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萌动的时候,我非常喜欢郭敬明的文字,就如同看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小时代》一样不可理解。郭敬明的书我记得有一篇得叫做
《一个人》,大体讲的就是几个玩得非常好的朋友,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各奔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生疏,最终成了陌生人。这种感觉我在大学里感触很深,于是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写一篇小说,算是受了这个启发,洋洋洒洒40页的稿子写好之后,最后竟然稀里糊涂给弄丢了。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活简直就是如此,而生活中的很多朋友都会是如此。
我眼中的老张
有些朋友是自然熟,很久不联系,但是如果有需要,我觉得他肯定会帮我的。我想老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很勤奋的老实人,言语中不乏幽默,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闷骚的人。比如冬天大家穿着毛衣,他就穿着衬衣,但是衬衣里面是厚厚的保暖内衣或者毛衣。
他的头发像刺猬一样,发质很硬,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有一次理发,他的头发太硬,理发师傅的刀片都断了3次,最后理完发,他都不好意思,硬是给老板多给了老板点钱。
初中时候的老张
我和他怎么相识,我想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头绪了,可能是初中时候学习英语的原因吧。他学习非常刻苦,每天放学回家,按部就班开始做作业,那时候是他的奶奶照顾他,吃过饭,剩下的时间就是他自己的了。他就开始拿着英语书,历史书,地理书,政治书开始踱着步子在操场上或者院子里读着背着。
在我的记忆里面还真没有和他红过脸,为什么事情争吵过。在初中的岁月里,我们真算得上是铁哥们,上学的我会骑着自行车去叫他,他家的院子就是我们的停车场了,我们一行人真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其中还有憨厚老实的老炸和姚大。
周末的时候我也时不时去找他玩,要么喊上陈永浩一起去操场上打篮球,要么去北海子公园。现在想想真是金子般的日子啊。
初中难得的几年,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到了高中之后发现这种感情其实更深厚了。初中算是我们学业路上的一个小转折,高中我和老张去了一中,姚大去了职中,老炸去了金昌师范。
高中的老张
尽管高中我们在同一层楼上,但是见面的时候就少了很多,我隐约记得自己上课忘了带书总是会去找他们借,跟祥林嫂似的站在教室门口,总是很轻易就能找到熟人借到书。
高二的时候,分文理科,老张他是文科,我是理科,我感觉我是一个骨子里喜欢文科的理科生,所以选择的时候很纠结,文科,理科,理科,文科,而像他就很干脆,就文科了,因为他喜欢更偏好这些文字的东西,还有一个就是数学的原因。
我们穷得叮当响的日子里,去外面吃顿饭,吃顿烧烤都是很奢侈的事情,所以我们更加重视精神生活。我们之间的交集主要在放学之后,那就是一起逛街,一起去看磁带,去看片,我们就像是几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走遍了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那个时候的VCD很火爆,看一部片子一个人一块钱,我们基本上一周才能去一次。刚开始大家看科幻的,惊悚,喜剧的,最后我提议,花钱了最好还是看喜剧的吧,要的是欢乐,于是周星驰的片子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被我们看了个遍。
当然每周末晚上的活动也引起了父母的注意,他们感觉开始影响我的学习了,于是就从默认转为反对。记得有一次放假的时候,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去,老张他们总是在门外给我信号,然后我就找个上厕所的机会跑出去和他们一起去。结果有一次他们刚给我暗号,我爸就迎着门冲出去,然后就听到巷道里匆忙的跑步声。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没持续很就,因为到了高三的时候,深刻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我们在操作上背书的时候就会见面了。短暂的高中之后,他考到了云南,记得学的是森林防护;接下来我去了兰州,学的是计算机,后来转了软件工程;姚大去了西安,学的是建筑;老炸去了厦门,然后又回到家自己做生意。
大学时候的老张
到了大学以后,假期才是我们难得的叙旧时机,记得在一次同学聚会之后,我和他一起聊天,他说发现很多朋友都变了,人与人之间也多了一些客套,没有以前那么贴心了,什么话都能说了。可能大家的追求开始不同,
上大学的时候他还特意来了兰州来看我们,还带来了女朋友,那个时候我有个朋友在学校里有间房子,我们特意收拾了房子,腾了房间给他,我和另外一个朋友睡沙发。
记得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交流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他说他们那儿有的学生吃自助,吃饱了去楼下的超市锻炼锻炼,然后继续吃,这样午饭和晚饭都解决了。能够达到的一种状态就是横着进去(饿坏了),然后横着出去(吃撑了)。
我知道他从大学里开始就没怎么闲着,一直在不停的打工挣钱,没想到他兼职的市场调查方向最后竟然成了他毕业以后的主业。大学毕业以后听说他接父母去了云南,还过得不错。
工作之后的老张
因为天各一方,一个北边一个南边,他叫了我很多次去云南,或者说去云南提前给他打招呼,但是自始至终,我似乎都没有找到和云南的一个贴合点。
中途他出差来过北京,还很正式的给我带了云南的普洱茶,厚厚的一个礼盒,我说果然进了社会,不一样了。
而我都不记得带他吃了什么,但是我记得两个地方,一个是我和他在北京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我问他工作的事情,问他关于生活的想法,记得当时他说得很认真,想趁着这几年好好积累,自己做点事情,对于爱情和婚姻,他现在感觉还没有办法完全投入。还有一个地方是在鸟巢,我带着他去看了球幕电影,我们在鸟巢匆匆道别。
后来过了几年,他还没结婚,我又问了他一次,他说自己其实还没想好之类云云。当然最后还是被我取笑一番。
然后我们之间的聊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少,记得他有同事来北京开会,他都会很认真的嘱咐同事给我带点东西,我总是想这么客套干嘛,慢慢的有了微信,原来的短信祝福也没有了,通信方便的我们联系也少了起来。
我想我们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生活圈子中穿梭,脱离了这个圈子就会融入另外一个圈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
怀念老张
下午我正在琢磨着数据迁移的事情,突然看到初中同学的微信群里有一张图片,带着疑惑看了下,让我感觉头发都要竖了起来。因为里面竟然是一个转发的讣告,我的好朋友老张出了事故,接下来就是关于追悼会的事宜,最后一看落款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我突然想这如果是一个玩笑该有多好。但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突然感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拨打了那边的电话,给他微信发送了消息,都没有反应,我觉得我的问候晚了太多。
人的一生,其实这个话题我想过很久。我有两个大体的想法,一个就是我在兰州烈士陵园的时候,真被震撼到了。在烈士陵园扫墓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些都是抗日烈士的无字墓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给我最大的就是生命的意义。
第二个是从《横道世之介》里的感悟。这样一部温情的片子,我看完之后突然发现世之介已经因为交通事故离开了人世。而里面朋友的回忆都是相似的,大家回忆起他的时候都禁不住微笑起来,我觉得这一辈子,真是值了。
老张,一路走好。再见了,老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