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江案发链条现端倪：与宋世存借款与房产交易

记者 沈乎 王和岩　　2009年12月26日，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党组书记、副总经理张春江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的消息在
新华网上发布。此时，中移动总裁王建宙已年满六十，正是外界认为张春江即将接任的前夕。　　中央纪委对张春江的调查仍在进行之中，最终案情如何演化不得而知，但案发链条已初现端倪。本刊记者从多位业内消息人士处获悉，张春江被查，源于他与一位大学同学宋世存之间的借款及房产交易。宋世存曾担任已退休的信息产业部部长吴基传的秘书。一名网通女员工王晖亦被牵涉在内，知情人士称她为张春江的“女友”。　　事发之后，案情已向纵深领域推进：张春江在中国网通工作时的离任审计本已封卷，又被重新开启。这意味着张春江在任时的一些重大交易将受到重新关注，诸如小网通整合、处置网通“三产”以及对电信盈科的收购案等。　　官至副部级的张春江生于1958年，籍贯山东烟台，1982年从北京邮电大学载波系毕业。其同学大多在电信行业发展，张春江是其中佼佼者。宋世存和张的前妻姬蓉均为其大学同学，三人过从甚密。　　宋世存并非等闲人物，大学期间非常活跃，是载波77级11班班长，毕业后曾任吴基传秘书多年。后因泄露商业机密获罪，出狱后仕途无望，转而经商。　　宋世存的商业活动仍在电信业内，从公开信息看，其名下至少有两家公司：安通汽车卫星定位通讯有限责任公司和北京铱镝电讯技术发展有限责任公司，前者成立于1999年，注册资金1000万元，曾与中国联通和美国高通合作。　　据知情人士称，在神州泰岳(300002.SZ)登陆创业板之前，宋曾谋求入股，引起了证券监管方面的注意。在对宋世存的调查中，调查人员发现了张春江、王晖与宋世存之间的款项往来。神州泰岳是一家以飞信维护运营为主营业务的公司，主要客户为中国移动。此次成功登陆创业板，外界普遍认为是因其与中国移动的服务合同由一年改为三年所致，因而颇受非议。　　张的前妻姬蓉曾在国际数据集团(IDG)及大唐电信研究院工作，于数年前赴美攻读MBA，后将儿子带出国读大学。据接近张春江的消息人士称，姬蓉赴美期间，张春江患糖尿病，得到王晖悉心照顾。尽管此后两人曾有离合，但2009年，张春江最终决定与姬蓉离婚，与业已单身的王晖再组新家。　　据接近张春江的人士称，在离婚过程中，张春江和姬蓉曾向宋世存数次“借款”，总额在百万元以上。而张春江和王晖在准备再婚时，则向宋世存“购买”了一套估价约400万元的位于北京城南的别墅，后以388万元成交。截至案发，房产已过户到王晖名下，但王晖只支付了首付，余款尚未结清。　　宋世存案发后，王晖被带走接受调查。之后，张春江力辩王晖清白，但也被很快带走。“可能他觉得尴尬，没有将离婚一事向组织汇报，准备再婚时再报。”该人士说，“但毕竟两段关系有重叠期，调查起来，张难辞其咎。”　　除去“借款”，宋、张、王之间是否有更深的利益瓜葛，目前尚难判定。　　张春江仕途极顺，曾是电信行业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颇受吴基传赏识。2000年初出任信产部副部长，主要负责电信监管事务。2003年5月，张春江被任命为中国网通集团党组书记、总经理。　　对于张春江，各方评价不一。一位跟从张春江十余年的老部下称张春江为《中国电信管理条例》的“发动机”，无论在信息产业部还是网通，张都希望有所作为，但位高权重，牵涉利益太大，诱惑太多，树敌也多。也有接近中移动的消息人士称，张为官为商都不宜，出事是迟早的事。　　在网通内部，张春江并不受欢迎。网通上市时，管理人员共获得了1.47亿股期权，张春江本人获92万股期权，但他主动将期权上交。在整合电信北方九省一市、小网通和吉通时，因岗位重合，张春江裁掉很多职位。2004年网通上市时，张又砍掉很多“三产”公司。　　在张春江任上，2004年10月，中国网通集团完成了港股IPO。2008年中国电信业第三次重组，张春江由网通调任中移动，任中移动集团公司新任党组书记、副总经理，但并无实权。　　截至目前，张春江案的走向仍不明朗。2009年12月下旬，与张春江关系密切的中移动人力资源总经理施万中在深圳移动开会时被河南检察院带走，目前尚不知是否涉及张案。此外，西门子全球腐败案此前也牵出一份中国电信行业官员受贿名单。　　“现在送到国家审计署的告状信已经爆炸了。”一位消息人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