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机器人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是两者都不是?
当问你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机器人时,你也许还会问你的机器人是男孩、女孩还是两者都不是。
“当我们谈论机器人时,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应该谈到性别,”梅丽莎·格雷博士(朋友们都称她梅)在一间咖啡馆里向我说,“尤其在我们开始构思21世纪机器人时。”
“为什么呢?”我问道。
“因为,这些机器人并不是仆人,”她回答道,“它们的设计目标就是要与人交往,做朋友的。当我们谈论友谊时,最好先思考一下人类的朋友以及我们能从中学习到什么。是时候考虑机器人朋友了。在考虑人类的朋友时,我们会想到性别。我们希望机器人能像我们已有的朋友吗?或者机器人会不同?你想让机器人陪伴我们并帮我们完成人类朋友做不到的事情吗?”
梅是澳大利亚人。“你知道大多数人认为澳大利亚在世界的尽头吗?”梅笑着说,“好吧,在澳大利亚,人们认为世界的尽头是塔斯马尼亚岛,它在澳大利亚的南部。我在塔斯马尼亚的一个绵羊农场长大,所以你可以认为我成长于世界的最尽头。”她笑道,“没有比它更接近南极了。”
梅也是性学和友谊哲学专家。她是悉尼大学性学研究博士,在那里她也教授一门关于“性别、爱和友谊”的课程。
“在设计你的机器人时,”她指着我电脑屏上吉米的图片说道,“你需要先设想它的样子,想一想它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这是多有意思啊!那意味着什么?男孩机器人和女孩机器人会有什么不同呢?会有不同吗?”
“我想这是由机器人的建造者决定的,对吗?”我说。
“是啊。”梅点头道,“没有正确的答案。你可以让你的机器人是个男孩或者女孩,或者都不是。当我们谈论它的性别时,没有正确答案,然而讨论思考这个话题,会相当有趣。”
“因为它涉及关系?”
“这是个好的起点,”梅回答道,“机器人可以帮助我们学习如何与那些不常碰面的人成为朋友,可以帮助我们获得信任和关心他人,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从初识到成为朋友的整个过程。最终,机器人可以帮助我们思考为什么我们选择和喜欢的人成为朋友以及想从友谊中获得的东西。”
玛雅·马塔里克是南加州大学交互实验室的领头人。过去15年中,玛雅一直致力于人机交互和社会服务机器人(socially assistive robotic)的工作。她的工作目标是让机器人把人类的生活变得更好。
“我们做了很多关于性别和机器人的思考。当我与人们谈论机器人时,我总是喜欢讲这个故事。我的学生们曾做了个胖乎乎的小填充龙。那种短短的、蹲着的毛茸茸的龙。我们很想知道小孩子对机器人的感觉。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我们询问了不少人,几乎每个人都说是个男孩。”
“真的吗?”我插话道。
“是的,”她说,“当我们问他们怎样让机器人看上去像是个女孩,他们说把外表做成粉色就像了。当我们把粉色皮肤的机器人给他们看时,他们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说明什么了呢?”我问道。
“你看,这说明大多数人看到机器人时,甚至当人们看到普通的机器时,他们通常都认为是男性。”她回答道。
“除了把它们变成粉红色外,你怎么让它们看起来像女性?”我问道。
“我不认为问题在这,”玛雅反驳道,“这不是让它们看起来像女性的问题。除了那些我们可以做的显而易见的事情,比如赋予它们人类女性的各种特征。这还不够,更需要的其实是背景和故事。我们需要克服大量的刻板印象,给机器人提供背景和故事,那么人们一般就能接受和理解机器人是谁。”
“所以要塑造机器人的性别,取决于背后的故事。”我总结道。
“是的,”玛雅回答道,“这就是人类的神奇之处。我们相信故事,它们对我们更亲切。这是为什么我热爱这个项目。我们需要先构思出机器人,给它们命名,给它们编纂故事,然后和它们建立起各种丰满有趣的联系。”
当我们第一次构思吉米时,我们想确保他是可爱的、平易近人的。叫他吉米是因为我想他是个友善的小家伙。同时,让吉米看上去很阳刚,这和埃杰顿博士的关系密不可分,但吉米不是埃杰顿的延伸,不是埃杰顿的儿子,而是一个朋友、一个宠物,抑或是某个未知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