，面瘫什么的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然而就在这个“暗夜项目”接近尾声的时候，甲方的项目负责人，运营商的一个职员把赵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交代一个“收尾”的任务：“你不是一个黑客么，盗一个魔兽世界的号应该不难吧？这样吧，啥也不说了，你给我盗一个60级的账号。偷来了咱们就让项目顺利验收结账，你看这个事简单吧？”
每天忧患着人类未来的顶级黑客赵伟，被这个要求噎得哑口无言。
“我们是做安全的，我们不是小偷。”这是他留给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就这样赵伟亲手缔造了知道创宇的第一个烂尾项目，最后他只拿到了几千块钱“冷冻费”。当然，他的内心骄傲且平静，直到他听说这个项目运营商的预算是150万，而接了这个活的某传统安全厂商用30万的价格报给了一个安全团队，而自己从这个安全团队手里拿到的钱用来垫桌角还差一截。（详情请见：
非典型发布走得小心翼翼
（傲客和 MT 访谈录）
雷锋网：这些段子谁参与了创作？花了多长时间？
傲客：我和 MT一起做的。我俩采访了下两个老板，然后咨询了一些同事，收集了网友发来的一些好玩的事和吐槽，然后憋在屋里整理的，基本人均花了半天，都来源于生活和工作，其实只有遗漏的点，不缺素材。
雷锋网：这也是你们对安全圈一些怪现象的吐槽吧？两位老板看完之后是什么反应？
傲客：对。（脑补这个词）大点个圈子，成天各种称王称霸，恶性竞争，有这些精力为什么不一起把安全市场做大？他们很开心，没有老板，哪有这个发布会。
雷锋网：还原一下这场发布会的筹备情况吧。
傲客：7月份，老板说要和知道创宇一起开个发布会（就是因为摇滚黑客，俩人见了一面，觉得想发点声音），之前我和 MT 其实不是特别熟，我俩就对了一下。开始以为他的老板和他讲了细节，他也以为我老板跟我讲了细节，结果发现谁都没讲……发布什么？啥时候开？向谁开？都没定。
雷锋网：呃……
傲客：8月份，我俩碰了下两家公司业务上可以合作的点，还是挺多的，9月在武汉网络安全周，我们定了一下时间、规模、大概的方式——一场中规中矩的、邀请三四十家媒体的发布会。
雷锋网：所以中规中矩的发布会是怎么走歪的？
傲客：跟老板汇报时，发现老板完全不 care 。我随口说了一下——其实弄个招待晚宴也是可以的。他说：没问题，搞起来就行……然后我俩就懵X了，突然觉得是不是不能太规矩，可以稍微活泛一点？当时就想要不要搞乐队演出，弄些表演之类，以大家吃饭、聊天为主，发布东西为辅。然而，这时其实已经 11 月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先定了个酒店，其他什么都没定。我和 MT 想恶搞一下老板，就打算美其名曰搞个发布会，然后搞成婚礼现场。
雷锋网：老板就这么欣欣然接受了？
傲客：不不不，老板是不知道的……他们就以为是个发布会，然后，我们想通过各种各样的失误让他们在现场举行婚礼。后来，有一天蔡总（蔡晶晶）突然问：对了，发布会弄得怎么样了？我说，差不多了吧。他说：对了，发布会流程、细节，你都跟我对一下，我现场不想要惊喜……我突然发现，其实确实搞事情是搞不了的，垮了咋整？
雷锋网：呵呵……
傲客：譬如，让俩人去拍些商务照，然后现场给他们安排一些比较“基”的动作也不配合……
雷锋网(公众号：雷锋网)：（配合你们就见了鬼了）然后呢？
傲客：所以，后来就说——要不就好好搞个发布会，正经发布些东西？然后有点表演烘托一下气氛就好……这时已经是距离发布会日期只有两个星期了。那时，邀请函都发出去了，主题也确定了，各种物料都开始制作了，预热之前也是按照婚礼的预热做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发布什么其实也是没定的，只是先把基础和形式搭好，然后约俩老板好好碰碰，给安全圈带来一些正能量——这是根本目的，具体细节可以少点。结果，你看就被推翻了，于是我们就开始把气氛往回拉。但是，周一晚上（发布会在周三），赵伟、蔡晶晶、我和MT见了一面，汇报筹备情况和碰细节。
然后，赵伟就把所有环节都推翻了……他就一直往歪了带，我们拉都拉不住。
雷锋网：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老板比较歪是吗？（开始搞事了……）
傲客：他俩属于安全圈比较知名的创业者，两家公司在各自的领域都有较大的影响力，而且他们很早就认识，走的路又完全不一样。我们本来是想让他们做主角，来现场讲他们相知、相爱的故事，代表一下安全产业十几年的成长史，海报都发出去了，但是发海报时是不知道要发布什么的，就是觉得我们要改改安全圈的风气。
雷锋网：对，本来公关跟我说走感人路线，纸巾都准备好了。
傲客：对，所以推出了物理定律版的神秘悬念海报，真正揭晓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基情永驻，基业长青……（注：不是错别字）万万没想到，赵伟讲完自己创业故事，对好了他们俩人的关键节点后，他们都不想上来讲了，觉得这事儿私下讲挺真诚的，上台讲特矫情，于是我和 MT 就被送上台带上面具替他们讲了。我辞职信都准备好了……（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重要的事情问三遍。）
雷锋网：你能挑一个发布会印象最深刻的故事说说吗？
MT：印象最深的是我俩骂老板SB太爽了。每个职场中人最想做的事情，我们做到了，哈哈。
雷锋网：你们自认为在安全圈的段子手里排第几？
MT：排不上号，蔡晶晶和赵伟才是段子手。逗比的气质是天生的。两个老板其实每次一开会，除了给我们逗比之外，其他的还是靠我们，他们不管，发布会前一天的半夜真的很想给他俩发个微信说我们所有内容推倒了，不知道该怎么玩。每次见面都基本全部改了，脑洞太大。
本文作者：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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