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讯张海军：做个推土机

做个推开瓦砾 往前冲的推土机　　无论加减，总要下笔，别想那么多，先扎进去把事情干了。　　文|石丹　　如果不是因为张海军果敢的决断和义无反顾的冲劲，谁也不知道酷讯网这家因为火车票搜索起家的互联网新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从迈出第一步到2008 年转型，酷讯旅游网 CEO 张海军最多对大家说的就是 ：“别想那么多，先扎进去把事情干了。”　　很简单，往前冲　　对张海军来说，一个决定其实就是尝试一下那么简单，因为不去做，永远不可能有新的空间。做酷讯之前，张海军就是一个创业团队的成员，“我这个人从来不纠结，愿意尝试，只要想好了，就愿意去搏一搏。很长时间，我希望找到一个更能让自己主导创业的项目，酷讯就是。当时它做的生活搜索方向是我认为非常有潜力的。而且团队三分之二都是优秀的工程师，有着极好的技术天赋和实践经验。无论是事业方向还是人，都是我觉得不错的。所以，我来酷讯很干脆，也很简单。”　　当时酷讯才成立不久，又在被广泛看好的领域内，无论是创业的核心团队还是员工，都非常激情澎湃，大家的信念只有一个—往前冲。　　在张海军看来，创业团队分两种 ：成功的一群人创造下一个成功——他们没有物质上的负担，有经验、有资源、有事业上的追求，有些人更是千万富翁。他们主要是要实现人生的价值主张，是追求人生的某个境界的。他们不需要孤注一掷。另外一种就是草根创业，他们一穷二白，心里只有激情和梦想。他们有强烈的成就事业的梦想，通过梦想改写人生，从而可以生活在另一种境界里。“我认为，很多时候那种需要孤注一掷的草根创业更容易成功。因为他们目标明确，只有一直向前冲。”　　其实这两类公司张海军都参加过，“他们成功不仅仅是没有后路，更是不想平淡地度过人生，想创造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提这些，张海军不仅仅是想说明自己对于后者创业型公司的契合，更像告诉更多愿意前往创业型公司的年轻人，你要找到适合自己类型的创业型公司。　　往一个方向冲　　尽管创业的人都有着无比热情的冲劲，但业务和市场并不会仅仅因为你够热情、够勇敢而偏爱你。2006 年的酷讯刚创业不久，因为火车票搜索一炮打响，2006 年春节一个月里仅靠口碑传播，每天用户量达到数十万的规模。很快，酷讯得到了投资人的关注，半年之内就获得总共1200 万美元的风险投资，成立了酷讯搜索。投资增多自然会促使创业人扩大规模，于是酷讯就提出了生活搜索的概念，想通过垂直搜索这种搜索技术帮大家解决诸如租房、吃饭、找家教、找保姆等各种生活难题。在这之后酷讯开始进入分类信息搜索 , 其中包括招聘、住房、票务等八项业务。酷讯希望在不同行业中把比价搜索做到最好，把酷讯做大。　　“我们也是最早提出生活搜索的概念的。这也使得酷讯一直到2007 年都是互联网行业内光彩熠熠的新星，备受关注。”但这种“闪耀”持续的时间还是不够长。在“黑暗”中摸索了两年之后，酷讯发现自己“没办法同时精通八个行业的知识”“我，们发现，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方向是对的，但我们没那么大的体量，生活搜索是个大范围的事情。尽管这件事情很伟大很划时代，但是我们的力量还是无法撬起这个‘地球’。”2008 年也是酷讯进入创业的第三个年头。俗称的创业公司的“三年之痒”也在酷讯出现了。“一般创业团队，会有三年之痒。　　第一年大家因为找到好项目而兴奋无比 ;第二年份发现其实创业不容易，有那么多困难，但依然充满信心，坚信可以搞定所有困难 ;第三年，如果之前的困境还没有被突破，就会影响军心了。因为大家以前是多么相信自己选择跟随、一起闯的这个创始人是能搞定所有事情的人。”张海军说，“酷讯也进入到了这种局面。业务提升慢，投资的钱也花得没多少了，方向分散。”　　纠结的事情来了，是同舟共济，还是断臂求生？为了对得起同甘共苦过的兄弟，显然保留住所有的业务再熬一熬是当时看起来最应该的选择，但作为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张海军却果敢地提出“聚焦”的想法。“在 2007 年底到 2008 年年初的 3 个月里，我们每天就是开会。而我的观点就是要果断、迅速地进行业务聚焦。”张海军的想法是砍掉房产、招聘等等核心业务，只保留旅游一项。“与其说是转型，倒不如说是我们对自己的否定。你要知道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因为否定自己非常难，对人和组织的挑战都是很大的。有些人会因此而丧失信心、放弃。”　　事实上，我们后来看到创始人等一些核心团队人的离开，也是各种力量平衡的结果。“那些被砍掉的核心业务的员工也有非常强的失落感。他们都是有情感付出的。而且，为了节省费用，我需要裁员，一个月裁掉 40 人都是有的。不是他们做得不好，而是为了公司的生存。”张海军其实也很不忍心，但做事从来都不很干脆的他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的，“现在看来，当时的果断是对的。梦想重要，但是生存更重要。如果不果断转型、整合资源，我们连实现梦想的载体都没有了。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有一说一，义无反顾　　在调整好了转型的方向之后，重要的工作就是重新唤起团队的创业热情。毕竟一个创业型公司仅靠几个老大使劲往前冲，是不够给力的。“当时我们做的是不粉饰太平，告诉大家现在公司的境况，也告诉大家未来调整的方向是什么。”张海军说，“更重要的不是宣讲，而是让大家看到你在行动。行动力这时候非常重要。既然你告诉了大家你设想的方向，那你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向这个方向去行动，快速推进，让大家看到公司每个月都在变好、在成长。”张海军强调，这时候老大们不仅仅是告诉大家有机会，还要行动。在那段日子里，他一个月会去拜访60 家客户，自己做销售、签单、看市场……不仅仅带来实在的收入，也看到了市场的真实情况。　　“我当时跟大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别想那么多，先扎进去把事情做了。”事实证明，这种认定了方向就猛进的风格是有效的——2009 年 10 月，全球最大的在线旅游公司 Expedia 通过旗下旅游点评社区 TripAdvisor 收购酷讯。未来，市场还会给酷讯旅游什么样的考验，我们无从知晓。但张海军更愿意看成是机会，“只要看到了机会，果断地进行决策和快速行动，我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好。”