獐子岛8亿巨亏真相:被疑虚增存货资金链欲断

理财周报记者 吴旭光 谭楚丹 戴建敏/大连、深圳报道东经124°47′，北纬39°03′，这是资本市场的焦点，亦是故事的原点。74亿枚扇贝不翼而飞，蝴蝶振翼，8亿巨亏，43301个股东。面对这个深海黑洞，存货、资金链的质疑甚嚣尘上。潜伏在獐子岛后面的重仓机构“不予置评”，300多份研报仅有1份“卖出”评级，东海证券焦头烂额。东经124°47′，北纬39°03′，这是资本市场的焦点，亦是故事的原点。受益典型海洋性气候带来的“馈赠”，大连市长海县獐子岛镇，成为世界公认的最好海珍品原产地。初冬的11月海风较劲，年过半旬的妇女头裹围巾御风，颜色鲜艳亮丽。原本收获的季节却因獐子岛(獐子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绝产”蒙上了阴影。74亿枚扇贝不翼而飞，蝴蝶振翼，8亿巨亏，43301个股东。面对这个深海黑洞，存货、资金链的质疑甚嚣尘上。蝴蝶振翼：巨亏8亿从大连港出发向东，乘坐“獐子岛1号客滚船”，途经广鹿岛、大长山，约3个小时到达獐子岛。小镇面积15平方公里，人口不超过1.5万，环岛仅两趟公交车。而在这里，10月30日，獐子岛爆出“黑天鹅”事件，公司前三季度亏损8.12亿元。据公司表示，2011年底播的虾夷扇贝绝收，总苗量74亿枚，有80%死亡。对于突发事件原因，公司直指“天灾”——北黄海冷水团入侵。据了解，所谓北黄海冷水团，是指与周缘水体相比，以温度低、盐差小为其主要水文特征的盘踞在黄海中央的一个水体。大连海洋大学一名专家向理财周报记者介绍，以獐子岛为中心，半径4海里都是其海洋牧场，共计350万亩，包括三个外岛，褡裢岛、大耗岛、小耗岛(獐子岛附属的三个小岛)，以及东边跟海洋岛的分界线以北的海域。“而在这些水域内，靠南边的区域育苗面积大些”，其解释称，“海底环境复杂，除了靠近冷水团守在之外，海底还有些区域有烂泥团，不适合养殖虾夷扇贝的，因为捕捞上来含泥量大，扇贝容易死。”而其所说的“南边”，正是獐子岛公司董秘孙福君给记者短信中提到的，“獐子岛本岛的南部、西南部海域。”对于局部受灾遭灾情况，獐子岛集团海洋牧场业务群执行总监梁峻解释，“一是因为受灾区域或离北黄海冷水团的中心区域比较近，所受影响较大，再有就是低龄扇贝相对于长大了的扇贝有着更强的适应能力，因此2013年底播的部分未受影响。”然而，当记者问及冷水团从何而来、为何只有獐子岛集团受灾等核心问题时，獐子岛高管们纷纷噤声。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孙坤对理财周报记者表示，自己是干销售方面，关于冷水团问题，记者应该去找公司相关部门、专家学者了解情况。证券部负责人则对记者言辞闪烁，“你再去仔细读公告吧。”但记者翻阅10月31日以来的所有公告，并未得到解答。随后，记者再次发短信给公司董秘孙福君，但截至记者发稿并未得到任何回复。“虽然獐子岛正好处于冷水团北边边界，但这并不能解释清楚虾夷扇贝死亡的直接原因。”从事多年水产养殖的中国海洋大学副校长、博士生导师董双林此前曾公开表示。上述大连海洋大学专家表示，“獐子岛减产是不争的事实，可能也有冷水团的因素在内，但是综合来看这其中原因较为复杂，可能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冷水团：同海域水产企业闻所未闻然而，理财周报记者在当地走访发现，许多当地人对于“冷水团”知之甚少，甚至表示质疑。“我没听说过什么冷水团，我们这也受过灾，当时只是一些浮筏养殖的海产品受到了影响，但影响没这么大。”一位獐子岛上的渔民表示。10月31日召开的灾情说明会上，出席人员介绍，当地不只是獐子岛一家受影响，长海县渔业全遭遇了这个问题。就此，长海县政府出台一系列的扶持和补助政策，然而政策并不包括距离獐子岛很近的海洋岛。据了解，大连海洋岛水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海洋岛公司)海域纬度与獐子岛接近，主营业务一样。记者通过长海县官员了解海洋岛的“受灾情况”。该官员表示，“最新的消息是，海洋岛在海上的作业人员已经发现了2011年播的扇贝受到了冷水团的影响，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布，现在公司董事长和董秘都出国在外了。”与此同时，记者联系到在青岛参加展会的海洋岛活鲜销售部负责人，其在电话中对记者表示，“我们并没有受到冷水团的影响。”并反复对记者做了确认。该负责人表示，公司进入11月正是海货的销售旺季，销售业绩也十分可观，“仅仅是虾夷扇贝方面，我们单月的销售额大概在5-6千万左右”。同时，记者致电同处渤海湾的烟台上市公司东方海洋证券部，其工作人员表示，“我们公司主营是海参，在獐子岛爆发冷水团情况后，我们也向公司养殖部门紧急询问，结果就是我们并没有遭受冷水团的侵袭。”对于獐子岛虾夷扇贝受灾，她也表示质疑，“可能是我们的海参播种的水浅，大概在20米左右，而他们的虾夷扇贝都是在40、50米的深水区。”即使是在獐子岛的岛内，百万亩扇贝绝产对市场带来的影响也微乎其微。位于獐子岛沙包村广场旁的一处獐子岛海产品专卖店里，简单地摆放着一排扇贝，个头非常均匀，直径大概10厘米。据其销售人员介绍，“每斤价格33.5元。逢年过节价格可能稍稍贵一点，大概35.5元左右。这段时间价格基本没什么变化。”4年13位高管离职獐子岛集团的巨亏，让岛上的居民深感寒心。事实上，追溯集团的发展可谓费尽了几代人的心血。早在1958年，獐子岛是一个人民公社，过着“吃大锅饭”时代的集体经济生活。直到从2001年开始，大连獐子岛渔业集团有限公司才改制成股份制公司，实现了政企分开。2002年6月3日，担任獐子岛镇党委书记并兼獐子岛渔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吴厚刚卸去了行政职务，成为一名全职的职业经理人。2006年9月28日登陆A股市场，也就是现在的獐子岛，注册地为长海县獐子岛镇沙包村，一夜之间，全镇居民都成为獐子岛的股东。当地渔民刘福才(化名)向理财周报记者介绍，这片海域海水较深，风浪大，适合养殖虾夷扇贝。事实上，全岛生计靠养殖虾夷扇贝。岛上有两个育苗场、六个养殖场和一个水产品加工厂。一名獐子岛的员工且为公司小股东的卜女士告诉理财周报记者，“在育苗场工作，年景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2500元左右，年底有分红，但不多，七八千块钱。”她表示，“年底除了扣除各种费，到手4万块钱不到。”遇到今年歉收，卜女士忧虑重重，“如果年底集团再下调工资，就没人肯干了。”身穿蓝色制服的獐子岛集团公司育苗部门员工张师傅对记者说，“11月2日当天，公司内部通报，称此次绝产是受到冷水团影响。会上，公司介绍了受灾情况、原因、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以及未来的预期和规划。”理财周报记者实地走访中发现，每天早上，沙包村小广场上都会聚集着老人们，他们私下讨论今年亏损的事情。村民对于“獐子岛集团绝产”一事都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更多的是担忧公司未来发展。在他们看来，獐子岛集团的今天，是岛上每一位员工一砖一瓦累积起来的。追溯獐子岛近三年历史，发展并非一帆风顺。经过2009年的爆发式增长之后，獐子岛的业绩出现了阶梯式的下滑。2012年，獐子岛实现营业收入26.17亿元，相比2011年下滑10.92%；净利润仅有1.17亿元，相较2011年净利润4.98亿元，一年之间下降了76.49%。经历了2012年“业绩大跳水”后，2013年獐子岛并未恢复元气。据年报显示，2013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26.21亿元，实现净利润9494.28万元，同比下降8.27%。公司业绩明显低于市场预期。对于业绩的下滑，獐子岛解释，“虾夷扇贝单位亩产急剧下滑所致，浮筏养殖的鲍鱼受台风影响严重。”一位内部养殖人士对此予以否认。公司一位离职高管向理财周报记者指出，“公司内部有人贪污苗种，这才是罪魁。”另有投资者怀疑称，“当年主抓育苗工作的是吴厚刚的弟弟吴厚记，可能根本没有投那么多苗。”对此，獐子岛证券部工作人员予以否认，“海洋牧场的底播、销售，有据可查，有据可依。”据了解，獐子岛在当地更像是一个家族企业。公司内部，吴氏三兄弟掌管公司主要业务，其中董事长吴厚刚的哥哥吴厚敬负责鲍鱼业务，弟弟吴厚记主要负责收购扇贝苗。对于贪污苗种一事，獐子岛董秘孙福君表示，“严重失实。”尽管如此，公司在经营治理上存在漏洞是不争的事实。吴厚刚曾公开表示，公司的确存在治理不当的地方。事实上，从公司近年来的高管离职潮，以及公司主要岗位频繁换人上也可看出一二。早在2010年公司有3位高管离职，2011年4位高管离职，2012年更有多达6位高管离职。2013年9月，獐子岛发布公告，公司执行总裁蔡建军先生因个人原因，于2013年9月4日向公司董事会递交了辞职报告。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系列离职潮当中，吴厚刚的哥哥、弟弟的职务先后出现了变动。据了解，主要负责收购扇贝苗的弟弟吴厚记已从公司离职。其之前负责的收购扇贝苗业务部门，经过重新调整后并入海洋牧场业务群，由公司执行总裁梁峻管理。而吴厚刚的哥哥吴厚敬转任“虚职”为高级工程师，免去其鲍鱼事业部总经理一职。同时，现在的公司架构跟2011年时相比，发生了明显变动。獐子岛存货沉疴难消除“公司治理”外，备受质疑的还有“居高不下的存货问题”。私募分析师王世生对理财周报记者表示，“近几年，獐子岛存货金额不断攀升，而且公司经营活动现金流表现欠佳，投资活动现金流出不断增加，公司现金主要靠筹资活动现金流支撑，很有可能存在虚增存货的嫌疑。”根据资料显示，獐子岛存货逐年增长，主要原因被归结为虾夷扇贝底播面积增加，与此同时其总资产占比居高不下。据理财周报记者统计，獐子岛的存货经历了三次飞跃。2006年-2008年，獐子岛的存货规模分别为3.89亿、7.63亿、9.9亿；总资产占比分别为31.41%、48.41%、54.41%。2009年-2010年间，存货分别为11.73亿元、17.16亿元；占总资产比重51.37%、46.3%。2011年-2012年度，獐子岛存货分别为23.58亿元、24.5亿元；总资产占比53.35%、49.77%。2013年末，獐子岛存货达26.84亿元，占总资产比重达50.5%。“存货高企一夜回到解放前。”面对獐子岛的突来利空，有投资者要求超百万亩扇贝损失“死要见壳”。事实上，目前国内A股市场上渔业类上市公司东方海洋、好当家、国联水产等几家的存货金额都不低。好当家资产负债表显示，存货数额达到了14.2亿元，占总资产45.8亿元的超过三成。与此前情况类似的东方海洋三季度末存货达到9.08亿元，也占总资产超过三成。国联水产三季报显示，存货超过10亿，占总资产的超过四成。一位华南渔业上市公司高管向理财周报记者表示，“渔业企业的存货占比较高，是普遍的现象。”该上市公司高管向理财周报记者解释，会计师在方圆几百亩的海域，只能通过抽样的方法来实现审计，这也就造成了审计的不准确。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通过划分几个不同的区域，然后进行实地考察，用抽样样本来推测整体样本。“我建议，对于农业公司存货的问题，其中涉及到一些复杂甚至看不见的生物资产时，投资者谨慎投资。”该高管表示。资金链摇摇欲断而目前獐子岛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危机漩涡中，公司将有可能面临定增破产、市值暴跌的局面，资金链紧绷的质疑甚嚣尘上。据了解，獐子岛最近几年的业务扩张和资本支出所需资金主要依靠银行贷款和短期融资券的方式解决，融资渠道的局限性使得资产负债率、有息负债占总资产的比例持续处于相对较高水平。2011年至2014年9月，獐子岛各期期末资产负债率分别为38.50%、48.04%、54.07%和71.43%，在8家水产养殖行业上市公司中属最高水平。2011年－2013年，獐子岛的有息负债占净资产的比例分别达到47.39%、75.04%、98.25%。獐子岛曾试图进行再融资缓解资金链压力。公司分别于2006年和2011年通过IPO和定向增发募资7.08亿和8亿元。同时，獐子岛于2010年、2012年和2013年先后4次发行短期融资券。据统计，上市至今，獐子岛已从资本市场先后融资超过33亿元。而今年6月定增发行价格可能成为影响定增是否成功的重要原因。数据显示，獐子岛停牌前的价格为15.46元/股，若复牌出现三个以上的跌停，獐子岛的股价将跌至12元以下，低于此次定增的12.6元/股的发行价格。实际上，獐子岛目前面临的资金压力颇为严峻，截至2014年三季度，獐子岛负债合计达到37.99亿，其中流动负债30.27亿，短期借款26.82亿，而公司账上货币资金仅为8.21亿。与此同时，银行贷款和短期融资券也为公司带来了高额的利息支出。2011年、2012年、2013年和2014年度1-6月份，公司利息支出分别为3336.86万元、5558.90万元、7419.48万元和4779.87万元，分别占当期营业利润的比例为5.37%、39.55%、91.82%和101.61%。另外，獐子岛控股股东同样出现一定的资金风险。公告显示，目前，公司控股股东长海县獐子岛投资发展中心持有本公司无限售条件流通股32542.88万股，占公司总股本45.76%，而控股股份持有流通股中，处于质押状态的股份累积数为21993.0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30.93%，也就是说，长海县獐子岛投资发展中心持有的67.59%獐子岛股份处于质押状态。与此同时，公司第二、第三大股东长海县獐子岛投资发展中心、长海县獐子岛褡裢经济发展中心持有獐子岛无限售条件流通股中的77.95%和35.91%也处于质押状态。若獐子岛复牌股价出现大幅下跌，长海县獐子岛投资发展中心可能会被要求进一步追加质押。分析师研报“打脸”直至黑天鹅事件爆发，不少分析师纷纷倒戈表示，獐子岛不适合投资。然而，理财周报记者梳理发现，根据慧博投研数据，自獐子岛2006年上市以来，国内50多家券商研究所共计发表超过300多份獐子岛的研报，评级多为“强烈推荐”、“推荐”、“增持”。其中，国信证券分析师赵钦、杨天明推“獐子岛”最猛。而在300多份研报中，有且只有瑞银证券于1月对獐子岛做出“卖出”评级。据理财周报记者统计，在所有关注过獐子岛的券商研究所中，海通证券、齐鲁证券、申银万国[微博]、国金证券、华创证券发布獐子岛个股研报数量排在前列，分别达到28篇、26篇、19篇、18篇和17篇。其中，华创、国金去年4月份以来便未有獐子岛个股研报发表。而今年以来，瑞银、齐鲁、中信分别发表5篇、5篇、4篇獐子岛研报，排在前三位。北京一位曾去过獐子岛调研的券商分析师表示，“在写研报之前，有时并没有亲自去到公司，就算去了獐子岛，也都是公司向我们来介绍情况，去实地调查种苗情况也不现实。”从獐子岛发布的《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来看，今年以来，已有11批次机构或中小投资前往獐子岛调研，除了云南省昆明市、大连开发区金石滩街道银滩路外，其余地址均显示为董事会秘书办公室。实际上，今年以来，机构在对獐子岛的11次调研中，几乎每次都有机构对“虾夷扇贝亩产恢复情况”相关问题进行提问，而獐子岛每次的回复也几乎相同。獐子岛表示，自2012年起，公司开始按照“好苗种按标准精准投放优质海域、确保健康成活”的底播策略进行底播增殖，按虾夷扇贝3年轮收轮播的生产模式，效果将在2015年体现。现根据存量调查显示，底播虾夷扇贝存活率同比大幅增长。这个回应也成为研报观点。今年3月18日，瑞银证券王鹏调研獐子岛后，于同月24日便发表《利空消化，上调评级至中性》的研报，从扇贝亩产和单价有望长期提升、品牌潜力仍在改善以及子公司拓展和新股权激励三个方面推翻了1月2日发表《业绩面临压力，下调评级至卖出》研报中的观点。獐子岛的唯一一份“卖出”研报仅存在2个月时间。此外，中信证券盛夏，民生证券王莺分别在今年7月1-2日和7月14日调研万獐子岛后便发表相关獐子岛个股研报，其中，盛夏表示，“獐子岛亩产拐点趋势明确，15年迎来恢复性提升”。王莺则称，“2014年起虾夷扇贝亩产量趋势回升”。在“冷水团”发生前一个月，银河证券还发表题为《15年亩产有望回升，“市场+资源”战略稳步提升》的研报。机构投资者中枪“黑天鹅事件”的爆发，让人们第一时间好奇“谁中枪”与“谁侥幸逃过”。根据wind数据显示，今年以来，最大规模的“融资量”集中发生在9月-10月。从9月5日至停牌前，平均每天融资量达2218.29万元。这在其它月份并不常见，往日“融资买入额”多为“百万元”级别。巨亏事件无疑给融资客带来灭顶之灾。据业内人士分析，按照现有的最大杠杆水平，如果獐子岛复牌后5个跌停，且融资客不追加保证金或者抵押物，就会被券商强行平仓，这意味着，融资买盘将血本无归。然而，也有“幸存者”。根据Wind数据显示，在停牌前，10月共有4个交易日，獐子岛二级市场股价连续下跌，从10月8日的每股16.35元一路下跌至停牌的15.46元。该期间，融券方面累积卖出约15万股。该组数据相较其他月份“融券卖出额”相当。理财周报记者统计发现，今年以来平均每个交易日的融券卖出额为5.2万股，即10月4个交易日融券卖出情况与往常相同。这些“看空”的投资者如今或许感到大为庆幸。由此看来，獐子岛“巨亏事件”的发生，对融资融券客户而言，既无心理准备，亦无“小道消息”。从机构投资者角度来看，根据三季报显示，3只社保基金组合、1个中国人寿个险分红产品、国投瑞银基金[微博]、招商基金、鹏华基金、华安基金[微博]、长盛基金[微博]为獐子岛机构股东。其中，国投瑞银、招商基金、鹏华基金、华安基金、长盛基金分别持股121.15万股、120.00万股、50.76万股、0.20万股、0.16万股。对此，招商基金表示，招商安润保本持有獐子岛，其持仓占基金净值比为0.65%，占獐子岛流通股本比例0.18%。较低的比例反映出对该股票的配置是正常的组合配置行为，符合分散投资的理念，不存在重仓或赌博性配置的情形。自獐子岛三季报公布后，截至11月5日，招商安润保本基金净值本周连续3天上涨，累计上涨0.63%，净值表现平稳。招商基金相关人士告诉理财周报记者，“事件发生后，招商基金非常重视，已派资深研究员前往上市公司了解情况，积极获取最新和一手的信息。我们研究员对獐子岛存货盘查、信息公开等有关机制的优化提出了建议，獐子岛管理层也较为认同和配合，我们对獐子岛亦将保持持续的沟通与关注。”目前，招商基金决定自10月31日起，对旗下基金所持有的獐子岛股票进行估值调整，调整后的估值价格为12.52元。另一家同样重仓基金公司表示，“我们只是因为一直放着獐子岛没卖，就立即躺枪。我们基金产品持獐子岛量较少，若把投资獐子岛的损失分摊到每个投资者身上，每人损失1分钱而已。”据理财周报记者了解，此次“中枪”基金损失并不严重。根据中报显示，二季度有多家基金公司重仓獐子岛，随后在三季度纷纷减仓。根据Wind数据统计，二季度末，共有93只产品配置獐子岛，涉及45家机构。其中招商基金彼时有12个产品持股，持股量合计达587.86万股，为第七大股东；在第三季度，除招商安润保本产品外，招商基金其余产品均撤出。沪上一家基金公司二季度重仓獐子岛，后在三季度撤出，该公司内部人士表示，“还是较为庆幸没有持有，但不便置评。”沪上一家小型基金公司人士则告诉理财周报记者，公司一直不配置农林牧渔业股票，“这个行业基本没有好票，我们从来不关注，这算是小众了。”在机构一片减仓或撤出的行动中，国投瑞银部分产品在第三季度“逆势”而上。Wind数据统计显示，国投瑞银策略精选在第三季度加仓49.08万股；同时国投瑞银优化增强与国投瑞银美丽中国灵活第三季度新配置獐子岛，分别持有25.73万股、31.82万股。焦虑的东海证券被扯入风暴中的，还有保荐机构。据了解，獐子岛2006年被平安证券[微博]保荐上市；后在2011年3月仍然聘请平安证券担任其保荐人，进行非公开发行股票，募集资金近8亿。对于此次獐子岛“巨亏事件”，平安证券表示，“獐子岛目前已经不处在公司持续督导期。”而在今年6月，獐子岛再次发布非公开发行股票预案。据证监会[微博]资料显示，獐子岛第二次定增，由东海证券作保荐机构，目前定增处于“已反馈”阶段。据了解，獐子岛今年定增计划，拟募集资金在10亿－13.7亿元之间，用于补充公司流动资金、降低负债率、降低财务费用。此次定增特定对象为平安资管、旭明投资、兴业全球管理的兴全定增68号和69号分级特定多客户资产管理计划、东方资管管理的东证分级股票5号和6号资管计划。有媒体报道称，东方证券资管相关人士表示，产品因为客户方面的问题，很早就中断了。兴业全球基金公司有关人士也表示，早在预案披露前就决定不做这个三年期的定增方案。深圳一名业内人士向理财周报记者解释，“一方面，原认购方不再认购的话，定增计划基本上泡汤，除非重新找机构投资者。另一方面，定增方案非要发行，对獐子岛相关股东没有好处，因为投入的成本和利息基本上收不回来，所以他们应该也会主动申请撤销定增。”理财周报记者向东海证券询问定增进展及应对方案，公司表示“不予置评”。据了解，水产企业登陆资本舞台并非易事。在A股市场上，水产上市公司寥寥无几，仅有东方海洋、国联水产、丰乐种业、中水渔业、壹桥苗业、百洋股份、獐子岛。在IPO排队企业中，仅有一家渔业公司——杭州千岛湖鲟龙科技，由国泰君安保荐，拟登陆创业板。而在今年7月1日，大连海洋岛水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撤下IPO。据了解，海洋岛与獐子岛均属大连市长海县，主营业务相似，亦进行虾夷扇贝的养殖。更有机构人士透露，受獐子岛巨亏事件影响，水产行业部分公司借壳受挫，“有水产公司计划借壳上市，与壳公司已经签好合同，并交付诚意金，没想到獐子岛事件出来，对方还考虑到水产行业不景气，借壳上市就黄掉了。”有多名投行人士表示，不愿意碰农、林、牧、渔业项目，主要在于“难审计”，且往往造假事件多发生在此类公司。一名跟踪水产项目多年的资深保代人士向理财周报记者解释，“农林牧渔行业在财务上，存在现金交易、资产不容易盘点、容易受自然灾害等特殊情况。对上市公司而言，最核心的是要向投资者充分、及时披露准确、真实的风险。”江浙一名投行人士表示近期接到过农林牧渔行业的项目，“我们会更谨慎。有很多企业会存在成本分析、存货盘点困难的问题，需要有一种合理的方式来测算现有的存货量，只能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再设计具体的盘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