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投资甘剑平：教育培训行业会有一批公司上市

直到找到启明之前，尹雄的脑海里还记得北大EMBA课程上，授课老师所教授的一条真实教训：轻易不要通过股权融资，这是一种昂贵的途径，甚至有时候，公司的未来并不一定朝创始人所想的方向发展。 　　　　几个月后，坐在金茂大厦47楼会议室里的甘剑平感慨，“风险投资对企业来讲总是最昂贵的渠道，虽然风险投资越来越多，但我们没30%的回报率是不会进入的。” 　　　　一个曾经相信风险投资并不是最佳选择的企业家，一个坚持高回报率的投资商，似乎任何一个细节的分歧都能让这个交易夭折。但今年9月，尹雄所在的北京巨人环球教育和甘剑平所在的启明创投一起缔造了2000万美元的投资案，并跻身为今年下半年中众多教育行业投资案中颇为瞩目的一例。 　　　　上市好比走电梯　　　　在北京东方君悦第一次见到尹雄的时候，甘剑平当时还隐约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不靠谱”。在清科集团介绍下，参加这场见面的尹雄一上来就不遗余力“宣传”巨人在北京的品牌影响力，细节处还不断鼓吹开办的高考复读班如何优秀。 　　　　对尹雄来说，这次见面也颇为关键。巨人在尹雄手里已经走过了13年历程，从一家吉它培训班发展成为北京最大的中小学生课后辅导培训机构，专注于小班化教育，课程覆盖广泛，在奥数，英语，作文，美术，民乐，舞蹈为优势项目。他想把巨人做得更大，步伐的速度要更快。 　　　　在2006年暑假，尹雄从副校长那里得到消息，曾经号称“不做中国的哈佛，做世界的金山桥”的徐州金山桥集团由于全国盲目迅速扩张教育点，导致资金链断裂，最终从拖欠教师工资一步一步走向覆灭。这给了尹雄很大的警示，“人的欲望没法控制，做的时候拼命花，怕被别人跟上”，既然利用自有资金来扩张的尺度很难把握，那就打通融资渠道，通过上市来获得更充裕的资金进行支持。 　　　　“上市就像是走电梯，如果是靠自己的资金，那就是走楼梯，”尹雄对记者说，“走楼梯走不好还会摔跤，走电梯就得速度比较快，也比较安全。” 　　　　这个时候的巨人优势在于在北京这样一级城市中，中小幼的教育已经排第一；在上海，武汉，南昌，石家庄，郑州，西安已开设分校，有20多个教学点，初步具备全国扩张的基础，各地都采用保证教育质量的直营模式。北京同时在校人数8万，加之外地的学生总人数在十万左右。 　　　　打定上市主意，看清自身优势的尹雄开始留意风险投资。尹雄看到清科帮助环球雅思得到了数亿元的投资，于是通过朋友介绍接触清科，清科帮忙推荐几家VC。在尹雄的本来打算中，想谈一些规模比较大的公司，比如鼎晖，SAIF， 这样会带来巨大的市场号召力。 　　　　当把启明介绍给尹雄的时候，尹雄的第一反应“没有听说过”。在与几家VC谈判没有什么结果之后，两者就见面了。 　　　　两个男人之间的谈判 　　　　这场早餐会结束，甘剑平就在打电话给在北京的朋友，做了小范围的调查，结果不少朋友的孩子都有在巨人的就读经历。这给甘留下不错的初步印象。 　　　　而也在那一天，启明投资的董事总经理邝子平也向尹雄进行了解，根据尹雄回忆，当天晚上就去看了一下巨人学校的上课情况。第二天，邝子平又跑到尹雄那里，“他看过学校的情况，再跟我聊他是想看我这个人。”尹雄说。 　　　　而观察也并非是单方向。精品学习网曾经在盲目扩张带来的人才管理滞后，员工流失不利情况下，还面临来自风险投资致命性的压力：风险投资对每一笔资金投入后所达到的市场规模、运营指标都有具体要求，达到后才能续第二部分的资金，这样风险投资成为主导力量，导致双方摩擦和冲突。于是看人也是尹雄的工作。他开始侧面了解甘剑平为人，得到的评价是：“甘是一个比较reasonable的人，比较理解人。” 　　　　接触后一周，启明就开始出价，速度快得让尹雄很意外。而启明这步动作却非草率，由于先前在凯雷工作过5年，凯雷全收购华尔街英语的时候，由于其中一部分业务涉及中国，曾经委托甘剑平等人对
中国市场做过调查，所以2004年，甘剑平已经开始关注教育。 　　　　和GDP高速增长紧密挂钩的消费品，高科技，医疗三块中，甘剑平对消费品中涉及的旅游，食品，教育都做了研究。以及后来离开投资界进入空中网担任CFO，对新东方和VC界对教育的投资也有关注。甘剑平和新东方的钱永强颇为熟悉，双方还投资过一家世纪家园的网站，甘剑平也多次向钱永强请教学校业务模式等问题。 　　　　今年年初的时候甘剑平做了一项调研，发现包括幼儿园，学前教育，中小学培训，考研，民办大学，职业培训，中小学培训等在内的民办教育市场大约有两三百亿左右，企业的品牌，同时在校人数、师资质量是考察的要素。“教育培训领域这个大市场，在新东方上市之后，还会有一批公司将上市，估计至少能容纳10多家。”甘剑平认为。 　　　　而根据CIBC世界市场关于一份新东方的分析报告中表示，消费者在考虑选择教育服务时，品牌是最重要的考虑因素，教学和师资团队质量分别列第二，第三位。 　　　　在巨人之前，启明看过的包括交大昂立，江博英语，沪江英语，“你能叫得出名字都看过”。其中某些学校失之交臂的原因之一是因为甘剑平并不认为大量加盟是一个维持教育高质量的形式，直营做好，做稳固是关键。巨人的品牌，对中小学教育的专注，优势课程，全直营形式都是吸引启明的关键要素。另外，据甘透露，巨人去年收入上亿，利润率双位数，但低于新东方的20%。尹雄拒绝透露具体数字。 　　　　显然，坐在定价谈判桌上双方的谈判能力并不平衡。尹雄回忆“起先还并不懂什么价位是合理的”，“只觉得出价还可以”，谈判结果是尹雄还是要求涨了一点。对于谈判细节，对赌细节，双方都拒绝予以透露。尹雄只模糊地形容对方给的估值，按照行业标准8-10倍，并将增长率纳入考虑范围。据尹雄透露，巨人2006年利润相对2005年增长在400%--500%之间。 　　　　作为跟投的SIG王琼也来了，和尹雄谈过之后，十分看好这个公司，希望在2000万美元的大饼中分出500万美元，而启明本来拨出的空间是350万。最终宣布时，启明投资1600万美元，SIG为400万美元。 　　　　作为巨人的的董事甘剑平，对于这家明确表示要在2010年上市的公司给出的建议却是——要放慢脚步。他认为最重要的部分在于做标准化，先建议巨人请用友公司帮助巨人开发教育系统，把财务、物流等内部支持教育系统做完善了，再开始往其他城市推进。 　　　　在投资、创业公司都呆过的甘剑平说自己曾经爱在别人董事会“指手划脚”，创业的经历让他现在越来越体会到做企业的辛苦。现在，“更多的是卷起袖子跟他们一起做。”甘剑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