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南方都市报》总经理陈朝华确认离职,加盟搜狐担任副总裁及搜狐网总编辑。
纸媒不景气的当下,人才流失加剧。其中,2014年南方报业传媒集团(下称南方报社)集团聘用员工就有202人离职,且以记者编辑为主。
离职潮加速
互联网、智能手机冲击之下,近年报纸、杂志经营收入不断下滑。作为纸媒风向标,南方报社的人才流失也呈现加速之势。最新一期南方报社内部报纸《南方报人》披露,2014年南方报社有202名集团聘员工离职,这一数据在2012年、2013年分别为141人、176人。
据了解,南方报社采编一般要与集团签订劳动合同,为集团聘用;广告、发行员工则多与集团下属各单位签约,为二级单位聘用。也就是说,2014年离职的202名员工中,以记者编辑等采编人员为主。
其中离职人数最多的,是员工人数最多的南都报系,2014年82人离开;其次分别为《南方日报》39人,南方周末报系38人。从性别比例上,南都报系也是唯一离职女性比男性多的单位。
分析数据发现,入职前3年最容易辞职,共有102人离开,占2014年度离职总人数的一半。入职5到9年辞职的占到将近三成。离职者中,“南方”工龄最长者是原印务分公司总经理刘锦荣。他1982年7月1日进入南方报社工作,至2014年离职,工龄长达32年。
此外,2014年也是三年来南方报社招聘应届大学生最少的一年,一共招了61名应届生,而在2012年、2013年这一数据分别为87人、63人。
不过,因辞职员工较多,南方报业也在不断招聘新员工,其中2014年新进集团聘员工205人,进人最多的是《南方日报》和《南方都市报》。
离职采编多入职互联网或创业
近年南方报社离职的员工中,纷纷奔向互联网,多加盟门户网站、转型创业或加入商业公司。
2014年7月,《南方周末》副总编辑伍小峰离职加盟万达,负责万达企业内刊和公共关系维护;而各大门户网站,也遍布前南方报社员工身影。近两年创业者中,《南方周末》原编委兼北京新闻中心主任邓科,创办了民间智库“智谷趋势”;21世纪传媒原执行总裁刘洲伟,则选择二次创业,转投新媒体;《21世纪经济报道》原第一版块新闻总监左志坚,则为阅读平台“拇指阅读”创始人。
南方报社号称国内媒体业的黄埔军校,《南方都市报》原总编辑程益中曾说:“南都不是印报的,而是印人的。”1998年至2008年纸媒的黄金十年中,《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21世纪经济报道》、《南方人物周刊》等皆引领时代潮流,一纸风行。
2001年至2004年,南方报业传媒集团连续4年获评“中国最受尊敬企业”,2004年更成为全国50家入围企业中惟一一家平面媒体单位。南方报社也一度是新闻学子的就业首选。
2006年11月15日,南方报社社长范以锦年满六十卸任。“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我们对中国新闻事业的忠诚;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南方报业对中国新闻事业所作的特殊贡献”。在场数百名南方报社员工,多见证了南方报业黄金时期的荣光,他们在范以锦简短的“离任感言”中自发鼓掌8次,有人流下了眼泪。
新媒体转型艰难
近年纸媒不景气,采编收入不增反降,是南方报社出现离职潮重要原因。近年企业广告投放大幅向互联网转移,房地产、汽车广告又严重萎缩,南方报社多家子报子刊利润下滑甚至亏损。缩减版面,稿酬打折,也成为常态。
知情人士透露,2014年度,广东省政府向南方报社划拨财政补贴7000万元,重点支持新媒体等报业转型创新项目。
但近年南方报社转型之路走得颇为艰难。虽然南方报业旗下云集众多知名媒体,品牌价值评估动辄上百亿,但在传统经营模式下难以变现;在互联网的冲击之下,身为国有企业的南方报社的激励机制不足;与以技术为主导、高歌猛进的互联网商业网站相比,以生产内容为主的纸媒则时显茫然。
此外,资金短缺也一直困扰着南方报社;2011年建成使用的南方传媒大厦耗资数亿;近年数千万人民币进口的欧洲先进彩色印刷机,又逢报刊发行下跌,开工不足。
以《南方都市报》为例,早在2009年,南都就提出向全媒体转型,并提出“南都无处不在”的口号。当时,南都一度给数百名编辑、记者配备了苹果手机,以期建立全媒体平台;
随后推出“南都pai”平板电脑,大力投入音视频节目,以期打通报纸之外的电视、互联网渠道,但迄今效果不大。2012年,南都应集团要求,耗资3000万元独家代理了澳亚卫视在华南地区的广告经营权,并期望以此为南都原创视频节目传播平台,但因亏损严重,难以为继,合作一年即不得不解约。
而被南方报社寄以厚望的21世纪报系,则在2014年下半年遭受重创。2014年9月3日,因涉嫌IPO敲诈,21世纪网主编刘冬、副主编周斌等人被上海警方刑拘。随后事态不断扩大,《理财周报》发行人夏日、21世纪报系总裁沈颢、副总裁陈东阳等人先后被上海警方带走,目前皆已被批捕,但尚未进入司法程序。
作为南方报业旗下几乎仅有的非国有独资企业,21世纪传媒机制灵活,且正酝酿推出诸多新媒体及创业项目,一度被视为南方报业转型的突破口。而如今包括沈颢在内的十多名21世纪传媒创业元老悉数失去自由,南方报社的艰难转型又增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